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数日,大鸟似乎已经逐步找回了记忆,对于《逍遥》空间的众多人、物都能叫出名称,尤其对识海中的魂网、灵魂七箭、扶桑木棺、蚣蝮和火儿更是熟稔于心。
为了帮助大鸟恢复和巩固记忆,水湄三女轮流陪侍大鸟,大鸟从最初的抗拒、半推半就到热情如火,须臾不想与她们分开,似乎只是经过了短暂的流程。但她们想起大鸟笨手笨脚,心中急切却又羞涩的表情,感受到大鸟初出茅庐的困惑,水湄三女才知涅盘后的大鸟其实就是一个新人。
很快,大鸟彻底恢复了来到神墟后的所有记忆,对鲛人素云、库娜青青在他涅盘时舍身相救更是记忆深刻,感激之心化为了与二女相伴时的水乳交融。不知为什么,对水湄的记忆则始终处于一种模糊和混沌的状态。他知道水湄是他这辈子最重要、最刻骨铭心的人。但水湄一离开他的视野,他连水湄的模样都记忆不起来,而与水湄在一起的画面则似被什么东西一页页地撕下,揉碎,化为虚无。
大鸟不能把自己对水湄的记忆告诉水湄,这将在他和水湄之间产生无法弥补的隔阂,甚至可能永远失去水湄。每次与水湄单独相处,大鸟都会久久地凝视水湄,盼望能把眼前的倩影永久地存储在自己的识海之中。而他每次刻印的水湄的记忆水晶球,再次打开都只是一片空白。
大鸟怀疑在涅盘中有大能在他的神识记忆中动了手脚,为什么会这样?他始终想不明白。
终于,大鸟控制不住地把自己的困惑告诉了心灵剔透的素云,素云惊讶万分,半天说不出话来。她答应了大鸟的要求,在识海中录下了近百帧水湄的映象。看着被困惑折磨而双眉紧锁的大鸟,她只能紧紧地抱住大鸟,用火热的肢体语言把大鸟从困惑的旋涡中拉出来。
恢复修炼半年后,大鸟各方面的功力都达到巅峰状态,比涅盘前更上一层楼。
大鸟要再会花枝,神墟的事总要作一个了结。
大鸟携素云直抵海沟。
花枝正在海沟吞纳,庞大的身体就像海底的一座黑色的小山,静静地卧在海沟正中,无数只触手在海流中晃荡、摇曳。因触手中融入的生魂五花八门,导致触手呈现出五彩缤纷的色彩,就如开满各色花朵的花枝在幽暗的海沟中绽放。
花枝就是深海沟中的王者,除了从神墟进入海沟有一道结界外,花枝的卧处没有任何防范。
大鸟刚进入海沟,神识中就传来花枝低沉的声音,\"大鸟小友,进来无妨。\"
大鸟跨到花技硕大的头颅下方,相比于占据了大半海沟的花枝,大鸟就像站在山岗前的蚂蚁。
花枝悠闲地说道,\"大鸟兄弟,我上次的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大鸟平静地说,\"我想好了,我愿意去。\"
花枝大笑,\"我就知道小友必定去。既然如此,我就安排一点轻松的项目。我们俩较力一下吧。你拐走了我的鲛人,我也不怪你,哪个少女不怀春,我这个一大摊肉的老头也确实不讨喜,就让素云现形观摩吧。\"
大鸟望向海沟深处,\"素云自己定夺吧。\"
素云现出情影,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站在大鸟背后。
花枝将千万只触手舞动起来,顿时海沟凝结成一片铁板,只有触手像钢爪一般在海沟划出一道道虚幻的细丝,而缕缕细丝则结成一道密集的蛛网,蛛网中心的灰色嗜血蛛迷惑地东张西望,屡试不爽的铁壁银钩竟然什么东西都没有捞到?
铁壁消散后,九头怪蛇似从海沟底部的坚实岩石上凭空生出,九头一齐喷出黑色的血雾,血雾顷刻间将海沟里的海水染成一片玫瑰红般惨淡的颜色,一缕缕呛鼻的浓烈的味道覆盖了整个海沟。
花枝神识横扫海沟,没有发现大鸟的一丝踪迹。花枝自言自语,\"这小家伙又跑了?\"
大鸟的声音就在花枝的耳边响起,\"我就在你旁边,你没有发现而已。\"
花枝这才发现,他的数不清的触手中多了一条,而在这条触手尖端,素云正在痴痴地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