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小美人您救我,我腿都折了啊。”
见它这么可怜,夜昭单手托起小喜鹊,仔细查看它鸟爪。
确实折了,不怪它哭腔都出来了。
夜昭从袖间取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些药粉撒在伤口处。
小喜鹊疼得浑身一颤,但还是咬牙忍住。
“小美人,你真好。”
小喜鹊小声说道。
夜昭轻笑一声,“若不是看你开了灵窍,我不会管你死活。”
处理完它的伤势后,夜昭将小喜鹊带回自己闺房里,再给它弄了一个竹篮,然后置放一块棉布,也算是一个小鸟窝。
小喜鹊抖抖翅膀,感激地看着她,“我叫灵鹊,自幼就在南疆长大,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问我。”
对了!
灵鹊它生长在南疆,说不定还真知道一些事。
就算现在不知道花鸿章的事,等它伤好了出门打听,总比让她自个没头绪的查探要好上许多。
加上它是只小鸟,探听消息,比谁都好。
夜昭伸手轻点一下它的脑袋,“你想报恩的话,便替我查一查花鸿章战死沙场的真相。”
灵鹊眨了眨眼,“花鸿章?”
“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啊,好像在哪听过。”
夜昭挑眉,“报恩一事不着急,你慢慢养伤,伤好后再打听也不迟。”
灵鹊沉默了半晌,突然振翅扑腾,大叫一声,“啊!”
“我想起来了,你说的花鸿章,是大雍朝的忠勇侯是不是?”
夜昭点头,“对。”
灵鹊歪着头道:“原来是他啊。”
“三个月前,大辽和大雍镇南军在岩城关发生了一场大战。”
“说是镇南将军岳廉临阵做出了一个决策,才导致忠勇侯花鸿章陷入绝境,从而受俘战死。”
“其实啊,这些都是谣言,花鸿章根本没死!”
“可惜这忠心耿耿的花鸿章了,他被岳廉卖了。”
“如今那岳廉因败绩太难看,现在在将军府上禁足,等候圣判呢。”
花鸿章没死!
这小喜鹊还见过他!
事情果然有古怪。
夜昭眯了眯眼,“你,在大辽军营见过花鸿章?”
灵鹊连连点头,“对啊!”
“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花鸿章明明没战死沙场,岳廉将军却上报花鸿章的死讯。”
“朝廷也是古怪,居然没有深究花鸿章的死讯。”
“明明没有尸体送回京都,说花鸿章死了,大雍皇帝居然也信。”
夜昭听闻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等等,你的意思是,岳廉知道花鸿章没有战死!”
灵鹊点头,“对啊。”
奇怪!
花鸿章没战死,却由镇南将军岳廉传达圣旨,称花鸿章战死沙场。
他这么做,到底要干什么?
要知道,一旦花鸿章没死的消息传了出去。
那岳廉犯的就是欺君之罪,诛连九族也不为过。
想到这里,夜昭摸了摸下巴,“灵鹊,你伤好后,替我打探一下,岳廉与花鸿章之间的关系如何?”
灵鹊扑棱两下翅膀,“他们关系好不好,我就不清楚啦。”
“不过岳廉是个厉害角色,在军中颇有威望。”
“小美人,你要是想知道更多,我可以去找我的那些朋友打探打探,它们消息可比我灵通多啦。”
夜昭轻轻抚摸着灵鹊的羽毛,“那就拜托你了,灵鹊。”
“此事若真是岳廉所为,我定要讨个公道。”
灵鹊欢快地鸣叫一声,表示一定会尽力而为。
小小的闺房中,气氛轻松,别有温馨。
……
第二天午时过后,夜昭昏昏欲睡之际,二弟花月尧大惊失色的冲了进来。
他气喘吁吁的拉着夜昭的手,一脸急色,“长姐!快随我来!”
“救救两个小表弟,他们快被人打死了。”
夜昭愣了一下,任由二弟花月尧拉着自己出了闺房,来到了赵家的后院。
后院里,两位舅母都红着眼睛。
软榻上躺着两个七岁男童,他们身上衣衫破烂,全身都被打得红肿紫青。
小脸更是面目全非,看着格外吓人。
他们分别是六表弟赵兴泉,和七表弟赵兴安。
三舅母桂氏哭得眼睛都红肿了,一边抹眼泪,一边哭诉道:“兴泉这孩子还这么小,那些欺负他的人,下手太重了。”
“大夫看诊后,说伤了根本,以后都要精心养着,这要让兴泉以后怎么办啊?”
小舅母林氏也同样一脸悲意,“兴安也只不过比兴泉大一个月,可他们都把兴安的手脚都打折了!”
“就算两孩子犯了什么错,至于下这样的毒手吗?我儿也太遭罪了!”
两位舅母抱头痛哭,又不敢触碰两位小表弟的,怕给他们的伤情加重。
夜昭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赵家人流放到南疆,这才过了几天的安稳日子?
果然不出她所料,赵家人这还没站稳脚跟呢,就有人欺上门来了。
夜昭看向一旁的二弟花月尧,“六表弟和七表弟身上的伤,是谁打的?”
二弟花月尧回答道,“是镇南将军岳廉的儿子,岳池公子所为。”
岳池?
也就是萧妄提醒过她,让她在南疆不要招惹的人。
“这岳池公子,素日为人如何?”
二弟花月尧皱着眉头说道:“听闻这岳池公子骄纵跋扈,仗着其父镇南将军的威名,在南疆横行霸道。”
“不仅如此,他睚眦必报,稍有不顺心便会对他人大打出手。”
原来是个渣宰啊。
夜昭眼神一冷,“如此行恶之人,府尹为何不缉拿他?”
二弟花月尧摇头,一脸担忧道:“长姐,那岳池公子有个好爹,府尹如何敢惹?”
夜昭冷笑一声,“仗着一个将军爹,便可以目无法纪了?”
说完便走向软榻,查看两位表弟的伤势。
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原来是岳池带着一群家丁,耀武扬威地前来。
横冲直撞的闯了进来,看到夜昭后,他轻蔑地笑道:“哟,赵家的人,居然还有个小美人啊。”
夜昭直视着他,毫无惧意,“岳池公子,是你打伤我两位表弟吧,不给个说法吗?”
岳池大笑起来,“说法?”
“本公子打人还用给说法?”
“本公子打他们,那是抬举,别不识好歹!”
“抄家流放来南疆的人,还敢和本公子叫嚣,嫌命长了不是?”
夜昭一双妙目清冷孤傲地望着岳池,唇角漾着一抹讥诮微笑,“岳池公子如此肆意行事伤人,眼中还有王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