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天仇~我没爹了!我真的没有爹了啊!为什么我上次要同他吵架?若不是我跟他吵架,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呜呜呜。”
尹天仇被这一情况弄了个措手不及,一双手无处安放,最后还是轻轻拍了拍尹天雪的肩膀。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你一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哭吧,我在这里守着,不会让人看见御剑山庄的新庄主在这里哭鼻子的。”
“呜呜呜,噗嗤。”
正哭的起劲的尹天雪被少年的话逗的哭笑不得,心中的郁气也因为这场哭泣排解许多,好受多了。
放开少年的肩膀,尹天雪抬起头,看着被自己哭湿的肩膀,有些羞赧。
“对不起啊天仇,是我情绪有些失控了,还要你这个弟弟来安慰我。”
尹天雪抽出一方帕子,擦了擦面上的泪水,恢复了以往的沉着冷静。
“没什么,天雪姐我们不是亲人吗,亲人面前你想哭就哭,没人会笑话你的。”
安慰好尹天雪之后,尹天仇低下头,眼神里是深深的伤感。
不过还是没有再问什么尹浩的死因之类的,不想再让天雪姐想起这么悲伤的事。
可尹天雪又怎么看不出,干脆也没有再提起这事,双方都默契的转移话题。
暗中的童博看到这里,哭的自己怀疑尹天仇确实不应该,尹浩是他的亲大伯,尹天仇有什么理由去害一个跟他毫无冲突利益的亲人?
觉得自己最近是不是有些太多疑了,童博突然摇了摇头,决定不在这里傻站着,默默转身走向别处。
林中的姐弟两人还在聊着。
“天仇,你知道昨晚尹仲是给谁开眼吗?就是昨晚的异象。”
听她问了这事,尹天仇有种果然如此的尘埃落定之感,停顿一秒,还是摇了摇头。
“不知道,昨天我被尹仲派出去执行任务,很晚才回来,不过你说的异象我倒是看过,很壮观,那是尹仲引起的?”
“是。”
没有在尹天仇这里得到答案,尹天雪难免失望,可是转念一想,要是天仇知道,早就将情况告知他们了,这事实在是没必要隐瞒。
“没想到尹仲强大至此,我们真的能打败他吗?”
少年罕见的迷茫起来。
这下,换成尹天雪调侃美少年了。
“怎么?天仇你这是要放弃的意思吗?”
“不,怎么会,我只是感觉还是低估了尹仲的实力上限,稍微有点气馁,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对!”尹天雪听见那句杀父之仇也露出仇恨的神色。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还有御剑山庄,绝不是他尹仲能够左右的。”
表明自己的决心以后,尹天雪表情认真的看向面前的少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看她这副神情,尹天仇的神情也变的镇重起来,不想女子说出的话语让她愣了许久。
“我想让你当下一任御剑山庄的庄主。”
“什,什么?”
少年因为尹天雪的话语震惊的瞪大那双漂亮的眼睛,眼神迷茫而惊讶。
天雪被她这副样子给逗笑了下,在少年望过来时立马收敛了笑意。
“咳咳,我这不是玩笑话,而是认真思索权衡之后的选择,你比我,比尹天奇更适合当这个庄主。”
“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完。”
尹天雪伸手阻止少年的推辞之语。
“我爹,”说到这里,她哽咽了一下,却还是将泪意压下,继续有理有据的劝说着这个表弟。
“我爹勉强是个合格的庄主,但他所期望的尹天奇却不是个合格的庄主。”
“他意气用事,为感情与女人所累,更是从小就无心权利,一心只想着风花雪月和附庸风雅,曾经我也觉得,他就算不是合格,可至少在我们所有人的辅助下,是个守成的人。”
想到尹天奇说出的那些伤人话语,想到他对赵云的喜欢,还有赵云那心狠手辣心思深沉,为了一个童博就不择手段的蛇蝎女人,尹天雪心中的决定就越发坚定。
“可我错了,你也看见了,他一点都不适合做这御剑山庄的庄主。”
疑惑的尹天仇这时出声插嘴。
“不是还有天雪姐你吗?我感觉你很合适当这个庄主啊,怎么就想到让我去当。”
“我?我不合适,我也不喜欢。”
白衣女子一个人坐在石头上,低头时眼神夹杂着黯然与悲伤,声音也变的凄婉。
“我从小就不甘心,不甘心自己是个女子,父亲一直都只关注哥哥,就因为他是御剑山庄的少庄主,是山庄以后都主人,所以父亲严厉的对待他,希望能将其培养成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可是这样的对待让情况越发偏离一切,哥哥他越来越厌恶当这个少庄主,而我,就觉得是自己不能习武,才不被父亲重视,所以我偷偷的练武,一次意外,修习了尹仲的功法,虽然体弱多病,可却让父亲对我有了一点关注,也让我有了自保之力。”
尹天雪收拢膝盖,双手捧着脑袋,双眼无神的看着面前空处,陷入回忆。
“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庄主之位,我只是想让爹注意我,想起还有我这个女儿,想让他跟普通家庭里的父亲一样,给我一点点爱就好了。”
“我也想当个无忧无虑的大家闺秀,养养花草,刺绣手工,画画写诗,然后,找一个喜欢的人,嫁给他,相夫教子。”
说起喜欢的人,尹天雪自动带入童战,想着与他成亲,为他诞下子女,与他白首一生,笑容就不自觉的爬上了嘴角与眉梢。
“若不是尹仲,若不是怕尹天奇坐上庄主之位后有什么危险,我才不会管他,谁做庄主都无所谓,但就是他不行,他会带着御剑山庄万劫不复的。”
尹天仇看着尹天雪的双眼,不放过她眼中的一丝情绪。
“可我是二房的血脉,并不是大房的,御剑山庄从来都是大房继承的,我……”
她并没有错过尹天雪在听到二房时闪过的一抹悲伤,显然是想起了她爹也曾说过这话,可最终她还是抬头直视对面少年,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
“我说你是最合适的继承人并不是撒谎,而是你有这个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