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有人惊呼了一声。
但随即他的嘴就被捂住了。
“柱子,咱不是说好了别出声吗!你怎么又犯糊涂了!”
这时,易中海和傻柱戴着草帽混在人群里。
“快走!”易中海见周围的人都在注意他们。
易中海拉着傻柱,迅速离开了公开审判会的现场。
“大爷,老太太是被错怪的!咱们得帮她一把!”
被拽进小巷里的傻柱还是不死心。
要是傻柱真是那位耳聋老太太的孝顺子孙就好了。
“柱子,不对,老太太,哦不对,周陈氏,她真的是周扒皮的正房太太。
她干的坏事多了去了,死也是罪有应得!咱们得跟她断绝关系!”
大爷,老太太是好人呐,我说她是好人她就是好人!这事不对劲,我得去找街道办的王主任,我刚才还瞧见她也在那儿呢。
柱子!你给我站住!我能拿你怎么样?咱们这时候去找王主任,那不是自找不痛快嘛?哦,对了,柱子,我记得你是给大领导掌勺的。
要不咱们去找大领导求求情?
现在的易中海,可真是个不知羞耻、偷摸公家财物的小偷。
大爷,没错,咱们去找大领导!我就不信这世上没公理了!我非得让大领导把老太太给救出来不可!
易中海:……
这傻柱,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
他居然还想救那个耳聋的老太太。
他自己都泥菩萨过河了,还想把老太太那些烂摊子往自己身上揽。
柱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老太太的事咱们得先放一放,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得先顾着自己!
易中海怎么劝都不顶用,傻柱就是一条道走到黑,非得去找大领导说老太太的事。
易中海也没办法了,只能亮出自己的杀手锏。
柱子,淮茹怀孕了,这事你知道不?
傻柱愣了一下,他确实听说秦淮茹有了身孕。
大爷,秦姐怀孕的事是我从她婆婆那儿听来的。
易中海点点头:柱子,你知道淮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吗?
大爷,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东旭的。
傻柱其实心里头特别惦记秦淮茹的身子,做梦都想让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
但也只能是做做白日梦罢了,傻柱连秦淮茹的手都没摸过。
更别说跟她生儿育女了。
不是。
易中海摇了摇头。
不是?大爷,不是东旭的还能是谁的?
在傻柱心里,秦淮茹那就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纯洁得只能远观不能亵渎,也是他一直仰望的对象。
大爷,该不会是你吧?
傻柱瞧见易中海表情古怪,脑袋里顿时冒出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
就心血来潮地问易中海。
柱子,你瞎说什么呢?我易中海怎么会是那种人呢?东旭是我的徒弟,他出事后,淮茹进了厂接替了他的活儿,也成了我的徒弟。
我把东旭当亲儿子,淮茹当亲儿媳妇。
我怎么能做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易中海一脸正经,活脱脱一个正人君子、道德模范。
那会是谁呢?许大茂?不可能!那小子虽然对秦姐有心思,但他没那个胆儿。
傻柱想到了许大茂。
许大茂这人就爱说风凉话,总喜欢占漂亮姑娘和寡妇的便宜。
但他也就只能过过嘴瘾,没那个胆子。
秦淮茹是个相当机灵的女人,许大茂那点小把戏,也就只能哄哄娄晓娥那样的天真女孩。
“是后院的杨磊。”易中海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心里明白,要是秦淮茹肚里的孩子真是杨磊的,那他指望的养老日子可就泡影了。
“杨磊?妈的,竟然是这小子搞的鬼!我非去教训他不可,不然我就妄称傻柱!”傻柱气得直跳脚,他心中的纯洁女神秦淮茹竟然怀了杨磊的孩子!
可怜傻柱平时总帮贾家忙前忙后,还用自己的辛苦钱补贴他们,结果什么好处没落着,现在秦淮茹却要给杨磊生孩子!
“柱子!你给我停下!”易中海连忙拉住傻柱。
“大爷,您别拦我!我不给杨磊点颜色瞧瞧,都对不住秦姐!”
傻柱认定是杨磊占了秦淮茹的便宜。
“柱子,咱们得先找大领导,把咱们身上的脏水洗干净,才能想办法对付杨磊。”
易中海耐心地劝说着。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爆发出热烈的欢呼。
“好!好!坚决支持处死恶贯满盈的大地主婆周陈氏!”
“这种恶婆娘,搁以前,得用小刀一片片割她的肉,割够三千刀才让她死!”
“咒她!”
“打倒恶地主婆周陈氏!”
……
“接下来,将恶贯满盈的大地主婆周陈氏押上卡车,游街示众后,就地枪决!”
“老太太要被枪毙了?”
傻柱还想求情,但被易中海拦住了。
易中海跟傻柱说了秦淮茹怀孕的事,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杨磊,我不收拾你,我就不是何雨柱!”
正躺在屋顶上看热闹的杨磊突然打了个喷嚏。
“谁在背后说我坏话?”杨磊揉了揉鼻子,看见聋老太太被两个荷枪实弹的警察押上了卡车,他也从屋顶跳了下来。
聋老太太游街时可没少受罪。
胸前挂着块大木牌,卡车开得很慢。
不知谁起的头,扔了一把烂菜叶子过来。
烂菜叶子砸在了聋老太太头上,她的手被绑着,只能任由烂菜叶子糊在脸上。
这一带头,围观的人都跟着效仿。
纷纷在地上找东西往聋老太太身上砸。
可这是困难时期,烂菜叶子也没多少。
连臭鸡蛋都找不到。
地上只有石子。
很快,聋老太太就被砸得满身是包。
押着她的警察也被砸了好几下。
没办法,最后只能停止游街,直接把聋老太太拉到京城郊区枪毙了。
聋老太太被枪毙后,遗体都没运回来,直接扔在了郊区的乱葬岗,结果被野狗啃得差不多了。
傻柱是个孝顺的孩子,半夜偷偷跑到乱葬岗找聋老太太的遗体。
可他只找到了几块碎骨头。
杨磊对那些凑热闹的事向来不太感冒。
记得那次聋老太太被像拖货物一样拽上大卡车准备游街,他扭头就回轧钢厂了。
“二大爷,你这是在忙活什么呢?”
杨磊刚踏进红星轧钢总厂的大门,就看见刘海中全副武装地在门口溜达。
虽说刘海中没枪,但身为锻工的他有的是办法。
他用钢铁自制了根长枪,枪头磨得雪亮,还绑了条红绸子,倍儿显眼。
“杨股长,按咱厂的规矩,你得叫我大队长。”刘海中一脸严肃地说。
“行,行。
刘大队长,您辛苦了。”杨磊也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回应。
“杨股长,我听说那个人是从你们食堂跑出来的,这是怎么回事?”
保卫科的刘科长挺纳闷,他知道刘海中是执法巡逻大队的大队长,这职位的活儿跟保卫科差不多,这不是抢饭碗嘛?
刘科长去找李厂长,说要撤了刘海中的大队长职务。
李厂长笑着告诉他,这都是杨磊开玩笑闹的。
刘科长一想也是,刘海中就一个人,能翻起什么大浪?
再说了,执法巡逻大队长归食堂管,怎么能跟保卫科比呢?
刘科长这个保卫科长可是公安局局长亲自点的将,正规军和非正规军能一样吗?
“刘科长,保卫科管的事我们巡逻队也管。
保卫科管不了的,我们大队长还能管,我到底是干什么的?”
杨磊笑着对刘科长说。
“杨股长,你是不是手伸得太长了?”
刘科长吓了一跳,这才明白杨磊是冲着他来的!
“是吗?刘科长,上次有人在正阳门那儿盯我梢,你是不是也管得太宽了?”
杨磊微微一笑。
刘科长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
这才明白,上次派人盯梢杨磊的事竟然让他知道了!
可刘科长也不敢把李厂长供出来。
只能摇头不认账。
“杨股长,你肯定误会了。
你是李厂长身边的人,我怎么可能派人盯你梢?”
杨磊心里明镜似的,要是刘科长真想对付他,他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但既然决定要争一争,那就得豁出去了。
刘科长仗着自己是局长亲自派的,谁都不放在眼里。
他手里的权力就像把刀,谁都得让他三分。
这家伙还不正经,一看见丁秋楠就走不动道,整天琢磨着怎么打听人家的私事。
“你以为有个丁秋楠就能跟我斗?笑话!她算哪根葱!我要是治不了她,我刘昌昊就不配当男人!”刘科长一边嘀咕,一边拿眼睛瞟在厂区巡逻的刘海中,那眼神就像在看个白痴。
可他不知道的是,有好几双眼睛也在偷偷盯着刘海中。
有保卫科的,还有扫地的老大爷。
杨磊回到办公室,丁秋楠已经在那等他了。
她低着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爸妈想见你。”
丁秋楠心里头那个乐呵,因为她考上大学的梦总算是照进了现实。
明儿个她就要去大学报到了,而且老爸也要去机械厂当医生,双喜临门。
虽说以前丁秋楠对杨磊有那么点儿小意见,但现在她觉得,放眼望去,周围这些男的,还真没人能比得上杨磊的能耐。
“看来我得去见见未来的岳父岳母大人了。
行,那咱们一块儿上街置办点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