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正睡得香甜的蓝珞,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忽然张嘴咬住了蓝霄的狐尾。
那狐尾应激性地炸毛,尾尖正好扫过她的鼻尖。
她皱眉躲闪,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倾去。
林墨见状急忙伸手去扶,却忘了自己的尾巴还被牢牢抓着。
这一拉一扯间,蓝珞整个人从沙发上滚落,连带着把林墨也拖了下去。
林墨反应极快地转身护住她,后背却重重撞上了茶几边缘,发出一声闷响。
而被他圈在怀里的蓝珞又狠狠扯了一把蓝霄的狐尾,疼得他立马轻哼出声。
当云翊和沧曜冲进客厅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五人十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
“雄父?”
蓝珞的嗓音还带着刚睡醒的软糯,眼睛却越睁越大。
云翊微微蹙眉,没有做声。
而站在他身侧的沧曜则快步上前,轻轻托住蓝珞的手肘,将她从地毯上扶起。
林墨也动作僵硬地起身,灰眸低垂,那条蓬松的狼尾“嗖”地消失在空气中。
站在对面的蓝霄抱着被咬的狐尾,对着那簇炸开的毛发吹了吹。
“小祖宗,你这是梦到什么好吃的了?哥哥的尾巴可不是磨牙棒。”
蓝珞没理他,深橙色的眸子望着云翊。
“雄父,您还生我的气吗?”
当初她先斩后奏娶了沧曜,又收了林墨,事后才轻飘飘地给云翊发了简讯,气得原本很宠她的雄父直接断了跟她的通讯。
云翊扫她一眼,目光落在她指间残留的几根狼毛上,眸色微沉。
“先吃饭。”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蓝珞眼睛一亮。
她瞬间甩开沧曜的手,小跑着追上了自己的雄父。
餐厅的水晶灯洒下柔和的光晕,云翊在主位落座。
“坐过来。”
他看向蓝珞,点了点身旁的位置。
蓝珞刚挨着椅子坐下,一股磅礴的S级精神力突然如潮水般将她包裹。
“你的精神力怎么回事?”
云翊蹙眉看着蓝珞,声音跟淬了冰一样冷。
蓝珞的指尖猛地掐住云翊的小臂。
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她急急眨眼。
“我的精神力没事啊,就是昨晚做了个小疏导,雄父您不用紧张。”
云翊的眉峰几不可察地动了动,随即收回自己的精神力。
“就算是给自己的兽夫疏导,也该注意分寸。”
听到这话,蓝霄的反应最快。
“管家,把十全大补汤给小姐也端一碗过来!”
林墨原本听到云翊的话,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此时才稍稍放松,可望着蓝珞的灰眸中还是有些愧疚。
唯有沧曜,垂首整理餐巾,冰蓝色长发遮住了眼底的暗芒。
用完晚餐,云翊直接将蓝珞叫进了书房。
“喝掉。”他推过一支泛着幽蓝荧光的药剂,“然后解释清楚,为什么你的精神核内只剩下那么点精神力?”
蓝珞捧着药剂小口啜饮,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时带起一阵刺痛。
她刚想搪塞过去,云翊突然又推来一个鎏金匣子。
里面整整齐齐排列着十二支不同颜色的试管。
“雄父!”她差点被药剂呛到,“这些高阶精神力舒缓剂……”
“如果那两个兽夫照顾不好你……”
云翊看着她,金色瞳孔闪着寒光。
“军部新晋的S级指挥官,和蓝家交好的白狮族少主……他们都不错,只要你点头,随时可以再娶几个。”
“不用了!”
蓝珞连连摆手。
为什么哥哥和雄父都这么喜欢给她塞兽夫呢?
光现在那两个已经够难搞了,再来几个,她消受不起!
云翊看蓝珞这样子,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轻柔得与方才的冷厉判若两人。
“既然想留下他们,就注意点分寸。珞珞,你的处境很危险,你必须有足够自保的能力!”
蓝珞点头,“雄父,我知道的。”
在书房待了没多久,她就抱着鎏金匣子走了出去,边走边让管家备车。
昨晚三个人挤一张床的尴尬场面,她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可在老宅,当着哥哥和雄父的面,为了维持自己和兽夫之间的“恩爱关系”,她没法将人从自己卧室赶出去。
所以,不如直接回府。
悬浮车很快停在前厅,当蓝珞走过去的时候,林墨和沧曜已经在那候着了。
回程的路上,三人谁都没说话。
车刚停稳,管家就急匆匆迎上来。
“小姐,女皇陛下的侍者已等候多时,说是必须亲手将请柬交给您才能离开。”
蓝珞眉梢微挑。
这个时间点送来的请柬,只可能是……
春日宴!
正厅内,身着皇室制服的侍者见到蓝珞,立刻躬身行礼,双手捧上一个鎏金嵌玉的请柬匣。
匣盖上的凤凰图腾在灯光下流转着奇异的光彩。
“蓝小姐,”侍者笑容殷勤得过分,“这是春日宴的请柬,女皇吩咐必须亲自交到您手上。”
蓝珞接过请柬匣,不动声色地吩咐管家备上厚礼,亲自将侍者送出门。
待外人离去,她展开请柬,看着上面烫金纹路勾勒出的宴会信息。
果然和上辈子一模一样!
可眼下,她却处境堪忧。
林墨虽然升级成功了,但积分被222那个鸡扒皮给扣了,如今还欠下5万积分的债务。
眼下她的精神力还没恢复,短时间也没法帮白绒做精准疏导。
再不想个破局的办法,春日宴就会成为她的死期!
“咔嚓”一声,请柬边缘被蓝珞捏出裂痕。
太阳穴突突跳动的刺痛让她眼前发黑,她急需一场深度睡眠来恢复,转身就往卧室走去。
“主人。”
卧室门口,白绒不知已等候多久。
蓝珞径直越过他进屋,却在关门瞬间被抵住门框。
她转身,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这只胆大包天的小兔子。
“怎么,一天不见,你胆子大了,主人的房间也想硬闯?”
白绒单薄的胸膛急促起伏,却仍固执地用脚尖抵着门缝。
“主人,春日宴,我想跟着您一起去,可以吗?”
蓝珞突然逼近,指尖挑起他的下巴。
“你想跟我去?小兔子,女皇办的春日宴,你以为谁都能去吗?唯有我的兽夫才能随行……”
她的声音顿了顿,气息拂过白绒颤动的耳尖。
“还是说,你也想做我的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