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这是想杀了她？！
段小雅瞳孔瞬间放大，惊恐非常。
“救……”
“救命！”
然而字还没喊完，药就已经下了吐，只觉得苦涩非常。
段小雅知道，她要死了。
身体滑落在地，甚至感觉不到疼痛，只等着意识的消散。
灌完了药，太监们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确定她是真的吃下去后才走，根本没有一个人跟她说一句话。
没一会儿，房间里就只剩下了段小雅一个人，以及因为挣扎而掉在地上的那根被磨尖了的发钗。
地面冰冷，如她的心。
浑身颤抖。
她的野心。
她的愿望。
她的不甘。
她的愤怒。
……
所有的一切一切交织着。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段小雅回过了神来，她摸了摸自己，有些茫然。
她没死？
难不成，刚刚发生的一切是她的梦？
段小雅想多了，不是梦，是真的，她嘴里的那股药味还在。
甚至她的衣服上，还有洒落的药汁。
段小雅低头望着胸口的药汁，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她被下了药，但没死。
所以，是她熬了过来，还是对方其实不是想毒死她？
没有人告诉段小雅答案，第二天那群嬷嬷、宫女又来了，她们带来了珍奇珠宝，绫罗绸缎，将她盛妆打扮了一番。再接着，就被塞进了一面小轿里。
直到这时，段小雅悄悄撩开轿子的窗帘，这才发现：原来，她在宫里。
只不过，她是在一个偏远的角落里，十分荒凉，平时根本就没有人过来。
再然后，她看到了九皇子。
哦，不对，应该是太子。
因为他已经穿上了太子服。
事后段小雅才知道，是九皇子从皇帝的手中保下了她。原本皇帝是想将她与忠南侯府一起处理了的，但九皇子开口求情，这才让她活了下来。
“你付出了什么代价？”
“我答应父皇，娶陈太傅家的女儿做太子妃。”
段小雅沉默了一会儿：“……谢谢！”
“对不起。”
段小雅轻轻摇头：“不怪你，这本来就跟你没有关系。也没有想到，十一皇子会折在里面……”
虽然早猜到十一皇子会中计，可谁也没想到他会死在里面。
所有人都以为，凭皇帝对他的喜爱，他虽然会受到惩罚，但命应该会保下来。
十一皇子没有保下来，也难怪皇帝会如此震怒，迁怒那么多人啊。
想到他刺上去的那一剑，九皇子最终还是没有将自己的怀疑说出来。
因为他也不知道，那是不是他的错觉？
不管怎么说，十一皇子都是父皇的亲生儿子，父皇应该不至于如此冷血吧？
只是段小雅……
说到底，段小雅看似是被忠南侯府牵连的，其实是受他之恩。
他不知道是父皇是从什么时候察觉到他对段小雅的感情的，但父皇让他在那个位置和段小雅之间做了一个选择，虽然他通过了这个考验，段小雅也活了下来，但她再也不能坐上太子妃这个位置了。
九皇子牵着段小雅的手，说道：“虽然我没有办法娶你做我的太子妃了，但我可以给你保证，我绝对不会负你。”
段小雅怔住，扯了扯唇角，微笑：“我相信你。”
不过她提出一个要求，她不相信别的大夫，她想请秦霜雪替她把人脉，毕竟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身体柔弱，她怕留下什么后遗症。
九皇子自然不可能不答应她，又过了几日后，悄悄将秦霜雪安排进了府里。
“殿下，你去忙吧，我和师妹也好久不见了，顺便说几句女儿家的悄悄话。”
九皇子失笑：“行，那孤呆会儿再过来。”
屋子里很快只剩下了她二人。
秦霜雪一边把脉，一边询问段小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是说不会有事的吗，怎么她忽然被下了大牢，一点消息都打探不到？
“我听说，不是忠南侯府连一只老鼠都没放过。”
“十一皇子死了。”
“……我知道，所以是因为这个，连太子都差点没保住你？师姐是怎么想的？你是打算留下，还是改变了主意，准备去师傅那里？等一下……”秦霜雪忽然顿住，一脸震惊地望向了段小雅，再三把脉确定。
“我是不是中毒了？”
“你知道？！”
“我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段小雅说道，“我一开始是被单独关在地牢里的，后来被人打晕了，再醒来就在皇宫里了。我一直以为我是被其他皇子给绑了，一直到被放出来的时候，才知道我是被那位给绑了。”
“你是说那位？！”秦霜雪抬手指了指天。
段小雅点头。
秦霜雪不明白了，好端端的，皇帝绑段小雅干嘛？
就算他有所迁怒，要怒也该怒忠南侯府和甄家的人，关段小雅一个小姑娘怎么事？总不能就因为十一皇子之前招惹过段小雅，就想让段小雅给十一皇子陪葬吧？
若是如此，十一皇子内院那些人，也该一起上路了。
“我被放出来之前，被人灌了药。刚刚太子跟我说，我做不了太子妃了，但想让我入他的内院。”段小雅又不傻，她只是一开始没回过味来，渐渐时间长了，也能反应过来，有可能她不是被十一皇子给连累了，而是九皇子。
她问秦霜雪，她到底被下的是什么毒。
秦霜雪表示，她医术不比师傅，只能大概把得出来她中毒了，不仅于寿命有碍，还失去了怀孕的能力。
“我明白了。”
秦霜雪：“……”
我也明白了。
“那这事……要告诉太子吗？”
段小雅摇头。
“为什么？你不赶紧趁着这个事情告那位一状，让太子愧疚吗？毕竟你现在这个样子，也有他一半功劳。”
“如果告诉太子，你觉得，他不会请我娘来给我看病？”
“你不信师傅？师傅医术在我之上，当年他都能把二师兄、三师兄他们保下来，我想她也一定会想办法医治你。师傅从来就没有忘过你，对师傅来说，你永远都是她最心爱的女儿……”
“我知道。正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才更不能说。”段小雅定定地望着秦霜雪的眼睛，说道，“如果我娘真的有这样的本事，你觉得那位知道了以后，会放过我娘？十一皇子之所以会在这种时候动手，就是因为他收到消息，那位……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