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泽的晨雾,如轻纱般漫过湖面,将三百艘南梁残军船,幻化成浮动的幽灵。宇文渊的护心镜,映着湖面上的“八卦”水纹——那些用白垩勾勒的卦象,正随着水波流转,与他腕间的“天机阁”刺青,发出微妙的震颤。苏绾的红衣,此刻沾满水草,机关匣的齿轮声,混着她急促的呼吸,在雾中,敲出破阵的节奏。
“将军,”王若雪的算筹,在掌心排出“水风井”卦象,“此乃诸葛亮失传的,”算珠停在“坎位”,“‘八卦水阵’,”“阵眼在,”“湖心岛的,”“‘乾’位石龟。”
陈庆之的白袍,被雾水打湿,他的“白袍剑”,轻点水面的“离”位卦象:“当年在淝水,”他的声音,如雾中鹤唳,“曾见类似水阵,”“需破其,”“‘天一生水’的,”“循环。”
宇文渊的破虏戟,忽然插入船头的“震”位,戟身的“胡汉一统”四字,与水面的“震”卦,发出清越的共鸣:“苏绾,”“用你的,”“鲛人铃。”
苏绾的指尖,抚过腰间的鲛人铃——那是初代阁主传给天机阁传人的信物,铃身的“海天”纹,此刻,正与湖底的机关,形成共振。她轻摇银铃,清脆的响声中,竟混着齿轮转动的“咔嗒”声,湖底的泥沙,忽然翻涌,露出无数青铜齿轮,每片齿轮上,都刻着“天机阁”的“护民”徽记。
“是初代阁主的,”苏绾的声音,混着惊喜,“水下机关!”
三百艘南梁船,忽然不受控制地旋转,船头的“梁”字帅旗,在雾中,拧成了麻花状。冯妙晴的狼首刀,挑起块漂浮的船板:“老子的狼鼻子,”“早闻见这湖底,”“有古怪!”
陆灵珊的惊鸿剑穗,缠着刚采摘的“避水草”,此刻,正用剑尖勾住块齿轮的“卯”位:“灵珊的剑,”她的轻笑混着剑鸣,“能破海盗的‘魔鬼三角’,”“更能,”“撬开机阁的,”“老锁!”
萧雪的流云袖,忽然在“兑”位展开,袖口的“双蛇交尾”纹,与旋转的齿轮,形成镜像。她轻挥衣袖,竟如操控丝线般,让湖底的“坤”位齿轮,逆时针转动,打破了水阵的“相生”循环。
“破阵!”宇文渊的声音,如沉雷滚过湖面,破虏戟的戟穗,扫过“乾”位石龟,龟眼竟弹出枚青铜钥匙,钥匙上的“天机”纹,与苏绾的鲛人铃,发出强光。
湖面上的八卦水纹,忽然逆转,三百艘敌船,在水流的冲击下,如多米诺骨牌般,自相碰撞。南梁士兵的惊呼,混着船只碎裂的巨响,在雾中,激起层层涟漪。陈庆之的白袍军,趁机驾着“苍狼水师”的破锁舟,冲入阵中,如入无人之境。
“救……救命!”
呼救声来自一艘将沉的楼船,南梁皇子萧景琰,正抓着断裂的桅杆,在水中沉浮。他的皇子冠,已不知去向,锦缎华服被湖水浸透,显出狼狈的苍白。萧雪的流云袖,忽然如灵蛇般探出,缠住他的手腕,将他拽上旗舰的甲板。
“你……”萧景琰的眼中,闪过惊讶与警惕,“为何救我?”
萧雪的指尖,点在他的“气海穴”,流云袖的药雾,竟自动为他驱除体内的呛水:“医者,”她的声音,如雾中的艾草香,“只救人,”“不分,”“胡汉。”
宇文渊的护心镜,此刻,映着萧景琰发间的水草、萧雪袖口的“医圣”纹,忽然轻笑,声如破阵的铜铃:“萧皇子,”“孤的护心镜,”“向来,”“照向,”“识时务者。”
萧景琰的目光,落在旗舰的“护民”战旗上,又扫过苏绾正在拆解的水下齿轮、王若雪正在计算的算筹,忽然长叹:“早知天机阁的机关术,”“可通鬼神,”“今日,”“信了。”
更鼓初响,云梦泽的雾,已被阳光驱散。苏绾的机关匣,正在扫描水下齿轮的构造,那些刻着“建安十三年”的铭文,与初代阁主的手记残页,一一对应。王若雪的算筹,算出了机关的运作周期,算珠停在“甲子”位,泛着微光。冯妙晴的狼首刀,砍断了最后一根阻碍航道的桅杆,陆灵珊的惊鸿剑,挑来盏南梁的“招魂灯”,灯油竟被用作机关匣的润滑剂。
宇文渊望着被俘虏的萧景琰,护心镜里,映着萧雪为他包扎伤口的侧影,忽然明白,这场机关迷踪的破阵,不仅是军事的胜利,更是护民理念的延伸——当机关术能化作救人的舟,当敌人能成为共荣的友,这天下,便真的在走向“胡汉一统”的大同。
晨雾漫过云梦泽时,湖底的水下齿轮,已被苏绾重新编程,成为“苍狼水师”的导航机关。萧景琰的华服,换上了苍狼卫的轻便甲胄,他的腰间,多了枚萧雪送的“护心药囊”。而在旗舰的甲板上,宇文渊的破虏戟,正与陈庆之的白袍剑,交叉成“十”字,那是“护民”与“白袍”的合璧,亦是南北统一的,最耀眼的,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