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的奏折很快就到了泰和殿,景帝打开奏折看了看,
“怎么这么突然?不过防备还是要做的,又是一笔开支啊!朕什么时候才不缺钱啊?刚想着给西边换一批军马,又得等等了。童儿的墨羽卫这次与西邙一战损失了两千余,说什么也得补上,济水还得加固堤坝,钱啊!”
景帝手指敲着桌子,想了半天也没有思路,休养生息税不能加,还能从哪省一些?每天一上朝就是各种的支出支出,景帝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离明君远了一些。
看看时辰不早了,景帝半日的忙碌也有些疲乏,喝了口苦涩的茶汤,看看身边站着都能眯着眼睛养神的宁喜,景帝反倒有些歉意,从早上到现在自己忙碌反倒忘了,宁喜从早上站到现在还滴水未进。
平时景帝用饭后宁喜有个休息时间自己吃点休息一会,今天忙碌起来午饭也是随意吃了两口就回来接着批折子,倒把这个家伙忘记了。
景帝轻轻地咳嗽一声,宁喜睁开眼看了案上的水杯一眼,又转头看向景帝,发觉景帝看自己,宁喜一低头
“陛下,这时辰是不是要御膳房做些吃食?”
景帝点点头,“做好了送到皇后那里,我去那边吃,你也别陪着了,站了一天了我倒把你忘了,你让小弦跟着我就好,吃点东西赶紧去休息吧’’。
宁喜告了一声:“喏!”
向后退了一步转身走到旁边的侧门拍拍手,门里走出个十三四岁的小太监,先是冲着宁喜露出个笑脸,然后一点头错过宁喜向景帝走去。
宁喜看小弦走过去听用,自己从侧门而出和门外的小太监通报了一声安排饮食送去坤云宫,自己则走向侧门外对着的小院里,这里是宁喜的住所。
宁喜从景帝几岁就跟着景帝,如今快四十年了,宁喜快六十岁了,自己就想着自己这两年好好带带小弦,以后替自己好好照顾景帝,也能把自己一身的功夫传承下来。
宁喜是个不爱说话的性子,绝不会对朝政或是后宫的事情插话,不光景帝信任,皇后亦是对宁喜很是信任,。皇子公主也从不把宁喜当做外人看待,现在小弦接了班,自己也是能好好休息了。
身边两个常年跟着的小太监端来茶水吃食,照顾着宁喜吃过饭,躺在床上时宁喜还在想着,景帝是缺钱了,今天都皱了好几次眉头了。等哪天真的闲下来,看看能不能恩准出个宫,看看以前寨子里藏下来的珠宝还在不,取出来也许自家的皇帝就能少皱一次眉头了,四十多年了,那地方估计都荒废了,累了一天的老太监沉沉的睡去。
庆国的皇城里太监宫女们脚步匆匆,压抑的气氛里所有人都知道,越是在这个时候越要脑子灵光点,千万别出错有话别多说。
陛下突然发病已经昏迷了三天了,龙阁内皇后赵炎坐在龙榻前,连着三天不曾休息神色显得有些暗淡,陛下身体没有一点征兆就突然间昏厥,不止太医们不解就连皇后都有些感觉愕然。
身边的近侍已被暗卫带到隔壁的殿里查问,跟着陛下的近身太监曹公公自尽在自己的值房里,按理说曹公公自尽不论人为还是自杀,那大概率会涉嫌对陛下偷毒,或是牵连到什么被灭了口。
可陛下的征兆却和中毒完全没有关联,呼吸平稳脉搏虽微弱了些却无关生死之照,可太医们换了一波又一波却依旧查不出昏迷不醒的原由。
殿外守护的大臣们小声地交流着,内心的焦急却不能体现在脸上和话语里,首辅大学士启泰和身边的几位重臣低声商榷着:
“都守在这也不行,大家还是各司其职吧,留下几个稳重些的守着,都在这里守着也是等着御医的结论,耽误了各部的值事,陛下这里事态不明,我等却不可懈怠,越是这时越要朝局稳定,能办的事不可拖延,需要圣裁的事情先放放,一切都等陛下安康再说,皇城里的安危龙鱼卫接了手,那京城里就由皇城司和龙骧卫来接手吧,皇城兵马司接管各城门,严加盘查,这个时候了也就别来什么许进不许出那套,皇城封禁吧。哎,,愿陛下早日康复,都散了吧,各部留一人守着,再留个传讯跑腿的,其他的都下去吧,朝局为重望各位同僚慎之。”
交代完事物启泰对守在门外的龙鱼卫请示叩见皇后娘娘,一身银袍银甲的小将转身进了内殿,不一会皇后身边的宫女红棉走出殿外,看到门外的启泰快走几步,来到身前弯腰施礼,
“娘娘说,朝堂之事还望首辅大人多费心,如有为难之事可让人来传讯,宫里里娘娘会做安排,几位皇子殿下都在隆泰殿守着,朝堂里有大人,军队里晋王,且安心等陛下康健,庆国无忧。”
启泰听完点点头向殿内拱手施礼,
“望娘娘保重凤体!”
倒退一步转身离去,晋王掌军那庆国无忧,晋王是庆帝的亲弟弟一母同胞,这些年为庆国转战南北,可以说晋王就是庆国的擎天巨柱。
晋王善战却不贪军权,带出了庆国几大军团,却唯庆帝兵符不可调。这两年晋王在京城里除了喝茶听曲,就是带着几个近卫东山狩猎,几乎从不参与朝堂之事,偶有进宫也是和庆帝喝酒聊天,从不谈及政事。这些年唯一一次上殿,也是为了庆国朝堂上和亲之事。
大殿之上怒斥裕国使臣不知所谓,宵小之地妄谈为国,求取庆国公主痴心妄想,一怒之下抓着使臣丢出大殿,而后一年之内提兵立马,三个月打的裕国俯首称臣。裕国国主如今还住在东临巷的裕国公府,从国主变成了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