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吹红了树叶,红叶铺满了大地,深秋在两个月的时间内到来,东方倾心在冷星学院第一个学期的生活也已经过半。
半个学期的时间内有诸多不顺,和以往期待中的生活也有所差别。
现实与期待最大的区别毫无疑问就是自己变成女生这档事,以前的东方倾心打死也不会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入学前的她身上,这件事给她带来了莫大的烦恼,而这份烦恼也是全天下独一份的存在。
半个学期的时间过去了,她还是没有“突然”变回男生,尽管东方倾心也会经常泡在学校图书馆里寻找那个可能存在的把自己变回男生的秘令,却依然毫无所获。
变化还是有的,不过是往着东方倾心不愿意的方向去变化,例如头发在一点点变长,中性的声音已经完全变成了软妹,脂肪也在往她不愿意的地方转移。
变成女生对东方倾心影响太大了,她以前遇见过很多困难,但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困难,当了十五年男性的她根本就没有一点当女性的经验,有时候她甚至都感觉身体陌生的不像自己的。
变化突如其来,但生活还要继续,东方倾心经常在心中勉励自己,也不能因为少了某些身体部件,多了一些不该存在的部件就整天郁郁不安。
所以东方倾心也开始去了解女性,单身十五年和同龄女性几乎没有什么接触的她不得不开始了解女性的身体与男性有什么区别。
了解来了解去,除了上厕所要麻烦一些,力气要小一些外,感觉上似乎也没有多大区别,反正都是两条胳膊两条腿,一个脖子顶一个脑袋。
有时候东方倾心也会在恍惚间觉得自己还是从前那个自己,没有任何变化,一个普普通通的男性。
不过很快,东方倾心就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她现在是一个女性的身体。
当身体第一次出现不适的时候,尽管不想承认,但东方倾心心里也清楚,那是自己的月经来了。
月经这词对东方倾心来说实在太陌生,陌生的让她以为月经也无非是出血加类似于闹肚子的疼罢了。
也正是因为东方倾心对月经的认识不足,才让她吃了苦头。
月经来的那天她也不是完全没有准备,她把几包纸巾放在包里,准备等那个地方流血的时候去厕所擦几下就完事。
上课的时候,腹部的绞痛无规律的发作,总会在东方倾心放松下来的时候又带来一阵胀痛,腹部的绞痛又会一点点扩散,给东方倾心的感觉就好像是被人打了一顿似的浑身酸胀。
她脑袋侧趴在在桌上,双手捂着小腹,眉头不舒服的皱起,呼吸急促的让脸色微红。
再撑一会儿就应该过去了吧,只要再撑一会儿……
东方倾心咬着牙想,肚子里像是在刮着混杂着千根细针的旋风,带来的疼痛让她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
“你没事吧,吃坏肚子了?”旁边的查克问。
东方倾心艰难的看了查克一眼:
“嗯,应该是早上……”
下腹突然感受到一股暖流,东方倾心的话戛然而止,她睁大眼睛愣住。
一两分钟后,查克皱起眉头,他嗅了嗅,最后确定是是从东方倾心身上散发出来的:
“什么气味?”
“是我早上吃的东西的气味啦……”东方倾心慌慌忙忙站起来,她心虚的笑笑:“而且我早上没刷牙,所以气味比较重,我现在就去漱漱口……”
接着,东方倾心动作凌乱不协调的奔向教室外,又钻进另外一栋无人的教学楼外,爬到最顶楼的那层,她才放心的进入男厕隔间。
下身脱了个精光,东方倾心拿出纸巾手忙脚乱的擦干净那黏糊糊的血,出血量不算大,但却一直在不间断的流出来,一张纸巾擦干净后又冒出血来,冒出血来东方倾心又接着擦……
擦了半个多小时,一大堆带着粘稠血迹的纸巾被扔在垃圾桶里,下身还是在出血,腥味充斥着隔间,东方倾心身心俱疲。
到底有完没完,哪里来的这么多血流啊……
东方倾心耐心接近崩溃,她无力的靠在隔间门板上,选择了放弃。
她现在终于明白卫生巾的作用是什么了,那玩意之前偷偷摸摸买来过一次,她试穿了一下,感觉浑身不舒服,于是就十分头铁的选择不穿。
也就有了今天的状况。
东方倾心索性不擦了,她往下身垫了好几张纸暂时充当卫生巾的作用,穿上衣物回到教室还想坚持把课上完。
那一天她整个人都不好,不仅仅由于月经带来了身体虚弱,并且由于下身垫的纸巾,她走路时还必须夹紧大腿,不然就会滑落。
月经带来的影响持续了两三天,东方倾心请假在寝室里度过了这难受的几天。
但即使是此次月经过后,东方倾心还是不想穿卫生巾,那玩意穿身上实在太难受了。
好在月经这玩意一年也来不了多少次,让东方倾心得以舒了一口气,要是天天下身都流血,光是想想都会崩溃的程度。
要细数东方倾心的烦恼的话,月经带来的烦恼其实不算太严重,在众多烦恼中,排在头号那毫无疑问就是自己的明级评定了。
依旧是倒数,在同寝室室友查克的对比下,这个倒数就更加让东方倾心寒心了。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么差,明明自己平时实践课的表现也不算太差,可明级评定无论如何就是上不去。
吊车尾的阴云在前半个学期一直笼罩着东方倾心,作为一个吊车尾,东方倾心也时常收到白泊一比其他学生更多的关心。
他会把自己叫到办公室,让自己不要灰心泄气,要保持积极向上的心态,只要肯努力,那就会有改变。
这些话没什么特别的,大多数老师都会这套说辞,可就是这样普遍套路的说辞听在东方倾心耳中却又带了一丝暖意。
毕竟就算是这么普通的话,以前也不会有人愿意对自己说。
白泊一像是一个久违的长辈,对东方倾心充满了耐心,让她时隔多年再次感受到了来自年长者的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