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太子咳得仪态尽失,狼狈不堪,身子弯成了虾米。
赵甲看在眼里,心疼极了,“殿下……”
“你先……咳咳……下去!”
轩辕知贤朝着赵甲摆摆手,不想让赵甲看到他如今的丑态。
赵甲默然片刻,恭声应是。
只是,他并没有退下去,而是隐藏在暗处默默关注着轩辕知贤的一举一动。
主子他虽然身份贵重至极,但是主子却因为这个身份,失去了他最在意的一切。
相府中,新房的烛火终于熄了。
慧莹忍住了想要上前问一问郡主要不要水的冲动,悄悄退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日,是新人为婆母敬茶的日子,江扶月醒得很早。
只是,因为昨晚折腾得太狠,身子还是有些疲惫。
林岫白倒是生龙活虎,比之前精神了不少。
“没睡够的话,敬茶的环节就免了。”
“左右也没有外人,没人挑你的礼。”
“我这就派人去跟我爹娘说一声,让他们不用等了!”
林岫白说风就是雨。
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喊人,江扶月却是先一步拽住了他的胳膊,“别!”
她这才嫁进相府的第一天,就如此行事,别人不会觉得是林岫白纵着她,只会是当她身为郡主恃宠而娇,不把公婆放在眼里。
虽然她的确不是很喜欢姑苏玉,但既然已经进了相府的门,那就是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跟姑苏玉,总得有说话的时候。
林岫白转眸看向江扶月,眼神都变得柔和了许多,“昨晚我太造次,你现在应该是不舒服的吧?”
看到林岫白目光下移,江扶月立刻松开拽着林岫白胳膊的手。
这小子这是憋了二十多年的精力,一晚上全都用在她身上了。
若不是她常年习武,身体素质了得,昨晚上她估计都得晕过去几次。
“我……也没有太不舒服。”江扶月脸色微红,“今日去敬茶,我若是不去,传出去,怕是有人要说我不懂规矩。”
别人说她倒是无所谓,万一挂上了荣阳王府,她可不愿意。
“放心,没人敢乱嚼舌根,你不想去,咱就不去。”林岫白依旧在软语安慰。
只是,看着林岫白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以及那蠢蠢欲动的小岫白,江扶月哪里还敢继续赖在床上。
立刻一骨碌爬起来,“去!现在立刻马上,咱们就去!”
果然啊,人不可貌相。
没成亲之前,林岫白是多么淳朴善良的一个大男孩。
成亲之后,他怎么就变了呢?
一见江扶月开始穿衣服,林岫白眼底露出一丝失望。
从男孩到男人,他有点食髓知味,越发江扶月给他的温柔乡。
“不急,我娘她有赖床的习惯,你去早了,咱们也见不着人。”林岫白也爬起来穿衣服。
江扶月没有回应,只是加快了穿衣服的速度,“她赖床归她赖床,我可不能让她挑我的理。”
林岫白顿时有些无语,宠溺地摇摇头,“放心,在相府,没人敢挑你的理,我亲娘也不行。”
江扶月被林岫白这话逗得一笑,“你这算不算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林岫白微微一笑,“我娘有我爹爱护,而你是我的妻,我不爱护你爱护谁?”
江扶月闻言怔了一下。
想到她嫁给宋之远那段日子,宋之远那妈宝男的逆天言论,顿时就觉得林岫白简直就是上天派来补偿她的天使。
看在林岫白的份儿上,只要姑苏玉不是闹得太过,自己也不该让林岫白难做。
两个人换好衣服,收拾停当,慧莹进门来收拾床铺。
江扶月似是想到了什么,扭身对慧莹吩咐道,“慧莹,把床单换掉。”
慧莹正不明所以之时,就瞧见了床单上那一抹红。
慧莹眨眨眼,“郡主放心,奴婢一定给郡主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江扶月这才转身跟林岫白一起离开。
这边江扶月与林岫白一起去给林相与林夫人敬茶,另一边慧莹则是抱着江扶月与林岫白洞房花烛夜之后的床单去洗。
原本洗个床单在江扶月的院中也不是不能洗,慧莹却愣是抱着一个床单转了大半个相府。
“慧莹姑娘,你这是要去做什么啊?”相府管事嬷嬷笑眯眯地上前问道。
慧莹抱着床单,有些不好意思地,却还是压低声音在管事嬷嬷跟前说道,“昨儿公子与我们郡主闹得太凶,把我们郡主好一通折腾,我们郡主初经人事……这床单,我不知道怎么处理呢,是洗还是丢,嬷嬷你是过来人,给我点建议呗?”
慧莹说了一大堆,管事嬷嬷只听到了四个字“初经人事”。
所以说,外面说荣乐郡主不洁的话都是假的?
荣乐郡主与宋之远根本就没有夫妻之实?!
管事嬷嬷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洗什么洗,留着!稍后,我会拿给夫人瞧瞧。”
慧莹要的就是这句话。
旁人总是拿着郡主二嫁,身子不清白大做文章,但只有她们这些贴身伺候的才知道她们郡主到底有多清白!
郡主一向不拘小节,居然要让自己把这能够证明郡主清白之身的床单换掉。
也是丞相府知道郡主是二嫁,没有要什么落红帕。
但,这玩意,她们既然有,为何不给呢?
“那就交给嬷嬷处理了。”慧莹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外人如何看待郡主那是外人的事儿。
至少现在,相府里所有的人都知道,她们郡主是清白之身嫁给相府公子的!
……
江扶月与林岫白到前厅的时候,姑苏玉与林逸也是刚到不久。
对于新妇敬茶之事,姑苏玉原本也不是太在意,加上新妇是江扶月,她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喜,对此事更是怠慢。
如果不是要顾忌着儿子的颜面,她是半点都不愿意与江扶月相处的。
“郡主性子直,待会儿你莫若耍小性子。”林逸压低声音在姑苏玉耳边说道。
姑苏玉立刻不满地瞪了林逸一眼,“我像是那种不识大体的人吗?”
林逸不敢说话,不是像,而是就是啊!
只是,这话,他不敢说,儿子和妻子,他哪个都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