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些天我妈又跟我说,现在家族对我们这支的血脉太重视,让我打听打听你这人还活没活着。
“如果死了最好,如果还活着,就想办法偷摸把你除去,说怕有个万一,以后会威胁到我的地位。”
“说不管怎么样,留着你这么个人总归是个祸患。”
叶峰眼神如刀:“于是你就找了苍炎家族的人杀我灭口?”
卫衡抬眼飞速看了他一眼,嗫嚅着说道:“那个橘毛是我以前无意中认识的。
“我想着先跟他打听打听的,没想到他还真知道你的事。
“听说你还活着,我就想……想那什么。
“他听我提起这事,说很容易办,我我就给了他一笔钱,他就承诺就承诺……”
“呵呵,承诺把我办了是吧?”叶峰闲闲接口,“结果没把我办了,你就把他给办了?”
卫衡惊讶道:“人不是你杀的?”
叶峰也就是诈他一下,那事不是卫衡做的那就是霍克那老匹夫做的了。
说实话,也的确不像卫衡做的。
卫衡这人,虽阴损,但还真不是小瞧他,他没那么深的思虑和城府。
要说能计算得那么周密,还真是太抬举他了。
那边卫衡还在摇头否认:“不是我杀的,我为什么要杀他啊……”
叶峰不耐烦打断他的话。
“行了,之后你还做过什么对我不利的事吗?”
“呃……”卫衡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惊惧地看着他,身子不自觉往后退,嘴唇嗫嚅着。
叶峰眯起眼,又狠踹了他一脚,没好气道:“特么的,说!”
就烦这种怂包软蛋,硬就硬到底,不硬就爽快点。
至少占住一样,也能让人看得起点。
卫衡哆嗦:“知道他们死了之后,我就,我就给了魅血组织三十万买你的命……”
“哪?!”叶峰以为自己听错了。
“魅血组织。”卫衡讷讷重复了一句。
叶峰确认:“是我刚离开苍炎家族那会?”
卫衡点头。
难道燕枭在飞船上说是为他而去,是因为这个追杀他去了?
他这么个小人物还不至于大boss亲自出马吧。
而且,既然是想要他的命,那他当时绑着炸弹要自爆时,燕枭怎么反而又改主意了呢?
叶峰皱眉确认:“这任务他们当时接了?”
他看过任务大厅,连点痕迹都没有。
“呃,一开始接了,但马上那边就毁约了。”
叶峰追问:“毁约?怎么说的?”
“他们说补偿条件随便开,但你的命他们保了。”
“为什么?”叶峰怔了下。
“我哪知道啊。”卫衡肠子都要悔青了。
早知道因此惹上那大魔头,他宁可把叶峰当祖宗供着。
叶峰沉思,燕枭竟是说,要保他的命?
而后来燕枭也确实是救了他的命。
他觉得有必要捋捋时间线:“毁约这事具体是什么时候?”
“就洛克公爵家族舞会之前。”
卫衡小心抬眼看了叶峰一眼,脸色发白。
“我之前是匿名发的任务,毁约时一听理由我就知道,这事肯定是得罪燕少了。
“所以什么条件都没敢提,赶紧就撤了。
“连那三十万退款我都没敢收,就怕露出什么痕迹被找出来。”
“当时还抱着侥幸心理,觉得不一定能被查出身份来。
“结果就在那天,舞会上燕少看了我一眼,我当时就知道完了,肯定是被查出来了!”
叶峰一怔。
竟然那么早吗?
原来当时舞会燕枭竟是为了这个原因去的吗?
那究竟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竟能让燕枭从杀他变成了保他?
卫衡忽激动地扑过来,看样子是要抱他大腿。
叶峰反应快,身体后仰,一脚蹬在了他脖子上,把人架在了原地。
怒喝一声:“要干什么?!”
“咳咳咳。”卫衡被卡住了脖子,狼狈地猛咳。
眼泪鼻涕流满脸,简直没眼看。
叶峰嫌弃到不行,烦躁挥手:“要说什么就在那说,别整些没用的。”
浑身的味儿就没点自觉吗?!
卫衡委顿在地,毫无形象地哭求起来。
“叶一,你跟燕少关系好,麻烦你跟燕少说说,我以后肯定不再找你麻烦了!
“让他手下留情,放过我吧!
“要不是实在被逼急了,我也不能为了跟洛克公爵联姻,强睡了丽萨,求求你了!”
“等等,”叶峰皱眉,“谁说我跟燕少关系好了?”
卫衡抽抽嗒嗒:“现在圈里有能力知道你身份的人都知道,你是燕少保着的人,没人敢再动你,都怕惹上燕少。”
“不是,我问你,怎么就说我跟他关系好了?”叶峰不解。
卫衡一愣:“燕少那天特意过来请你跳舞,不就是为了昭告大家,你是他保着的人吗?”
叶峰更加不解:“为什么一支舞就是昭告大家了?”
不就是一支舞吗?
卫衡道:“燕少从来没在公开场合请任何人跳过舞。
“啊,不对,燕少压根就没在任何公开场合跳过舞。
“而且,燕少一向是不允许任何人碰他的,连沾上点边儿都不行,更何况是牵手跳舞?”
叶峰眨眼,是吗?
卫衡又道:“而且,燕少还为了救你强绑了骆大师。
“放话说,你要是活不了就灭了骆大师家全族。
“这事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当时所有人就都明白了,在燕少那,谁都没法和你的命相比。
“连人人都得给几分薄面的骆大师也白扯!
“据说这事把骆大师怄得要死,回去后闭门谢客好几天。
“更是直接放话说,以后燕枭就算是死他面前都别指着他能出手相救!”
叶峰惊愕。
权贵向来爱和名医交好,就是因为谁都说不准自己以后哪一天会不会得什么疑难杂症。
说白了,就是给自己留点保命余地。
可燕枭,这是把自己那点余地直接给绝了啊!
还是为了救自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总觉得这些角度、这些事都和他之前理解的不太一样。
想了想,他又问:“那什么叫手下留情,燕少对你做了什么?”
卫衡苦着脸:“只要是归到我名下的产业都被燕少排挤压榨,资本倾轧。
“总之,没几天功夫,我就支撑不下去了。
“拆了东墙补西墙,都快没得拆了,才最终想出了这么个办法。
“想要借着洛克家族的财势,挽回些局面,我这真的是没办法了啊。”
叶峰仍觉有些不可置信,又问:“你在别的地方有得罪过燕枭没有?”
“没有,真没有!”
卫衡使劲摇头:“我这种旁支子侄平时就是想和燕少搭关系都未必能搭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