“陈濯玉?陈濯玉!”姜年见叫不醒他,于是推了推他。
“……啊?”陈濯玉有些迷瞪,好半天才堪堪缓过神来,他总算知道这个气息为什么突然变近了,原来是姜年突然靠近了他。
“看入迷了你?去拿奶茶和零食。”姜年怕影响其他人的观影体验,压低了声音,离陈濯玉更近了。
“啊?奶茶?”陈濯玉没反应过来。
“小苏她们请的。”姜年转身示意了另一边的三朵金花:“外卖员已经送到门口了,你去拿。”
“为什么……我去拿?”陈濯玉下意识地问。
姜年以为他少爷脾气又上来了,有些无语地看向他:“电影我请的,奶茶零食她们请的,让你去拿一趟不过分吧?”
“哦……”陈濯玉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转身就离开了座位。
“又是哪根筋搭错了?”姜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疑惑。
陈濯玉觉得是自己开了太久的车有点累了,所以迷迷瞪瞪的,去洗了把脸再拿的外卖。
清醒过后,陈濯玉才开始关注电影的内容,里面关于科幻的部分有些烧脑,但是主角们在紧张的气氛下抖一两个包袱还是逗得观众们哈哈大笑。
电脑的荧幕投射在姜年的脸上,给他光滑的面庞附上一层荧光,为了更好地观影,他摘下了装饰用的平光眼镜,他的眼眸随着情节的跌宕起伏而转动着,看上去非常灵动,这个时候陈濯玉才稍微意识到一点姜年其实也才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姜年爱吃甜食,但是即便他是左撇子也难以给自己的奶茶插上吸管,他试了好几下,差点把奶茶给怼到地上。
“我来吧。”陈濯玉紧急接住了他的奶茶,给他插上了吸管。
“谢谢。”姜年接了过来,喝到甜甜的奶茶时,他大大的眼睛会愉悦地眯起来,浓密的睫毛会随着他的动作忽闪忽闪的。
看完电影以后已经挺晚的了,几人一起回到了八大队。雨已经停了,而电还没有来,整个村里都漆黑黑的一片,只有路灯在亮着。
三个美女买的东西可真不少,陈濯玉帮她们卸货就卸了挺久的,而姜年则是坐在车里等着他。
“你怎么了?一直在揉眼睛。”陈濯玉看他持续这个动作已经很久了,终于忍不住问道。
“没事,只是眼睛有点痒。”姜年一边走进屋一边说道。
“我看看。”陈濯玉拿过手电筒打开照向他的眼睛。
“嘶——哎!”姜年冷不防被强光照射,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不好意思啊。”陈濯玉把手电筒拿远了一点,然后掰开姜年的眼睛一看,才发现他的眼睛已经红了,茶色的眼珠像一颗剔透的玻璃珠,睫毛长长的,被流出的泪水沾湿。眼睛里卡住了一小截儿碎发,应该是理发的时候剪下来的,在刚刚掉进去了。
“怎么样?”姜年问道。
“是一根碎发,应该是刚刚掉进去的,我给你吹出来,呼~”陈濯玉吹出一口气道:“这个托尼老师的技术差就算了,碎发都不清理干净,下回别找他了,呼~”
姜年笑了起来:“好。”
姜年说这句话的时候,气息喷薄在陈濯玉的脸上,让他感觉有些痒痒的。
头发吹出来以后,姜年才感觉眼睛舒服了。
“洗漱睡觉吧!”按照惯例,依旧是姜年先洗。
“现在停电了。”陈濯玉在他身后开了口:“还有热水吗?”
“对啊。”姜年拿着换洗衣物的动作一顿。
“那就不洗了呗,差一天不洗能脏到哪儿去?”陈濯玉倒是无所谓。
姜年还是无法接受,他想了想走进了厨房:“用煤气烧水吧。”
姜年想着反正自己也只是擦擦身体,他现在已经连正常的洗澡都不能洗了,不能清理一下身体他简直不能忍受。
“啊?”严重缺乏生活常识的陈濯玉好奇地跟了上去:“煤气怎么烧啊?没电也能用吗?”
“能用。”姜年将一一个干净的锅接了水,但由于自己只有一只手能力不能端起来,还是陈濯玉帮他端上灶台的:“房东说之前这个房间就是用来做婚房的,煤气买了就一直没用,现在应该可以拿来烧个水。”
姜年拿着火机,几下打开了煤火,开始烧水。
“真的有火啊!”陈濯玉蹲下身眼巴巴地看着锅底下的小火苗,感觉有些神奇。
姜年见他这副傻样,有点想笑。
咕噜咕噜。
水烧开后,陈濯玉主动帮他把水倒进了卫生间的盆里。
“谢谢,你出去吧。”姜年看着热腾腾的水说道。
“那什么……”陈濯玉走到门口又转身回来,和他在昏暗的卫生间里大眼瞪小眼:“你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姜年不假思索地说。
“可是现在没有灯,而且你一个人洗也挺不方便的吧,好多地方够不到。”
姜年其实早就意识到这个问题了,但是他怎么好意思请陈濯玉帮忙?要知道他之前洗澡都是在卫生间换好衣服再出去的。
见他犹豫了,陈濯玉继续道:“我都不怕,你还怕什么?况且这还是黑灯瞎火的。”
两分钟后,姜年就脱下了自己的衣服背对着陈濯玉了,他裸着上身,下身用浴巾裹着,打算让陈濯玉擦个背就行。
算了,就当今天是停电所以破个例吧,姜年这样想道。
陈濯玉把毛巾打湿,看向了姜年光洁的背脊,在昏暗的环境下,姜年的肌肤更白了,由于削瘦,背部和肩膀的骨头有些突出,但是整体都很匀称。
“我的背很脏吗?”姜年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实在是洗不到自己的后背。
“没有,你的背很干净。”陈濯玉帮他擦了起来。
确实是很干净,也很漂亮,和姜年一样的漂亮。陈濯玉想到了今天小张她们说姜年的时候。姜年的背摸起来的手感也很好。
陈濯玉是第一次帮别人搓澡,百无聊赖之下又想聊点什么打破尴尬:“你用的沐浴露很特别,我之前没闻过这样的味道。”
“是我自己调的,所以味道独特。”姜年笑了笑:“不过快用完了,重新再调,没有专业的仪器,也不知道能不能调得和以前一样。”姜年想到好几次陈濯玉说他身上的味道,以为他是介意这个味道,但是他也在跟着用,于是转而又问道:“你好像对气味很敏感,你是讨厌这个味道吗?”
“没有,我觉得闻起来很舒服。”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陈濯玉这句话让姜年想起陈濯玉到这里的第二天晚上喝了酒以后迷迷糊糊地说:“你身上有迷魂香。”
姜年感觉很诧异,同时心里又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