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二弟花月尧和三妹花月盈进来后,婢女花碧奉上热茶,便退了下去。
夜昭将手中的那些产业,都递到了他们二人面前。
“你们都好好看看。”
二弟花月尧一脸狐疑,“长姐,这都是什么?”
夜昭解释道,“这都是父亲和阿娘留下来的产业。”
“按大雍的产业继承来说,是要全部留给二弟的。”
三妹花月盈安静的坐在夜昭身边,她一句话也不说,就等着长姐接下来的话。
二弟花月尧也同样一脸茫然,他闹不明白长姐今儿是唱什么戏。
夜昭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继而说道,“以前我要知道有这么多产业,在我们被花鸿远扫地出门的时候,也不会被饿死。”
“月尧、月盈,你们也不小了。满十岁了,也该学习如何打理自己手里资产的事了。”
这就是今天夜昭,特意叫这对双胞胎过来,要谈的事。
只有自己手里有钱,才是真的。
钱在别人手里,受制于人,那滋味不好受,也会随时被人扫地出门。
夜昭今天更要教他们,学习如何处置刁奴!
二弟花月尧和三妹花月盈眨了眨眼,乖乖点头,异口同声道:“我们都听长姐的。”
夜昭笑眯眯的说道:“很好,你们在南疆也学了算术。”
“就先估算一下,你们手头上这些田地、庄子、商铺一年能盈利多少,或者亏损的数目。”
双胞胎相视一眼,他们都有跟着夫子学习。
就连三妹花月盈也在梁嬷嬷的悉心教导下,掌管着他们这个小家里的中馈。
夜昭这位长姐就算是回来了,她也不沾手。
入住在忠武王府,王府里里外外的事,也还是花月盈管着钱呢。
没她点头,谁也别想从她这里拿走一文钱。
夜昭不碰王府这些事务,要的就是训练这对弟妹,让他们尽快成长,别做傻白甜的存在。
花家的傻白甜,有海棠那位大小姐就够了。
真的,不需要,再多两个!
二弟花月尧瞬间明白了她要做什么,立即打起精神,“长姐放心,我和三妹现在就算出来。”
夜昭点头笑了,“嗯,算仔细点,别出了差错。”
“等具体数额算出来后,月尧你写一份状纸,我带你去京兆府敲鼓告状去。”
告状!
那太好了!
父亲和阿娘的产业收入,定然是被花鸿远给霸占了去的。
长姐这是光明正大的告状呢!
花月尧眼前发亮,整个人精神抖擞,“好!”
回到京都帝丘城,花鸿远都敢来忠武王府闹事,还是长姐厉害。
不仅把花鸿远教训了一顿,还要了一万两白银。
又让花鸿远把父亲以前最喜欢的汗血宝马,也拿回来了。
长姐的变化,让花月尧羡慕。
他也想拥有长姐的本事。
面对强权欺压,仍旧无所畏惧!
二弟花月尧和三妹花月盈认真拿着手里的产业,小心的估算着,一年的营收金额大约是多少。
这两年时间,京都帝丘城也没有发生旱灾洪水。
亏损是不可能的。
他们兄妹俩人,时不时还小声讨论几句。
不多时,俩人统一意见,很快便得出了结果。
把算出来的金额总结出来了,递给了夜昭看。
夜昭瞟了一眼,“哟!”
“银子不少啊,两年的营收,居然有白银一万三千多?”
花月尧虚心请教道:“长姐看这数目可对得上?”
夜昭挥了挥手,“我看没问题!”
“就按这个数额,你如今是秀才,诉状纸会写吧?”
“会的。”
花月尧拿起笔,按照他们算出的数额,洋洋洒洒地写起了状纸。
午膳过后,夜昭带着花月尧来到京兆府,击鼓鸣冤。
京兆府大人听闻是忠武王花月尧前来告状,丝毫不敢怠慢。
当看到状纸上,那条理清晰地列出,其父母名下的各项产业的营收与亏损两份估值。
再附上产权契纸做证。
还有这批刁奴的卖身契,都拿了出来。
状告这些刁奴,从他被赶出忠勇伯府后。
那些管事刁奴两年来,未曾给主人家上缴营收一文钱。
如此恶行侵占主子财产的刁奴,十分恶劣。
京兆府大人双手捧着这一纸状书,哪里敢糊弄,立刻派人去调查核实。
那些掌事刁奴,是在赵宝气死后,便全部投靠了忠勇伯花鸿远。
本以为,有伯爷罩着他们,他们可以平安无事,瞒天过海。
没想到,主子的三个孩子一回京才几天时间,就直接把他们告了!
随着衙役的调查深入,真相大白。
他们与忠勇伯花鸿远沆瀣一气,恶意侵占他人财产。
刁奴自然受到了应有的惩处,不仅把他们这两年昧下来的银子,全部补上,还要另外补偿主人家的损失。
忠勇伯花鸿远这两年来收的银子,共计九千两白银。
都要全部吐出来赔付给花月尧,否则要面临的是牢狱之灾。
从递交状纸后,夜昭把所有事,都交给二弟花月尧处置。
以后忠武王府,都是要靠他撑起来。
现在拿些小事情,让花月尧攒点经验,练练手也是不错的。
“二少爷饶命啊!”
“二少爷,奴才再也不敢了,求您高抬贵手,饶了我们一家子吧。”
“……”
看着那些刁奴,一个个跪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的模样。
花月尧淡淡扫了他们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饶了你们?”
“我怕父亲和阿娘的棺材板,都要压不住。”
“我们姐弟妹三人,被花鸿远赶出府,在京都流浪的日子里,吃了多少苦头?”
“你们真的一无所知?”
“我染上时疫,没有银子治病,只能奄奄一息躺在破庙里的草席等死!”
“要不是阿姐弄了些野果和药丸子给我服下充腹,我怕是到死,连都一张好的草席子都得不到。”
“你们是阿娘买下来的家奴,本该效忠主子。”
“可你们干了什么?”
“欺阿娘性子软,欺我年幼!”
“自己先做出背主的事情,贪昧主子的银钱!”
“你们哪来的脸?”
“还敢开口求我,饶恕你们!”
花月尧一刻也不曾忘记,自己徒步跋涉千里到南疆。
每天走得双脚肿痛,还起水泡。
要不是长姐每晚都用热水给他烫脚,还给他上药,花月尧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下来。
这些刁奴,在花月尧的眼里,十分可恶。
所以,他要把他们一大家子全发卖了。
把这批刁奴全部卖出,他们沦为罪奴,可不比家世清白的奴才价钱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