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掌心的黑色漩涡疯狂旋转,撕扯着周遭的空间,我与玄墨被无形的力量压得几乎跪地。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白衣人手中玉扇轻挥,八卦阵图轰然落下,与魔尊的攻击相撞,爆发出刺目的强光。余波扫过魔都废墟,血瀑布瞬间凝固成暗红色的石笋,地面的裂缝也在轰鸣声中缓缓愈合。
“苍梧仙尊?!”玄墨咬牙抬头,魔瞳中满是警惕。来人正是仙界声名赫赫的苍梧,传闻其精通八卦天机与傀儡之术,此刻却出现在魔都核心,其中蹊跷不言而喻。苍梧并未回应玄墨,目光死死锁定林清风脖颈处的凤凰胎记,玉扇上的云雾突然翻涌如怒涛。
魔尊低沉的笑声震得众人耳膜生疼:“仙界也来掺一脚?不过是白费力气。”他抬手撕裂空间,无数血色锁链从裂缝中窜出,缠绕在八卦阵图上,阵图的金光竟开始黯淡。苍梧终于移开视线,指尖掐诀,阵图四角浮现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虚影,与血色锁链缠斗在一起。
“林姑娘,借一步说话。”苍梧突然传音入密,不等我反应过来,玉扇轻点,一道云雾将他卷至百米外。玄墨想要阻拦,却被魔尊的魔气死死缠住,黑袍下渗出缕缕鲜血。
“你究竟是谁?”我用力挣脱云雾,仙剑出鞘直指苍梧。此人周身仙气纯净,却让他莫名生出寒意——尤其是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像是在审视一件完美的“器物”。苍梧轻叹一声,玉扇翻转,扇面映出一幅古老画卷:画面中,一位红衣女子怀抱着襁褓,身后是熊熊燃烧的祭坛,而女子的面容,竟与“百味居”的女尸有八分相似。
“她是你的生母,九幽仙族最后一任圣女。”苍梧指尖抚过画卷,画面中的火焰突然跃动,“千年前,仙族为镇压魔尊,以圣女血脉为引布下血咒。你以为魔都的冤魂只是巧合?那些被炼成傀儡的魂魄,皆是当年参与封印的仙族后裔。”
我只觉脑海轰鸣,生母的记忆碎片与苍梧的话语重叠。他想起凤凰胎记灼烧的剧痛,想起魔尊与自己相似的面容,突然抓住苍梧手腕:“你早就知道!为什么现在才说?”
苍梧神色复杂,玉扇轻挥,远处的战场画面投射在空中:玄墨正以魔血为引,施展出禁忌魔功与魔尊对峙,而魔都地底,无数血色脉络正在蔓延,如同魔尊的血管扎根大地。“因为只有让魔尊彻底复苏,才能引出真正的幕后黑手。”他掌心浮现出半块玉简,与玄墨手中的残页严丝合缝,“完整的魔典记载着解除血咒的方法,但需要用九幽圣女直系血脉...和一位魔修的魂魄为祭品。”
我霎时如坠冰窟,转头望向苦战中的玄墨。此刻的玄墨黑发间已夹杂银丝,每道魔纹都在反噬他的生机。“你要我牺牲玄墨?”他握紧仙剑,金色仙力中掺杂的暗红愈发浓烈。
苍梧沉默片刻,玉扇指向魔尊:“他不会给你选择的机会。看!”魔尊的身形突然暴涨,化作千丈巨人,一拳轰碎了八卦阵图。青龙白虎虚影消散的瞬间,他张开血盆大口,将玄墨连同周围的空间一并吞下。
“玄墨!”我怒吼道,凤凰胎记彻底化作实质,周身燃起金色与暗红交织的火焰。他感觉有一股力量冲破了血脉枷锁,记忆如潮水涌来——生母临终前将他托付给凡人,苍梧暗中操控一切让他卷入魔都纷争,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今日的“献祭”。
“动手吧,林姑娘。”苍梧举起玉简,阵图重新在魔尊头顶凝聚,“只要完成仪式,你不仅能救下玄墨,还能成为超越仙魔的存在。”他的眼中闪过贪婪的光芒,玉扇上的山水画悄然变成了九幽祭坛的模样。
我望着被困在魔尊腹中的玄墨,又看向苍梧手中的玉简。火焰在他周身肆虐,将仙气与魔气尽数焚烧。最终,他握紧仙剑,朝着苍梧与魔尊同时冲去:“我偏要打破这该死的宿命!”金色与暗红的光芒相撞,整个魔都在剧烈震动中开始崩塌,而暗处,一双布满咒文的眼睛正透过血色注视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