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温润好看的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不甘吼道:“他为了杀我,甚至不惜将自己的蝎毒融入到血液中,要不是差了那么一点,被放干血的就是这个家伙了。”
“阿霜,能用这种极端方法不惜自伤的人,又是什么好人?”
岑霜无语了一下,果然不是很能理解这人的脑回路,都被你吊在半空中放血了,还不让人家反抗?
不过这会儿他也反应了过来,恐怕主角从一开始就知道加斯科尔蛛丝的厉害,所以才半推半就被他给当成猎物给捆了起来,然后在和敌人僵持的时候悄无声息地将自己的蝎毒给融了进去,这才把人给毒成了这样。
事实和岑霜猜测的内容相差并不大,只是两人心照不宣地没有说出来的是,在挣脱蛛丝束缚之后,克拉伦斯用自己的空间锁链生生贯穿了他全身这才造成了如此虫茧内可怖的血流。
“你这话就很强词夺理了,”岑霜非常客观地评价,“如果不是你先莫名其妙对我们出手的,会变成现在这样?”
加斯科尔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瞬,在克拉伦斯的剑下竟然连挣扎都不挣扎一下了。
就连萨尔都忍不住同情这个黑塔的幕后老板了,喜欢上岑霜哥哥这样的雌虫果然是一件相当考验人的事情。
甚至他还忍不住怀疑了一下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对岑霜哥哥一见钟情,非要让对方当自己的新娘的。
克拉伦斯的嘴角轻勾,面上的表情说不上来是愉悦,而是一种颇为复杂的情绪,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只能说是带着点自嘲的意味。
岑霜在某些方面一直相当迟钝,丝毫没有发现在场的三个雄虫之间那股莫名其妙的、惺惺相惜的奇妙气场,操纵机甲向前走了一步。
催促道:“快点把事情给结束,我们要跑路了。他的那个属下虽然已经被我毒翻了,但是保不齐还有别人会上来,我可没有力气再去应付那么多的人了。”
克拉伦斯握着链剑的手力气加重几分,加斯科尔白净的脖颈间立时出现了一条红痕。
可都到了这个份上,这人反而还恢复了之前的冷静,唇角勾起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来,“以你现在的能力对我做不了什么,只是这一次你没能杀死我,下一次我一定会把他给再次抢回来的。”
这算什么,杀不死我的终将会让我变得更加强大吗?
岑霜在心里吐槽了一句,这种标准的反派炮灰发言味儿也太正了。
可偏偏事情还真的按照他说的那样发展了。
就在克拉伦斯挥剑即将砍下这人的头颅之际,那扇紧闭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一团肉眼可见威力巨大的火焰直直向他们这边爆冲过来,这对之前的克拉伦斯来说当然没有什么,但是以现在的状态要是挨上一记大约是要被烧伤了。
岑霜手忙脚乱地操纵机甲飞速将他整个人拢在机甲的掌心里面,向后掠去。
这一瞬间的反应速度就连小罗斯克都忍不住震惊了一下,“可以啊你。”
岑霜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扭头得意一笑,“小意思。”
“喂喂,别嘚瑟了,又有一堆火球冲过来了!”
岑霜连忙转头,沉下心来操纵机甲继续躲避火球的攻势。
这火球奇怪的很,铺天盖地落在偌大的房间里面却连窗帘的一个角都没有点燃,但是一沾到克拉伦斯他们之前流的血就如同被风吹起来的野火一样瞬间爆燃。
岑霜被爆燃的余波波及到了,一个踉跄差点没有连人带机甲一起跌倒。
这下才意识到这火的恐怖之处,沾到人的身上就能瞬间制造出来一个个人肉火药桶来,如果放在战场上绝对是一个大杀器。
趁着岑霜操纵的机甲被火势逼到了窗户边上,一条金属锁链卷上了加斯科尔的轮椅,将他拉回了安全地带。
岑霜机甲的一只手护着怀里的克拉伦斯,和对面赶来的一群穿着黑色罩袍的人对峙,双方谁都没有轻举妄动的意思。
就在室内的空气逐渐凝固的时候,一架宽大舒适的扶手椅被罩袍人抬到了众人身前。
坐在机甲里面的岑霜在看清坐在上面的人之后挑了挑眉,“果然是你?”
来人正是岑霜之前遇到过、还喝了他一杯鸡尾酒的“梦幻之夜”酒吧老板,只不过此时这人却不是调酒时白衬衫格子马甲的休闲装扮,而是换上了一身滚金边的张扬红色罩袍。
所以说这人是在cos什么神父主教之类的神棍吗?
门罗坐在扶手椅里面优雅得体地向他这个方向行了一个礼,笑吟吟的样子却和他记忆里面那个孔雀开屏的骚包如出一辙,“没想到客人您竟然还能记住鄙人,真是不胜荣幸。”
岑霜只觉得从这个老狐狸嘴里说不出来什么好话,“哦,怎么说?”
门罗打量了一眼身边因为失血过多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自家圣子,意有所指般,毫不留情地补刀道:“能够被这样的千年不遇的美人记住,这种待遇可不是人人都能享受的。”
千年难遇,岑霜被他肉麻的夸赞给雷得不轻,就算女王的这张皮囊长得确实倾国倾城,但是这么说也太夸张了点吧。
“……废话少说,现在这个情况你打算要怎么处理?”
岑霜也不怵他带着这么多黑罩袍手下,毕竟自己手里可还藏着一个大杀器。
——迷魂阵,无视等级差距平等迷翻所有人。
门罗头疼地捏了捏眉心,自己今天可是在这个小陛下手里吃尽了苦头,什么手段都往他的身上招呼,就算是打在镜像体的身上,本体也中了不少招。
没看他现在还只能瘫在扶手椅上吗!
“小先生、陛下,其实本人是很不想和你打的,”大主教无奈开口,“你的这些手段,我可是都亲身领教过了。”
“那就放我们走,”机甲内的岑霜翻了一个白眼,“反正你家老板现在都快挂了,你们这些下属又犯不着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