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试探性挥出一拳,顿时眼冒精光。
“丹田完全复原,内力也恢复如初。”
“梦竹神医,你真是神了!”
听闻此话,苏泷韵顿时满脸欣喜和崇拜。
傍晚时,广陵县最有名的郎中都被请来,给秦川治了半天,也只开出几副药方,还叮嘱他半个月不可下床。
结果人家夏梦竹仅仅几针针灸,,便直接将秦川的内伤治好,歇息两三日就可完全痊愈。
江南医绝,果然名不虚传!
秦川拱手抱拳,激动道,“梦竹神医,若非你及时赶来,我恐怕性命难保。”
“救命之恩,天高海深,秦某无以为报。”
“泷韵,快去取五十两黄金,赠与梦竹神医,聊表寸心!”
苏泷韵正欲去取银子,夏梦竹摆了摆手,淡笑道,“不必了。”
“我今日主动登门为你治伤,不为图财,而是另有一事相求。”
“哦?”
秦川顿时正襟危坐,“梦竹神医有何事,但说无妨!”
夏梦竹并没有直说,而是正色问道,“秦公子,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
“秦家乃开国功勋之后,世代忠良,当初却因阴差阳错,全族子弟战死于落云谷。”
“你身为秦家唯一的后裔,是否还愿秉承祖志,报效大乾?”
“当然。”
秦川不假思索点了点头,“我秦家世代忠烈,父亲和族人皆是殉国牺牲。”
“我若不思忠君报国,匡扶救民,如何告慰父祖在天英灵?”
夏梦竹美眸之中流露出一丝欣喜,继续问道,“那我再问你。”
“走私烟土之举,是不是丧尽天良,欺君害民?”
“那是自然。”
秦川回答得更加干脆,没有丝毫犹豫。
“我师父当初就对我说过,烟毒乃万恶之首。”
“烟毒不仅会让那些瘾君子家破人亡,卖儿卖女,更会让人断子绝孙,亡族灭种,让我大乾儿郎都变成烟鬼病夫。”
“走私倒卖烟土者,非蠢即坏,人人得儿诛之!”
秦川这番正气凛然的回答,令夏梦竹颇为欣慰。
当即不再卖关子,郑重道,“小女今日不请自来,为秦公子治伤。”
“就是希望请秦公子出手相助,抓住一名倒卖烟土的奸贼。”
秦川微微皱了皱眉,问道,“梦竹神医请讲,是哪路贼人如此胆大包天,秦某定义不容辞。”
夏梦竹面露愤恨之色,冷声道,“这个人就是——杨肃!”
“什么?”
听到这个名字,秦川和苏泷韵都不由愣住。
秦川愣了片刻,忍不住确认道,“梦竹神医,你说的这个杨肃,可是当朝相国杨文忠之子,扬州总督杨肃?”
“正是。”
夏梦竹点了点头,义愤填膺道,“杨肃自从上任扬州总督以来,便联络当地世族和各级官吏,暗地里从事烟土生意。”
“短短三年来,他将不计其数的烟土倒卖至江南各州,从中牟取了难以估量的暴利,害得不知多少百姓家破人亡。”
“我虽只是一介女流之辈,却也对杨肃的所作所为憎愤已久。”
“奈何我只身一人,势单力薄,难以与之抗衡,故而只能隐忍。”
“如今得知秦公子到来,我才终于看到希望。”
“盼秦公子能助我一臂之力,将杨肃这见不得人的生意公之于众,让他为他丧尽天良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听完夏梦竹这番话后,秦川却眯着眼睛,久久沉默不语。
“怎么?”
夏梦竹秀眉微蹙,“莫非秦公子畏惧杨家的权势,不敢蹚这滩浑水?”
“不,恰恰相反。”
秦川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兴奋的笑容。
“梦竹神医,你带来的这个情报,简直就是我的及时雨!”
“不瞒你说,我本在朝廷任职,之所以离开京城,远走江南,就是因为受到杨文忠和各大世族的针对打压,不得不暂避锋芒。”
“但没想到,我都已经躲到江南,杨家人仍然不肯放过我。”
“今日我之所以遭人袭击,伤上加伤,皆是拜杨肃所赐。”
秦川咧嘴笑道,“多亏梦竹神医今日一言,终于让我找到了杨肃的把柄。”
“我定然会抓住这个机会,将杨肃彻底扳倒,永世不得翻身。”
“不仅为我自己出一口恶气,更要为天下百姓除去一个巨害!”
……
当即,秦川、苏泷韵、夏梦竹三人,坐在房间内细细商议起来。
秦川忍不住饶有兴味问道,“梦竹神医,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我此次是作为一个败者,逃到江南避难。”
“你为何却如此笃定,我会有能力助你扳倒杨肃?”
夏梦竹笑道,“很简单。”
“因为那杨肃,对你非常忌惮。”
“哦?”
秦川面露不解,“此话何意?”
“秦公子,你不要太妄自菲薄了。”
夏梦竹淡笑着解释道,“虽然你此次,是势穷来到江南。”
“但仅凭忠勇秦家的威名,便足以令贪官奸臣们为之忌惮。”
“秦公子有所不知,原本那杨肃贪得无厌,生意做得极为频繁,每隔三日就要走一趟货。”
“但自从秦公子到来后,杨肃已经有整整六日未曾走货。”
“毫无疑问,杨肃必定是担心,他倒卖烟土之事被秦公子发现,故而才不敢轻举妄动。”
秦川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忍俊不禁道,“难怪那杨肃,无所不用其极,也要将我置于死地。”
“原来不仅是因为我和他父亲有仇,更因为他挡了他的财路啊。”
苏泷韵皱眉道,“如此说来,此事岂不就麻烦了?”
“常言道,捉奸捉双,抓贼拿赃。”
“以杨肃的权势和背景,想要将他一举扳倒,必须截住他的货,当场抓个现行,人证物证俱全,才能让他无可辩驳。”
“但按照梦竹神医的说法,只要我们在江南一日,杨肃就一日不会轻易走货。”
“我们拿不到证据,此事又该如何进行?”
夏梦竹秀眉微蹙,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峻性。
三人沉默了一阵,秦川突然微微一笑。
“这有何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