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火舌舔得那叫一个欢实,不到十秒,鞋子就烧成了一撮灰。
紧接着,九颗煞气雾团从灰烬里蹿了出来,被系统一口吞了个干净。
周星泽一看系统界面,好家伙,九枚扭蛋币齐刷刷亮起,把他乐得差点蹦起来。
敢情这红绣鞋里藏着九颗煞气雾团,刚围攻他的红衣女鬼刚好也是九个,这数量对得严丝合缝。
“可惜啊,跑了一只红绣鞋,不然我这扭蛋币不得刷刷地往上涨,直接走上人生巅峰啊!”
周星泽一边嘟囔,一边有点懊恼放跑了一只鞋。
与此同时……
魇市!秦淮云筑那片被梧桐阴影啃噬的别墅区里,第三栋独栋别墅二楼的玻璃墙轰然炸裂!
二楼霎时下起一场碎玻璃暴雨。
“操!哪个狗日的在拆家?!”
领头的光头佬纹身汉子来到二楼,三条人影紧随其后。
等看清声源处瘫着的那坨玩意,所有人呼吸都停了半拍。
地上趴着个脸色青灰的年轻人,两颊浓妆,眼线晕成两道黑泪痕,一身洛丽塔裙,蕾丝褶皱里卡着半片枯叶,右脚却绷着只猩红绣鞋,鞋面鸳鸯的绣线在月光下泛着暗红血丝。
“嚯!这不是楚天那小兔崽子吗?怎么四仰八叉躺这儿了?”
光头佬一哆嗦差点把裤衩子崩开线,俩眼瞪得比他锃亮的脑门还亮堂。
旁边瘦猴似的家伙蹲下来往楚天裤裆……啊不是,往鼻子底下探手,突然摇摇头:“凉透啦!这孙子现在比冻僵的老鸨还硬挺!”
“该不会是摸黑嫖到诛邪卫的娘们……哎呦!”
第三人话没说完就被光头一鞋底抽在嘴上,那鞋印子比地上躺尸青年的胭脂还艳。
最后开口的刀疤脸看着那单只绣花鞋:“这缚阴血绣鞋咋就剩单只了?莫不是撞见罗刹捕那帮活阎王了?!”
“发生什么事了?”
别墅三楼传来一道阴气森森地声音。
紧接着咚咚咚几声,一道人影从三楼走下来。
四个大老爷们瞬间缩成鹌鹑,脖子一低,比夜总会见着扫黄的还恭敬。
“楚、楚执事!”
四人扯着嗓子喊,恨不能当场就跪下咣咣磕响头。
楼道阴影里晃悠出个穿黑袍的老帮菜,三角眼、山羊胡,下巴上一颗痦子几根倔强毛支棱着。
最绝的是眉心那个蜘蛛印,红得让人恨不得拿抹布给他擦掉。
这老登刚下到二楼,就看见地上躺着个穿洛丽塔的“小美人”,裙摆飘飘,蕾丝荡漾,可惜那张脸死青,死相那叫一个销魂。
“卧槽!大侄子?!”
楚执事心脏狂跳,脸上表情顿时紧绷。
他飞快走过去他单膝跪地,揪住尸体洛丽塔裙摆,动作熟练得掀开。
旁边四个小弟集体开启“盆栽形态”:
光头佬抱臂低头数地砖裂纹,瘦猴抠墙皮假装在研究哥特式浮雕,刀疤掏出手机装作发信息,最后一个更绝,直接掏出口袋里的纸钱折起千纸鹤。
但四双眼睛却疯狂眼神交流,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想法:“这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楚执事……”终于光头佬顶着可怕的低气压上前,喉结滚动,“我们初步判定楚天是遇到了诛邪卫的罗刹捕,而且对方不止一个人……”
楚执事他瞳孔里骤然爆发猩红杀意。
四个小弟瞬间集体后撤半步。
谁不知道这位楚执事最宠这个有女装癖的侄儿,现在楚天死了楚执事会干出些什么,他们谁也没有底。
楚执事站起身,黑色道袍簌簌抖了两下。
他盯着面前的尸体,嘴角扯出个冷笑:“罗刹捕?扯淡。”
“杀楚天的是契印者,还是能对付缚阴血绣鞋的契印者。”
人群嗡地炸开。
能对付缚阴血绣鞋的契印者?
这消息比发现会飞的猪还稀罕。
楚执事突然抓住尸体脚踝,把尸体整个掀过来。
他指着楚天胯下血肉模糊的伤口:“瞧仔细喽,要命的伤在这儿呢!”
他手指在伤口边缘按了按,“一招,连骨头带肉全给打碎了。诛邪卫那帮孙子碍于身份,不可能这么下作,也只有没脸没皮的契印者能用出掏裆这种阴招。”
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四个人偷偷瞟了眼尸体,又赶紧把视线挪开。
“能破缚阴血绣鞋,还敢用这种下作手法,说明对方根本不在乎楚天的身份。”
楚执事甩了甩沾血的手指,“更可怕的是这手灵力控制……”
他屈起三根手指,“碎骨伤脏器,出血量刚好致死。还给老夫留了个全尸回来,好啊!明显就是在向我挑衅!”
“楚爷!这王八羔子敢动咱们无生教的人,嫌命长是吧!”
光头佬一拱手,唾沫星子喷出三尺远,“您甭动手,咱兄弟几个这就去把杀害楚天的凶手找出来,把他腚眼子捅成蜂窝煤!保准让他知道啥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光头佬心里门儿清。
楚执事要真是个普通执事,他早缩后头装大瓣儿蒜了。
可这位爷在堂口里那就是阎王爷亲儿子,除了堂主谁见了不得喊声“活祖宗”?
要不是当年让诛邪卫那帮孙子围殴,这会儿早坐堂主位子上搂姑娘喝花酒了!
“操,倒是会来事儿。”楚执事啐了口痰,突然咧嘴笑出后槽牙,“不过你们这群夯货可别急着送死。”
他一招手,尸体上仅剩一只的绣鞋飞到他手中,“那孙子顺走一只鞋,却不知道这玩意成双成对,两只鞋能互通感应,而且使用者死后还能缚住使用者的魂魄!”
说着他从裤裆里掏出个油纸包,抖出把灰扑扑的骨灰渣子往鞋面上一撒。
那双红绣鞋顿时疯抖,鞋帮子上的血纹子全他妈鼓成了蚯蚓,鞋尖突然“噗”地喷出股腥臊白烟。
烟里慢悠悠浮出条白花花的大腿……没错,是光溜溜没穿裤衩的大腿,脚脖子还缠着半截烂红绳。
楚执事喉咙里滚出夜枭似的低笑,指甲盖掐进鞋面血纹:“骚蹄子,装你妈什么贞洁烈女?”
他突然攥住半空那只脚踝往下一拽,整只女鬼“滋啦”一声被扯出半截身子,胸脯子烂得能看见肋骨缝里卡着的蛆虫。
站着的四位弯着腰可劲儿吐,苦胆水儿都倒出来了。
光头佬吐得比刚吃了三斤过期螺蛳粉还惨,眼泪鼻涕糊了满脸,“这他妈是女鬼?阎王爷的夜壶成精都比她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