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系列的问题都在向吴斜席卷而来。
吴斜不由的陷入对未来的迷茫之中。
胖子几口吞完剩下的三明治,就瞧见吴斜望着花诡和沈牧消失的方向,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叹了口气,起身凑到吴斜的身旁,拍了拍他肩膀:“天真,别看了,人早就没了。”
胖子这一拍,像一道电流,瞬间将吴斜从沉思中拉回现实。
吴斜张了张嘴,刚想向胖子解释自己并不是因为花诡的离开才发的呆,而是……
可目光触及胖子那副“你说啥我都信”的敷衍表情,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算了,解释又有什么用,他暗自想着,说不定胖子还会冒出更多让他社死的想法。
胖子见吴斜也不说话,以为自己原来的猜想是真的,心里默默地为吴斜加油。
这时的吴斜也没想到,这次的不解释,在很久的将来会让他如此丢脸。
……
回杭州的飞机上,
吴邪抬眼望向舷窗外。
阳光如剑般戳破厚厚的云层,直直地照射在他脸上,驱散了他眼眸深处的幽暗与迷茫。
他缓缓收回目光,思绪不由自主飘回机场候机时的场景。
那时,诸多难题如乱麻般纠结在心头,让他一筹莫展。
而此刻,在离太阳最近的地方,那些曾困扰他的问题,拨云渐开一般。
他想清楚自己内心真正渴望的是什么了,他一定要找到三叔,解开萦绕许久的谜团。
————————解宅——————
花诡和沈牧一下飞机后,便被解雨臣提前安排好的伙计接到解家。
按照着上次的路线,沈牧推着花诡很快的来到了上次来过的会客厅。
解雨臣坐在主位上,指尖随意地摩挲着茶盏,抬眼看向即将合作的花诡。
两人各自都来了一波虚伪的寒暄。
寒暄如下:
“花老板,一路上辛苦了。”
“解老板客气,和宝胜集团合作是我的荣幸。”
“和星娑公司合作也是我的荣幸。”
……
一套商业互吹下,花诡和解雨臣终于敲定合作事宜,合作内容。
就在双方都谈论完,花诡正要离去时。
坐在主位上的解雨臣拍了拍手。
站在他旁边的解大,立刻会意,双手端着早已准备好的漆盒,放在了花诡身旁的桌子上。
花诡看着桌子的漆盒,抬眼看向解雨臣。
“解老板,这是要做什么?”
“花老板不妨打开一看,我想你会认识的。”
花诡没有听从解雨臣的建议打开盒子。
他的目光从雕刻精美的漆盒上一寸寸上移,最终与解雨臣探究的目光撞个正着。
“解老板,”花诡声音带着笃定,“即便我不打开这盒子,想必你也会主动告诉我,这里面究竟装着什么,不是吗?”
解雨臣闻言,嘴角微微上扬,流出一抹欣赏的笑意,他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花老板,你的心思果然通透,这里面装着的是一份帛书,”谢雨臣语调不急不徐“这是我的伙计在一个战国时期的将军墓里所发现的,上面记录着两座大墓,而这两座大墓你和九门吴家的人都去过。”
“那又怎样,我想这并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
“那是自然。”
“所以,解老板你说这话的意思到底是想要什么?”
花诡清楚以谢雨臣的性格,他不会在两人达成合作以后,无缘无故的提起这件事情。
“花老板果真聪慧,我很好奇,你究竟给了吴家什么,居然让吴家和你合作?
据我所知,吴家在九门里做事一向低调,就算盗墓,也不会和外人合作。
而且连着两座墓,我可不相信你们没有什么目的。”
花诡瞧着眼前年轻的解家当家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并未急于回应。
解雨臣见状,也不催促,拿起桌上的茶轻抿了一口,他有的是时间。
片刻后,花诡终于开口了。
“解老板,有些事情就是很巧的发生在我眼前,也让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发现什么?花老板不妨直说。”
花诡不紧不慢地抬手打开身边的漆盒,盒盖开启,映入眼帘的正是解雨臣所说的那卷帛书。
他看向解雨臣,似笑非笑的说道:“我发现了这里面有解家的人。”
“谁?”
花诡镇定自若地将漆盒里的帛书扔在桌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我向来觉得,有趣的事自己探索才更有意思。解老板不如循着自己做的帛书往下找找试试呢?”
解雨臣瞳孔骤缩,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他没想到花诡居然这么快就察觉到这个帛书是假的。
自从他派解大调查花诡,起初的时候,解大的反馈,都在证明着花诡和九门毫无关系。
可没过多久,解大顺着那天花诡来解宅所说的话——带来了一个惊人消息
和花诡一起下墓的竟是吴家!
得知消息时,解雨臣正鉴赏伙计从墓里带出的一个品相极好的白玉扳指。
听完解大的话后, 他差点让手里的扳指滑落在地。
解雨臣怎么也想不到,与花诡联手的会是吴家。
在他的推测中,平三门的陈家,应该是花诡合作下墓最有可能的对象。
然后再就是霍家,虽然近几年霍家已经减少下墓,但是也不无可能。剩下的几家不是销声匿迹,就是转移国外。
谢雨臣是真没料到和花诡合作的居然是做事向来低调的吴家。
更让他震惊的是,花诡和吴家的人从七星鲁王宫出来后,竟又奔赴西沙海底墓。
解雨臣身为九门谢家当家人,如果真的有什么行动,不可能不通知解家。
按照解家现在在九门的地位举足轻重。
可这次吴家的行动,他竟一无所知。
他瞬间意识到,最近吴家的种种迹象十分反常。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个疑问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所以在面对先前花诡抛出的合作提议,解雨臣权衡再三后同意了。
他内心清楚,想要弄清楚吴家此番异动是否和九门有关,从花诡这儿获取信息或许是最佳途径。
唯有如此,才能护住解家。
解雨臣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坐回椅子上。
“花老板当真觑破赝相。既然您一眼看穿这帛书是假的,又主动提及与吴家人合作期间牵涉到解家人……”他微微前倾身子,“花老板,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您究竟有何目的?”
花诡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扶手,发出清脆声响。
“解老板爽快!我自然不做无利之事。”
花诡看向解雨臣的目光闪烁,透着狡黠,“实不相瞒,我和吴家根本就没有合作。”
解雨臣听到后,没有太过惊讶,手中的茶盏停在嘴边,反问道:“可我的伙计同我讲,你可是和吴家的叔侄两人都下过墓的。花老板你现在同我讲,你和吴家没有合作你看我信么?”
说完这句话后,轻抿了一口茶水。
“你信不信和我有什么关系,咱们商定的合作内容,可不涉及吴家,我现在同你说这些,只是我喜欢把这件事情做的更加有趣。”
解雨臣眉头微皱,将茶盏轻轻放回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花老板,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花诡嘴角勾起一抹略带轻蔑的弧度。
“我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九门解家的当家人,应该知道世界上没有免费一说。我肯跟你透露这些,已经是看在咱们合作的份上了。”
面对解雨臣紧追不舍的追问,花诡只觉厌烦,他都已经把答案给他了,为什么会和吴斜一样,喜欢问来问去的,真烦!
花诡看向身后的沈牧。
沈牧一直沉默站在花诡身后,察觉到花诡的目光后,拿出背包里的合同,放到解雨臣一旁的桌子上。
“解老板,这是我们起草的宝胜和星娑的合同,及合作方案,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打电话给我。”
沈牧说完话后,便转身推着花诡离开谢宅。
厅内,解大看着离去的背影,上前一步,低声请示:“当家的,用不用……”
解雨臣凝视着沈牧放在桌上的合同,沉默片刻后,“不用,花诡说的对,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我们自己查。”
“是。”
车内,
花诡瞧着窗外的槐树。
“沈牧,你看这街边的槐树,你觉得它会活多久。”
沈牧从后视镜里看了看花诡,斟酌着开口:“老板,您是想……”
花诡没有立刻回答,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车窗边缘,发出极轻的“笃笃”声。
微风拂过他的发梢。
“我想要的都很简单。”
沈牧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道:“老板,您为什么不把海底墓刻字的事告诉解雨臣?”
只要花诡说出来,以解雨臣的性子,肯定会去找吴三醒问个明白,到那时,整个局势都会在花诡的掌控中。
花诡把手伸向窗外,发出一声轻笑。
“沈牧,我已经告诉他了不是么?”
沈牧仔细想想,好像是这样的。
“那老板,我下墓的事情……”
花诡目光深邃,望向车窗外闪烁的街灯,胸有成竹道:“很快,等你从杭州回来。”
沈牧微微点头:“好。”
三天后的清晨,杭州城被一层薄纱般的晨雾笼罩。
自打沈牧和花诡从京都回来以后,花诡便让沈牧去处理星娑公司和宝胜集团的合作。
而自己则是回到杭州的别墅。
花诡手拿着《时间简史》坐在自己的雕花大床上,透过阳台的落地窗瞧着外面渐渐散去的晨雾。
【叮,任务开启中。】
【任务发放中:请宿主在7日内花光五千万】
【系统奖励:金蚕蛊*1、黑血蛊*1、控尸术*1、尸蟞丸*3、经验值*500】
听到系统的机械音响起,花诡知道该行动了。
他拿起旁边的电话打给正在公司处理作的沈牧。
“滴——”
“喂,老板。”
“通知黑瞎子,我们去还吴斜的那顿饭。”
“是。”沈牧没有多问,干净利落地应下指令,电话随即挂断。
自打吴斜从西沙海底墓回来,和胖子在杭州分别后。
整个人就像动感超人一样。
每天除了吃饭,上厕所,睡觉以外,就往沙发一窝看着当年西沙海底墓考察队的资料。
王萌眼见吴斜都回来了三天了,心想着自己的工资是不是得发了!
吴斜已经欠他三个月的工资了。
想到这,王萌便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他搓了搓自己的手,一脸讨好的快步凑到躺在沙发上的吴斜身旁。
“老板,咱们是不是得发工资了?”
王萌的眼睛亮晶晶的直勾勾地盯着蒙住自己头的吴斜。
那模样像极了一只等着投喂的哈巴狗。
可王萌等了半天,他也没听见吴斜给出个准话。
王萌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开启了诉苦模式。
“老板,您都不知道,您离开的这段日子,我有多想你。每天太阳都没出来,我就赶到店里。
就是为了能在店里看到你,我每次想你的时候,我都把每个角落都打扫得一尘不染,你看看这地板,他现在都能当镜子使!”
王萌说着还指向了旁边的古董架上的古董。
“还有那些古董摆件,我更是擦了一遍又一遍,阳光一照进来都能反光。
老板你都不知道,你不在店里时我都碰到了什么?
就在你回来的前一天,咱们店里好不容易来了一个顾客,我是鞍前马后的伺候着,生怕他不买东西。
可他呢,在店里挑三拣四,还想恶意压价,我一想到您在三爷面前不畏强权的样子,我就鼓起勇气,据理力争,没让他得逞。。”
这一顿诉苦说下来,说的王萌是口干舌燥,从旁边的茶几抓起茶杯,给自己灌了好几口茶水。
可沙发上的吴斜,依旧用毛毯蒙着头,要不是偶尔有声音传来,王萌都怀疑吴斜这是睡着了。
王萌见状,打算再诉诉苦。
没想到还没等他张嘴,吴斜就从沙发上弹跳起来。
“我想起来了!不行,我得去找王胖子一趟,你好好在店里看着店。”
说着,吴斜火急火燎抓起沙发旁皱巴巴的外套,作势就要冲出门去。
就在这时,一只手像钳子一样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