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师傅!这圠针的方法还真神奇啊!”张云雷光着身子,直挺挺地站在那块巨大的岩石上,活像一只好奇的小猴子。他那肉嘟嘟的小手在自己身上这儿摸摸、那儿摸摸,一边摸还一边左顾右盼,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扯着嗓子大声问道,“师傅我可以学吗?我好想学会这神奇的圠针之法,以后说不定能帮好多好多人呢!”
觉宏和尚看着眼前这充满求知欲的小家伙,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摸了摸自己那光溜溜的脑袋,慢悠悠地说道:“学自然是可以的。吃过晚饭,你就到藏经楼来。到时候啊,你先看看那铜人身上的穴位,再用竹签好好地学习认穴。这穴位可就像是一条条神秘道路上的关键标记,认不准可不行哟。现在嘛,你也可以回去啦,回寺院你娘见你平安无事,也就不用担心了。来,把衣服穿起来,咱们赶紧回去。”
觉宏和尚见张云雷这么想学针灸,心中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要知道,这门技艺要是能找到个好苗子传承下去,那可是再好不过的事儿了。一老一少就这样有说有笑地朝着宝相国寺院走去。
远远地,他们就瞧见宝相国寺有了大变化。只见大殿前原本东一丛西一丛、杂乱无章的杂草已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地面变得平整又干净,就好像被人精心梳理过的头发一样。寺院的大门也不再歪歪扭扭,而是端端正正地立在那里,仿佛一位站岗的士兵,庄严又肃穆。再看那一对石狮子,原本身上沾满了泥污,灰头土脸的,现在却焕然一新。石狮子身上的每一道纹路都清晰可见,仿佛是刚刚从工匠的手中雕琢出来的一样,在阳光的照耀下,还隐隐泛着光泽。
觉宏和尚停下脚步,轻轻摇了摇头,嘴里嘟囔着:“你娘也真是的,身上的伤还没好利落呢,就这么勤快干啥呀。这杂草除不除其实也无所谓,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嘛。”他心里明白,这寺院前的一番新景象,肯定是麻陀子拖着还没痊愈的身子辛苦干出来的。
张云雷笑嘻嘻地接过话茬,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说道:“我娘啊,就是个闲不住的人。她只要一有空,就想着把周围收拾得干干净净、利利净净的。而且她总说,清清净爽,干干净净,自己看的也舒服。”说着,他还蹦蹦跳跳地往前跑了几步,似乎是想快点回到寺院,看看娘这会儿在做什么。
“娘!娘!我肚子饿了!”张云雷蹦蹦跳跳地,那两条小腿就像装了弹簧一般,快速地交替着向前奔跑。他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大声喊着,稚嫩的声音在古刹的回廊间回荡,仿佛一只欢快的小麻雀在叽叽喳喳。他的小脑袋随着奔跑的节奏一颠一颠的,额前的几缕碎发也跟着轻轻晃动,圆溜溜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小嘴巴微微张开,喘着粗气,脸上洋溢着孩童特有的天真与活泼。
“你们回来啦,儿子打得过猴子没有?饿坏了吧,锅上蒸着馍,还有白干菜下饭!”麻驼子站在大雄宝殿的侧廊下,眼睛不停的打量着儿子。一开始,她的眼神里还带着一丝焦急和担忧,眉头微微皱起。可一听到儿子那清脆欢快的欢叫声,她原本紧绷的神情瞬间放松下来,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撒开步子,快速地朝着大雄宝殿前跑去。
说实在的,这还是她第一次和儿子分开这么长的时间。而且她知道儿子是去和猴子打架,尽管有觉宏和尚跟着,能稍微让她安心一点,但这一下午,她的心始终都悬在嗓子眼儿。她一会儿担心儿子会不会被猴子抓伤,一会儿又担心儿子在外面受了委屈,坐立不安,时不时就朝着儿子离去的方向张望。
此刻,在大雄宝殿前看到儿子安然无恙的模样,她那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才彻底松懈下来。她仔细地打量着儿子,只见儿子的衣服上扯破了些口子,像是在和猴子周旋时被树枝或者猴子的爪子划破的,但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她那颗原本吊悬着的心,就像一块重重的石头落了地,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她急忙凑到儿子跟前,双手搭在儿子的肩膀上,上下打量着,关切地问道:“儿子,今日战况如何呀?有没有把那些调皮的猴子打得落花流水?”问完儿子,她又想起了一旁的觉宏和尚。她连忙双手合掌,微微弯腰,恭恭敬敬地向觉宏和尚施礼,脸上满是感激之情,说道:“有劳师傅辛苦了!这一下午,多亏师傅照看我家这调皮小子,若不是师傅在旁,我这心里啊,还真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