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彩看着林蔓枝,眼里又有点责备,有什么事比学做药剂还重要的!
她说:“以前很多有信息素的雌性想跟我学怎么做药剂我都不教,我说要教你,你怎么来的这么慢。”
黄彩说了这么多,但是一字不提说不教了威胁的话。
林蔓枝站在屋里,看对方一副生怕自己逃走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会有雌性不想学制作药剂呢?
她看着一脸严肃的黄彩,乖乖说道:“我现在过来了,以后每天上午都过来跟你学。”
说着,她打开来过来的袋子,拿到黄彩跟前给她看:“我今天带过来了这些药植。”
黄彩看着袋子里新鲜的沙尾草茎,这个旱季里还能找到这么新鲜的药植,一定是花了大心思的。
这下,她心里的那点被冷着的不满也消散了,一定是木雌性真的有事,不是故意轻视学药剂这件事。
黄彩心里有种抓着眼前的雌性教学的冲动,于是她也不再废话了:“跟我过来。现在就教,马上教。”
林蔓枝当然是点头答应了:“嗯嗯。”
她跟在黄彩身后,等会学习特意取下了挡视线的头纱,走到客厅里面的地毯上,隔着矮桌坐在黄彩对面的软垫上,把带过来的药植放到两人中间的矮桌上。
黄彩跪坐在软垫上,疲惫的脸上满是严肃,她伸手拿起林蔓枝带过来的一株沙尾草茎,细细察看,同时说道:
“药植想要制作成药剂,你一定先要观察,整株药植不能有一点破损的地方,也要尽量新鲜。”
林蔓枝跟着拿起一株观察,认真的点点头。
“确定药植没有破损之后,再接着释放你的信息素。”黄彩说到这里,抬头看向林蔓枝。
黄彩将已经自己的信息素释放出来。
一条比蜘丝还细的淡绿色长绿在日光下流动,微弱的辛辣气息同时飘在空气中,它十分听话的黏在黄彩手上的沙尾草茎上。
在这一刻,那株沙尾草茎在日光中泛着奇异的荧光黄的光泽,茎脉如人体经络般清晰可见。
“信息素……”林蔓枝一愣。
她第一次看到巫雌操作信息素制作药剂,在原书里描写,这是只有信息素的雌性才能看到,没有信息素的雌性眼里,应该是空白一片。
林蔓枝被黄彩辛辣的信息素刺激了下鼻腔,忍不住皱了皱小脸,看黄菜停住不动,一边好学生的问道:“我听懂了,然后呢?”
黄彩见状,内心对于眼前的雌性有点遗憾。
没有信息素的雌性,根本没办法学药剂哎。
不管了,她早知道对方的情况,现在先将自己懂的如何提炼药植,尽量讲详细一点好了。
她整理了心情,继续以文字教导:“信息素细要一定稳,眼力也要好,你看沙尾草茎中的茎脉,其实是药植的‘血液'。”
绿丝找到药植茎脉扎进去,顺着茎脉缓慢的潜游。
黄彩:“它比晨雾还要轻,你操作着信息素细去缠药植的‘血液’带出来的时候一定要又快又稳,不然信息素颤抖不稳定都会让它的血液断裂,那么药植已经破碎了沾染了茎脉里的杂物,药液成分会变差。\"
林蔓枝目不转精,盯着黄彩面前靠信息素丝悬勾住沙尾草茎的药植上。
她能看到——那些在茎脉中流动的液体被缠勾着往外挪出,与黄彩的信息素丝已经融合。
一看现在不是普通植物汁液,而是蕴含着雌性信息素与沙尾草茎合成的精魄,一滴小雨点大的精华药液,在日光下会折射出黄绿的珍贵材料。
“哇!原来这就是药剂的制作办法吗!”林蔓枝低声说着,瞳孔微微扩大。
被提取了药液的沙尾草茎掉林蔓枝面前的桌上,已经变得干枯,像是被虫子驻空的腐木,没有碰触就簌簌的往下掉着木渣。
黄彩拿了个干净的空陶杯,信息素细裹着半空中那丁点大的药液放进杯中,收回自己的信息素,看着林蔓枝重重的叹了口气。
她把手上的陶杯递给林蔓枝:“你也只能看到最后一步了,想要成为真正的巫雌,检查药植的完整信后,还需要要用信息素感知药植的活性,可惜你都没办法看到。”
林蔓枝:“这样啊……”
不,其实我能看到。
她举起自己手中的陶杯放到眼前,里面的药液少到几乎就沾了个小圈杯底,甚至再慢一些就快要蒸发了。
林蔓枝凑近后闻了闻,能够闻到微甜与微辣的气味。
“您真的好厉害,短短时间就提炼出药液了。”林蔓枝由心夸道:“如果你留在巫神殿,也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巫雌。”
巨大的方砖建立的房屋,墙上画着颜色鲜艳的绘画毯,黄彩坐在凉爽的地毯上,看着对面坐着的少女。
少女一脸倾佩的看过来,鼻梁高挺,下巴小巧,脸上斑点将她的容貌是拉低了,但又特别突眼那双眼睛,睫毛很长显得眼线特别明显,眼眸波光流转,光看眼睛是一个明艳的大美人。
“我这不算什么。”黄彩的心里轻松了一分,看着眼前的少女回忆起自己的少女时期。
“巫雌还是靠信息素啊,像信息素值比我高的雌性,她们可以控制数倍的信息素丝且精准,我有幸当过几天大巫的侍雌,见过她炼制药剂,那真是跟喝口水一样简单又快速。”
“都不用像我这样检查药植,又是用信息素勾通药植,找到药植茎脉药液的那个始点中心点与终点,几秒内就能处理一份药液,再将几种不同的药液融制成药剂。”
黄彩说到这里,才想起眼前还有个没有信息素值,不免得可惜:“你没办法将自己的信息素外放这是最麻烦的事,跟你说大巫这些话也太高深了些。”
“炼制药剂是有点麻烦。”林蔓枝手托着腮,微笑着说道:“以后有不用混入雌性信息素的药植就好了。”
黄彩浑身一震。
她呆呆地看着眼前微笑的雌性,身上从来没有过的轻松,好像是身上无形的枷锁被解开了,生机勃勃的植物再次感受到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