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不是那个四处吃喝玩乐的电影放映员了，现在每天的任务就是打扫厕所。
想当年下乡放电影的时候，各个村子都盼着他能去，送给他各种土特产。
那时候农村虽然穷，但家家户户还是会养几只老母鸡。
许大茂经常能带回鸡蛋，逢年过节还能收到整只鸡。
在故事开头，盗圣就偷走了他的老母鸡，这可不是他花钱买的，是放电影时村里人送的。
可打扫厕所能捞到什么好处？
除了满身的臭味，什么也没有，还得被来上厕所的年轻人嘲笑。
许大茂要是敢还嘴，等待他的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这年头娱乐活动少，年轻人火气又大，厂里打架的事时有发生。
许大茂要是嘴欠，挨揍就成了家常便饭。
这周才开始扫厕所，就被几个青年工人揍了三次。
许大茂心想，再这么扫下去，迟早得被他们给收拾了。
他明白，自己再不换个岗位，恐怕真的活不下去了。
于是，跟杨磊拌了几句嘴后，许大茂立马厚着脸皮去道歉：“杨磊，今晚我还有事，改天你请我喝酒吧。”
杨磊直接拒绝了他，不是杨磊不近人情，而是他对许大茂这种人已经彻底没兴趣了。
毕竟许大茂名声狼藉，而且娄家也在他的安排下搬走了。
娄晓娥写信告诉杨磊，她已经在某大学上学了，还说特别想念他。
杨磊知道娄晓娥一切都好，也就不用再跟许大茂虚与委蛇了。
“杨磊，下次吧。
下次我一定请你喝酒，到时候你可别推辞了。”
许大茂话说得很卑微，但心里却把杨磊恨透了。
他恨杨磊不给他面子，更恨杨磊身边总有那么多女人。
“对呀，我真是太笨了！杨磊带女人回家，这不是乱搞嘛？我要是举报他，不就能把他给整了吗？”
许大茂这个坏蛋，坏习惯就是改不掉。
他左思右想，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杨厂长。
他以前从轧钢厂被贬到机械分厂，这事跟杨磊有很大关系，他肯定恨死杨磊了！
“对，没错，我去举报杨磊，告诉他杨磊乱搞的事，他肯定乐意处理。
再说，就算我被调到机械分厂，也比现在在总厂扫厕所强。”
许大茂打定了主意，连晚饭都没吃，骑上车就离开了四合院。
“杨磊，你可把许大茂得罪狠了。”秦淮茹斜着眼看着杨磊，端着脸盆回屋前白了他一眼。
“淮茹姐，多谢提醒。”杨磊笑着眨眨眼，给了秦淮茹一个暗示，这是他俩事先说好的。
杨磊悄悄跟秦淮茹说，让她半夜十二点去他家。
秦淮茹心里头虽然嘀咕了几句，但其实心里还挺乐呵的。
“这杨磊，胆子可真够大的，带了女朋友回家，还敢让我晚上去。
哼，那我就让他的女朋友知道，我和他之间还有那么点事。”
秦淮茹心里头盘算着，想把和杨磊的事透露给苏语冰，但又不能直接讲。
她精明得很，才不会干那种直接暴露的傻事。
她打算让苏语冰自己慢慢发现。
“我这也不知道你要搬过来住，我这做饭的手艺可真不行。
这些菜都是前天的了，你就将就着吃点儿吧。”
杨磊指了指碗柜，让苏语冰去端菜。
苏语冰一听就不高兴了，“杨磊哥，我可是会做饭的。”她可不想被人看成是个什么也不会的娇小姐。
苏语冰是苏鑫诚四姨太的女儿，亲妈难产没了之后，在苏家就没什么地位。
以前京城还没解放那会，她就像个丫鬟似的伺候人。
其实她做饭的手艺还真不错。
但杨磊说家里没菜，随便吃点儿就行。
“我平时就这么对付的。”
他摊了摊手，一脸无奈的样子。
苏语冰心想，既然这样，那就试试吧。
她走过去拉开碗柜一看，顿时愣了。
这么多菜？这哪是剩菜？
碗柜里满满当当摆着八道菜，色香味俱全，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家能吃上的。
“这是淮扬菜吧！”苏语冰惊讶地喊道。
“小苏，你还挺识货，这是我们食堂大师傅做的，我昨晚吃剩下的，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一块儿吃吧。”
杨磊这话纯粹是瞎扯，谁看不出来这不是剩菜？剩菜哪能这么丰盛，还热腾腾的呢！
“别愣着了，拿碗吃饭。”杨磊笑着催道，他知道苏语冰肯定不信这是剩菜。
其实这些菜根本就不是剩的，而是他从某个神奇地方拿出来的好菜。
他那地方什么都有，还能保温。
里面有各种好吃的，随时都能拿出来吃。
虽然他自己不会做饭，但对吃的那可是相当讲究。
他得确保什么时候都能有吃的。
苏语冰当然不知道这些。
她发现这些饭菜还是热的，像是刚做出来的。
杨磊居然还会做这么好的菜！
真是个宝藏男孩！
苏语冰本来就对杨磊有好感，现在更喜欢他了。
但越喜欢杨磊，苏语冰就越纠结。
毕竟杨磊的女朋友可是她的好朋友丁秋楠！
当初丁秋楠为了帮她，才让杨磊假装是她的男朋友。
在北海公园，杨磊狠狠地教训了纠缠她的杨曙光。
今天杨磊又帮她回了家，不然她就被父亲苏鑫诚逼着嫁给范金有了。
但她也知道，不能抢好朋友的男朋友。
可是，苏语冰真的很喜欢杨磊。
哎呀，真是左右为难，连平日里最爱的淮扬菜现在吃起来都如同嚼蜡。
“小苏，今晚不管我家发生什么情况，你都别起床来看。”
晚饭后，苏语冰正在厨房洗碗，杨磊望了一眼阳台上挂着的那张黑狐狸皮，特意嘱咐她。
“嗯，杨磊哥，我都听你的。”
苏语冰的脸颊泛起了红晕，其实她刚才已经偷偷看过这屋里的布置了。
虽然杨磊住的是两层小楼，但整栋房子里就只有一张大床。
那张床可真大，铺着软绵绵的被子，看上去就特别暖和。
杨磊的新家没有砌炕……
“那你今晚就去楼上卧室睡吧。”
杨磊安排苏语冰上楼去休息。
他转了一圈，忽然发现阳台上那张黑狐狸皮不见了！
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杨磊冷笑了一声，心里明白这事八成跟那只白狐狸有关。
于是他就让苏语冰上楼去睡了。
苏语冰的脸更红了。
“杨磊哥，那，那你今晚睡哪儿呢？”
苏语冰羞涩地问道，心里其实暗暗希望杨磊也能和她一起睡在那张大床上。
因为她已经发现，杨磊家里就只有这一张大床。
3.3
“我？我有地方睡，你就别操心了。
行了，记得把门窗关好，听到什么动静也别开窗，好吗？”
“嗯，我听杨磊哥的。”
苏语冰小声答应着，心里虽然有点失落，但也暗暗松了口气。
杨磊安排好苏语冰后，就出门去了。
他去了机械分厂。
厂长办公室里。
机械分厂的杨厂长办公室里，杨厂长的儿子杨曙光脸上贴着一块药膏，大约一寸长，两指宽。
“爸，是红星轧钢总厂一个叫杨磊的家伙把我打了。”
“你以前不也是红星轧钢总厂的厂长吗？我还听说，当年把你贬到机械分厂当副厂长的就是他杨磊！”
杨厂长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宝贝儿子杨曙光，眼神挺复杂。
要说杨厂长不恨杨磊，那简直是假话。
虽然现在他已经是机械分厂的厂长了，但和红星轧钢总厂一把手的行政级别比起来，还是差得远了。
杨厂长的级别整整降了两级，这对于习惯了掌权的人来说，实在是难以接受。
不过现在杨磊是红星轧钢厂的总务处长，他管的食堂，工人们都说好。
这让杨厂长根本找不到机会对付他。
“让你小心点儿你不听，曙光，以后别再和那些狐朋狗友一起混了。”
杨厂长的脸色阴沉，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对付杨磊的好时机，他只是在等待机会。
就在杨厂长的办公室里，他还专门设了一个隔间。
隔间后面还坐着一个人，看着挺老实的，但一听到杨磊的名字，脸上就露出了冷笑。
“爸，你怎么又怪起我来了？我只是去北海公园滑个冰，我招他杨磊惹他杨磊了？你看他把我的脸打成什么样了！”
“嘶啦！”
杨曙光越聊越激动，猛地一下把脸上的药膏给扯了下来！
药膏一被扯，就能清楚地看到，杨曙光的脸上被缝了好几针，留下一道弯弯曲曲的疤痕，就像一条紫红色的长虫，难看极了，也特别瘆人。
杨厂长看见儿子脸上的这道疤，心里既恼火又心疼，眼睛里都快要冒火了。
“曙光。”
杨厂长正打算和儿子合计合计怎么收拾杨磊，给他出口恶气呢，这时候，办公室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都这么晚了，还有谁来呀？”
“曙光，先把药膏贴回去，别吭声。
我去看看是谁找我。”
杨厂长朝儿子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别出声，也别冲动行事。
杨曙光看他爸杨厂长这回是真动气了，估摸着这回要帮他出头了。
杨曙光点了点头，答应了。
杨厂长安抚好自家儿子后，才迈步走到办公室门口，让自己先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