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妄眸光冷幽,这小丫头竟然这么厉害。
如此一来,他哪里会小视眼前这位姑娘。
眯着眼打量了她一眼,萧妄当即应了,“好,一言为定!”
夜昭也不胆怯,继而说道,“四爷您中毒的时间不短了,前期需要好好调理。”
“等到赵家人平安抵达南疆的时候,我便让师兄给你解毒。”
萧妄怔了一下,“师……师兄?”
既然一眼就看出自已中毒,怎么不是她给自已解毒?
还冒出一个师兄?
这小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夜昭眼皮都不带眨一下,谎话随口而出,“对!我呢,医术就只会些皮毛,不及玉免师兄厉害。”
吹嘘自己能耐大的时候,夜昭从不脸红。
萧妄被她气笑了,“你的意思是,让爷也跟着赵家人到南疆走一趟?”
夜昭笑的可爱灿烂,十分真诚,“四爷您,不会不舍得离开京都,这个温柔乡吧?”
“还是说,您不想解毒?”
萧妄深吸一口气,“怎会?如姑娘所愿便是。”
“花月昭感谢四爷大义。”
夜昭毫不客气的报上家门。
姓花?
京都帝丘城姓花的可不多。
萧妄搜索着记忆,终于记起忠勇侯花鸿章。
原来,她是战死沙场忠勇侯花鸿章的女儿。
可惜了,忠勇侯花鸿章的爵位,被他亲弟弟花鸿远承爵了。
而且还是甘愿降爵,才能承爵的忠勇伯。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花鸿章娶的夫人,是赵将军继妻生养的女儿,亦是赵家唯一一位嫡女。
这么算来,花月昭是赵将军的外孙女。
也就难怪她敢向自己开这个口。
还要他护着赵家人平安抵达南疆。
胆子不小,还有勇有谋。
不愧是将门之后。
萧妄深看夜昭一眼,“午时在北城门出发,到时本王亲自押解赵家人前往南疆。”
“是,臣女谢过王爷恩典。”
夜昭眼前一亮,妥了!
有这么一位皇子亲自押解外祖和舅舅他们,定能护他们一路无忧。
至于要如何洗脱外祖和舅舅通敌的罪名,还需要时间,一步一步来。
眼下还是先保全性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要赵家人不死,平安抵达南疆。
背后恶意诬陷的人,定然会出手,之后再顺藤摸瓜,必然能揪出背后黑手!
这是海棠的第二个心愿,夜昭自然没忘。
她是打算三年内解决这三个愿望,也好送海棠进入轮回之道,免得她沦为恶灵,失去轮回的资格。
在与萧妄分开的时候,夜昭给了他一块更大的白玉。
这块更大的白玉,在萧妄眼里觉得很是贵重。
只是夜昭眼里,那是她看不上的边角料,才拿出来卖钱的。
真正好的白玉,她才不会拿出来卖呢。
两人分开后,萧妄回到泰王府,将今天到手的两块白玉交给书房伺候的寺人苏九福。
萧妄瞥了他一眼,幽幽的说道:“你让宫中玉匠,把大的那块雕刻成白玉药师佛。”
“小的那块弄成一串108颗的佛珠。”
“将两件做成后,找檀香木盒装着,便是爷今年送给皇祖母她老人家的圣寿宴寿礼。”
“苏九福,这是爷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苏九福惶恐不安,连忙应道,“奴才一定亲自盯着办好此事,绝不让主子失望。”
萧妄白了他一眼,“再办砸的话,爷不介意换了你。”
苏九福上次犯了错,把送给太子的贺礼弄错了。
害得母后大发脾气,觉得他这个做弟弟的,不尊兄长,盼着兄长早死。
所以他身边的人,才会如此怠慢太子。
要不是萧妄亲自下令责打苏九福三十大板,指不定,这小子能把自个命给玩没了。
这不,苏九福捱完板子后,刚能下路行走,就到书房伺候了。
苏九福麻利的跪在地上,匍匐在地,双眼通红,“主子息怒!给太子殿下送礼的事,是奴才疏忽,才让人钻了空子。”
“主子下令让人责打奴才三十大板,也是为了保奴才性命,奴才叩谢主子救命之恩。”
萧妄看了他一眼,苏九福九岁就跟在他身边。
上一世,苏九福在他死后,便直接去皇陵给自己守墓。
只是,熙妃乔柔生的那个不孝子,继位之后,并没有善待苏九福,将苏九福处以极刑,让他死得凄惨。
三年前,萧妄重生归来。
那个时候,父皇和母后给自己赐了妾室。
只是,萧妄上一世就厌恶她们的欺骗和虚伪。
这一世,她们还是进入他的后院!
萧妄又如何会碰她们?
一个个野心勃勃,各家势力互相牵制。
没一个是真心为他,也没一个是他想要的。
还想生他的孩子,白日做梦!
因此,重生归来后的萧妄,至今仍旧元阳之躯,不曾碰过王府后院的女人。
萧妄看着跪在地上的苏九福,伸手扶起他,“行了,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全,就留在京都养伤。”
“爷马上要去一趟南疆,在皇祖母圣寿宴前会回来的。”
苏九福站起来后,连忙应道:“明白,奴才这就去给爷收拾行李。”
萧妄挑了挑眉,“这次到南疆,让姜辞带着影刃在暗处支援,安令海和贺鸣随我在明处。”
“是。”
苏九福暗忖,安令海这小子倒是好运气。
爷一向不爱用他,所以才把他调到前院,负责前院事务。
没想到,爷这次去南疆倒是带上他了。
怕是以后,安令海要得到爷的重用了。
……
另一头,夜昭自己拉着手托车,满载而归。
回到破庙时,惊呆了双胞胎弟妹。
花月尧更是吓得不轻,他脸色更白了,“长姐,你怎么弄了这么多东西回来?”
“你莫不是做贼了?”
要不然,这些东西哪来的?
夜昭抽了抽嘴角,这小子这么敏感的?
还真被他说中了,自己确实是做了贼。
在与萧妄分开后,她刻意到了忠勇伯府的库房转了一圈。
这一出手,便是将爹娘生前攒下的家产,一扫而空的带走了。
所以面对二弟花月尧的询问,夜昭大言不惭的回答道,“确实去做贼了。”
“我进城后,特意去了一趟忠勇伯府,把爹娘留给咱们的钱财全带走了。”
花月尧:“……”
长姐什么时候有了这份能耐的?
怎么听着这么玄幻?
这是在做梦吗?
花月盈一听他们有钱了,高兴的直跳了起来,“长姐真厉害!阿盈最喜欢长姐了!”
说着,小丫头就直接往夜昭的怀里冲了过来,紧紧的抱着她。
“长姐,咱们有钱了,以后是不是不会饿肚子了?”
“我们可以天天吃热包子了?”
“不用吃苦草了,是不是?”
花月盈红着眼睛追问道。
这段时间跟着长姐和二哥流落在外,居无定所。
就算有良善之人施舍给他们的食物,总是会被其它乞丐抢走。
她总是吃不饱,还要挨打受骂。
饿得难受时,没办法了,只能吃地上的野草,苦涩难咽。
海棠听见夜昭的话后,以灵魂之体认认真真的给主人行了大雍之礼:一拜三叩。
一拜三叩,是大雍朝用于给长辈,或是地位高者的拜谢等场合。
先拱手长揖,再屈膝下跪。
磕完第一个头后保持跪姿,直起上身再磕下第二个和第三个头,最后起立。
有主人庇护着二弟和三妹,海棠心中真的是感激万分,更觉得自己死得有价值。
至少,她用自己的命,保全了双胞胎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