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们不特么就是想知道那玩意是从哪来的吗,老子出去是个死,在这也是个死,凭什么告诉你们!
“老子就特么把所有东西都带到地下去,谁特么也别想知道,也别想好!”
他突然高举起手中爆破弹,带着狰狞畅快的大笑,“来吧,都受死吧——”
同一时间,两个方向,有两个人同时动了。
第一个是叶峰,他甩出匕首,刺向那人高举的手臂,同时对夜安的方向大喝了一声:“回去!”
这种情况根本用不了那么多人,人多反倒容易误事。
他趁那人分神之际,手腕凌空一卷。
一股柔韧的风卷起,缠住人质离他最近的那条腿,猛地向这边一拽。
人质的身体脱离了那人掌控。
他的目的很简单,救人!
匕首入肉的声音没传来,那人拽着人质的力道却意外地弱。
叶峰来不及想太多,拉过人质转身就向燕枭的方向扑过去。
燕枭那边必然有能量罩护着,就算爆炸也没事。
第二个出手的人远在二十几米外。
身姿如蛟龙拔地而起,并没见多少动作,只将手虚虚抬起,手中似有什么东西凌空指了一下。
视线放在那暴徒身上时清冷漠然,毫无起伏。
仿若站在云端不沾染一丝人气的神只,俯视众生,目下无尘。
那暴徒只觉手中爆破弹重若千钧,按不下去,也举不动,拘着人质的胳膊变得绵软无力。
这是军部才有的一种高科技射线武器。
军部……
再抬眼看看那身影和胸前编号……
暴徒心中闪过浓重绝望。
今天想逃出去看来已是不可能的了。
军部那人的视线在叶峰身上停了一瞬。
只觉那身形格外流畅漂亮,敏捷如豹,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这应该是个反应很快的人。
而且,遇事果决,善于把握时机。
会是个好战士。
忽然那淡漠眼底划过些微讶异。
因为他看见燕枭竟飞身挡在了那人身前,以护卫者的姿态。
这是燕枭的什么人?
以那人的为人,竟也会如此?
那暴徒手臂已酸软成面条,炸弹托不住,从手心滑落。
有几名手下身形一晃就到了近前,捞起炸弹收进空间,将人控制住押到了一旁。
军部那人向这边走来。
手下有人捡起地上叶峰甩过去的匕首,转身双手捧着恭敬送了过去。
那人垂眸看了眼,敏锐地察觉到上面似有一股不同寻常的能量波动。
侧头再次看向叶峰那处时,却只见到了燕枭漆黑一片的斗篷,和挑衅般望过来的目光。
那身影被遮了个严实。
那人将目光放在燕枭身上,眸若深潭古井无波,口中却平静地吐出两个机械般冰冷无温度的字来:“拿下!”
下边人瞬间围了过去。
燕枭回头看看正查看人质情况的叶峰,又看看那人。
嘴角轻扯,忽勾起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笑纹来。
他施施然走上前,皮笑肉不笑地道:“殿下大人,这一见面就要拿下我,不知,是什么理由啊?”
叶峰猛然抬头,诧异看过去。
殿下?是龙飒吗?
那人就那么清冷骄矜地站在那,仪态端方,颀长挺拔,卓尔不凡。
一身黑色高精装甲,处处精致讲究,头微微扬起一个恰当的角度,高贵且疏离。
带来的人个个挺直腰身,规规矩矩站在身后,神情都像尺子量过一般。
那人那仪态,还真像啊。
只是,那神情,也真陌生啊。
龙飒目光在那暴徒身上轻轻掠过,又回到燕枭身上,道:“理由,一会就有了。”
“哈,”燕枭仰头嗤笑一声,目光也落在那暴徒身上,声音不轻不重,“不得不说,这理由,很有创意啊。”
那人的目光与燕枭的一触即分,垂下头,面若死灰。
燕枭弯唇一笑,又抬眼看着龙飒,语气中带着长年不散的讥讽:“堂堂战神殿下抓人向来这么随意的吗。”
“这话,留着一会再说吧。”龙飒向来不喜废话,抬手,就要下令。
突听旁边传来“嘭”一声响,然后是散落一地的组织碎肉,支离破碎。
那人,自爆了。
威力不大,但也崩得周围人一脸猝不及防。
燕枭挑眉“哎呀”了一声,摊摊手,带着没什么诚意的遗憾意味道:“不巧呢,理由,不见了。”
龙飒看着燕枭,眸中冷意一闪而过:“燕少,好手段。”
燕枭一脸无辜:“我就站在这里,什么都没做啊。”
龙飒淡声道:“那就希望,燕少下次的运气还能这么好。也希望,我在查的事,与燕少无关。”
燕枭无辜得更彻底:“说笑了,我连殿下在查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和我有关呢。”
“但愿吧。”龙飒不想再废话,转身带着人往出走。
刚走了几步却又停住,像想起什么了似的,转回身,看向叶峰所在的位置,走了回来。
叶峰缓缓站起身,看向龙飒,神情复杂。
顶级仿真机器人,一身大师级奢华装备,那走路的姿势,下巴扬起的角度,甚至胳膊的摆幅……
熟悉的样子,却又完全陌生的感觉。
短短的几步路间,叶峰已经可以确认,龙飒确实是不记得他了,要不然,绝对不可能是这种反应。
几乎毫无反应。
这是他的生死兄弟啊。
可一个断了片儿,这得怎么办?
总不能硬贴上去说我们曾是好得可以睡一张床盖一条被子的好兄弟吧。
有一瞬间,他有挣扎过,脸上的这半片面具到底是摘还是不摘。
可如果这人记得,半片面具又能遮得住什么呢?
不记得,那摘了又有何用呢?
燕枭眯眼看着,手攥起,逐渐用力,掌心传来痛感,带出自虐般的快感来。
这感觉,让他厌恶,却能让他兴奋。
他忍不住撇嘴自嘲,自己就特么是有病啊!
龙飒走到叶峰近前站定,看着这人的神情,眼里有怔忡疑惑闪过,却也转瞬即逝。
那紫褐若琉璃的眼底清冷若冰,似什么都无法在上面停驻太久。
他伸手摊开,掌心是刚才那把匕首:“这个是你的吧?”
声音平淡无波,完全是对着陌生人的疏离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