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大人,你看我这可是做的合法生意?”将契约递还给那人,韩非才又看向翡翠虎,冷哼一声:“价格飞涨之时,你还满仓买进,也真够拼的!”
翡翠虎摇摇头,缓缓站起身道。“所以说,我这也是为国家操碎了心,一腔热血,天地可鉴……”
哼!好一个忠贞爱国之心!
“呕!”
就在翡翠虎表忠心,讲台词讲的正起劲的时候,却被突如其来的一道干呕声打断了。
在场的几人皆是一怔,回头看去就见淑梓手捂着嘴,好似有些难受的模样。
最先反应过来的韩非,担心的走到她身边,问道。“你没事吧?”
好不容易将恶心的感觉压下,才抬眼看向韩非,摇摇头,示意他自己没事。
而后才又看向翡翠虎,故作抱歉地道。“真是抱歉,方才也不知怎的,忽然闻到一股怪味儿,莫名觉得恶心……想来,因是害喜还未过吧。”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将翡翠虎的脸色气黑了一个度不止。
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握紧,看着面带歉意的淑梓,翡翠虎第一次觉得,自己被当成傻子给羞辱了。
“公主如今应是有六个月身子了吧?六个月,害喜还未过,公主这身子,倒也蛮特殊!”翡翠虎道。
虽然很想反击,但她毕竟是公主,身份特殊,他也没说什么。
听出他的意有所指,淑梓暗暗勾了勾唇,以为这么说她就没办法了?也太天真了!
收敛笑意,淑梓刚想反驳,就听韩非先她一步说道。“青竹是长女,又贵为公主,生来就有我们几个兄长疼爱呵护着,与寻常女子相比,身子娇弱些也是情有可原,不是吗?”说着,韩非神色一凛,冷冷的看向翡翠虎。
“这……九公子说的是。”
被他这突然的一句话,怼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翡翠虎眼珠子一转,只得将话题又切回了粮食的事情上。
“九公子,这粮食一事,您也不必太过担心,我虽不能把粮食卖给你,但也还有其他方法啊,要不,我捐粮?”
韩非冷着脸,目光淡淡瞥了他一眼,问道。“捐多少?”
翡翠虎皱着眉头,状似为难的左思右想了一番,最后才道。“一斛。”
听到他的回答,韩非垂在身侧的手,再次紧握。
原本刺入掌心的那块碎玉,因此扎的更深血,沿着指缝缓缓渗出,滴落在他的紫色衣摆上。
“哦,一斛?那还要感谢大人,出手如此慷慨。”
韩非狠狠的咬着后槽牙,说话声音也有些微微颤抖,一斛?只是一斛的话,还不如不捐!
竟敢如此不把他这个司寇放在眼里,是觉得他穷的连区区一斛粮都拿不出来吗?好,很好!
看着韩非如此模样,翡翠虎在心底暗笑一声,韩非啊韩非,跟我翡翠虎斗,你还是太嫩!
面上却是表情不变,道。“我这虽然有粮,可这粮也不是我的,若是我个人的,公子只要说一声,我定倾囊相授。”
哼!好一个倾囊相授!
韩非拂袖转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一汪池水,轻呼一口气。
“这场粮食风波也该到头了,用不了几日便会降下来的。”
韩非故意这样说,目的就是想要看一看,翡翠虎听到这话后,会有什么反应?
听了韩非的话,翡翠虎不禁笑了笑,道。“看来九公子,对市场价格这方面的经验还是有些欠缺啊,如今粮价飞涨,短短几天时间,可不会那般轻易地降下来。”
说着,便端起面前桌上的酒樽,喝了一口。
“哦?可是我怎么觉得这粮价,一定会降下来呢?”
韩非一边说着,一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淑梓看了一眼翡翠虎,决定助韩非一把,于是故意煽风点火道。“我也觉得,哥你的推断是对的,说不定,过几日粮价就真降下来了。”
顿了顿,她又看向张良紫女说道。“我哥啊,从小就运气好好的,小时候每次夫子给我考试之前,我都会去找他,蹭一蹭他的运气,就像那个什么锦鲤一样,每次都能保我赢得考试。”
看出淑梓的意图,紫女配合的低笑一声,道。“想不到公主也有作弊的时候,看来我以后也要离非公子近一些,沾沾他的好运。”
听着她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话,韩非的额头上不由落下一滴汗,嘴角微微抽了抽,这丫头在说什么?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锦鲤体质?
不过,淑梓说的这些话,也确实起了效果。
再看向翡翠虎的时候,韩非明显的发现,他有些慌了。
没有先前那般淡定从容了,眼神之中竟有了一丝顾虑。
韩非这才明白,原来这丫头刚才说的那些话,其实是在帮他。
垂眸看向面前,桌上放着的酒樽,韩非决定赌一把。
伸手端起桌上的酒樽,将其举起来,抬眸看向翡翠虎,道。“既然你说粮价不会跌,那我与你打赌,七日之后若是粮价跌了,就把你屯的粮食全部交给我,若是我输,我就把全部身家抵给你,如何?”
“且慢!”他的话音刚落,就听旁边淑梓出声阻止。
淑梓站起身,将藏于袖中的,一叠契约放到桌上,随后才又看向面前的翡翠虎,神色淡淡地说道。“光是他的全部身家多没意思啊,咱们要玩就玩大的才有意思,如果你赢了,我们俩的身家都给你,包括我私下的酒楼和医馆,但若是你输了,你这翡翠山庄……本公主很是喜欢,这样的赌约,你敢不敢赌?”
一听她也要参与进来,韩非顿时有些慌了,放下酒樽走到淑梓面前,道。“青竹!不要耍小孩脾气,这本就是我的事,你一个小丫头添什么乱啊,快把东西收好!”
“我不!”淑梓果断拒绝。
“这件事,明明是国家的事,怎么就成了你一个人的了,你别忘了,若是没有我和子房帮你,这个司寇,你还当不上呢!”淑梓不服气的说道。
凭什么?凭什么每次遇到危险的事,他总要她躲得远远的,明明应该是她来保护他的,可为什么每次有危险,都是他想尽办法,在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