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林乔微张着嘴愣住了。
不是，这还是三次元吗？
难道难道难道？（哥布林揉下巴）
终于轮到我参演《原来超级校花暗恋我一学期，化好妆在傍晚和我表白》？
虽然心中满是林乔的自我调侃，但看着林秋雨认真的表情，他还是有些困惑。
林秋雨能和自己有什么交集？
“怎么了？”
他放下笔歪了歪头。
“我听李夏至说你办了咱们学校的电话卡，考完试能借我用一下吗？”
林秋雨竟然站起了身，微微弯腰，表情严肃认真。
“当……当然可以，你先坐下吧……”
林乔连忙说道，有些惶恐地看向四周，果然林秋雨这一番行为惹来不少目光。
“谢谢。”
“没事没事……你认识李夏至？”林乔问道。
“我和5班混寝，我们是室友。”
“哦哦，那个……我记得她应该也有电话卡吧。”
林乔揉了揉眉毛，回忆起第一晚见到李夏至，她正是从电话区出来的。
“她的卡欠费了。”
“这样啊，没事你用吧，我的卡上个星期才充的钱，管够。”林乔笑了笑。
“多少钱？”林秋雨翻出一个橙色的小包，翻找着零钱。
“不不不，不用了……”
林乔连连摆手。“我这是一个月固定话费，随便打哈哈。”
林秋雨却觉得有些失望，纠结地合上了包。
看着老师还没来，林乔同她闲聊起来，得知了她化妆的原因。
原来今天下午已经开始评选下周的元旦晚会项目了，由于要参加试考，林秋雨只能等考完后参加最后一批的评选。
所以她想给家长打个电话她这周末留校，不用来接了。
“谢谢你林乔，下周语文作业我的可以给你借鉴。”
林秋雨表情认真，但脸蛋憋得通红，仿佛为还上林乔这个人情下定决心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似的。
林乔嘴角不易察觉地抽动两下。
大姐，谁家好人抄语文作业啊！
“额，算了算了，你要是实在心里过不去，给我买一根棒棒糖就行。”林乔挠了挠头。
话音刚落，林秋雨猛地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这……”
真是独特的性格……
“同学们分开坐，这么大的会议室都挤在一起干什么？”
一个身材矮小，带着黑色镜框的精瘦老师进入会议室，手中拿着一小沓试卷。
林秋雨早已坐到了一边。
可那老师还是指了指林乔的方向。“唉？还叙话呢？就这状态怎么能是零班精英？分开坐！”
林乔心中困惑，皱着眉头。
跟随前排同学的目光，他才发现老师并不是在说他。
他回头，正好与许霜对视，一缕静电穿透心脏，流遍全身。
坐在许霜旁边的常铭浩被众人注视，有些尴尬，收起资料放到前面讲台，随后灰溜溜地坐到许霜左边一米之外的位置。
“许霜？二班许霜啊，真好看。”
林乔听见了前几排同学低声赞叹的声音。
他僵硬地转头，感觉后颈处隐隐生出一股灼烧之感。
不知是真正的视线还是心理作用。
矮小精瘦男老师的皮鞋走在木地板上发出啪嗒声响在偌大的会议室传出回声。
在规律的回声之中，林乔的心跳却频率加快，感觉心中那块熄灭的炭火被挑逗般轻轻吹了一口气，燃起微弱的火苗。
不过这火苗在卷子到手的一瞬间就熄灭了。
淡淡的白噪音在会议室响起。
细微的谩骂声，叹息声抱怨声不绝于耳。
足以作为月考压轴题的大题，一共六道。
t0级难度不定项选择题，一共十道。
一个半小时后，数学卷子被老师收走，理化综合试卷无缝衔接。
像这种复杂板块结合运动状态受力分析的高难度题确实很秀，但还是太单调了，还有其他更极品的题吗？
有的，兄弟有的，像这种难度的大题我们还有五道，覆盖了绝大多数的超纲题。
另外还有高精度复杂工业化学流程外加定量计算，以及高二才学的有机化学附加题。
铃声响起，林乔放在桌上的矿泉水已经全部饮尽。
卷子被收走，他再一次机械地打开瓶盖，仰头喝水，丝毫没意识到水已经喝完了。
此时的考场真叫个尸横遍野。
“走吧，林乔……”
林秋雨走到林乔旁边，扫了眼他桌子上的稿纸。
“走……走……”
林乔扬了扬胳膊，手臂肩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两人都是脸颊发红，不知道是因为会议室的空调风还是因为试卷的题目。
“林乔？”一声惊讶声在他身后响起。
“你也来考试了？”常铭浩瞥了眼林秋雨后笑着看向林乔。“我以为你没来呢。”
会议室拥挤的门口逐渐疏通，许霜收拾好纸笔从室内阶梯走下。
林乔看向林秋雨。“卡你先去拿去打吧，我不着急用，等你表演完了再给我都行。”
不知为何，看到许霜过来他就想先把林秋雨支开。
是不想怕让人家误解？
害，你想多了吧？人家毫不在意。
林乔在心里暗戳戳地讥讽自己一句，但还是把电话卡递出。
林秋雨握着电话卡，蹙起眉头，思索了两秒后离开了会议室。
“写了几题啊？”见林乔没搭理自己，常铭浩的语气变得有些随意。
“都是蒙的。”林乔笑着摆了摆手。
“呵，真牛，这题也敢蒙，那你应该也不是我进零班的竞争对手了。”
林乔眼角抽了抽，有些悲哀地看着常铭浩，这人怕不是脑子有什么大病？
“都是蒙的还来考什么呢？给我当炮灰？哈哈。”
常铭浩斜眼打量着林乔的表情，以开玩笑的语气说出。
林乔想说些什么回击，然而自己的成绩确实没人家好，只能做一回阿q，在心里暗骂他了几句sb。
“没人跟你竞争。”
清冷的声音从身后阶梯口传来。
林乔没有回头，他知道是许霜。
从刚才常铭浩开始说话时，他的余光就一直注意着会议室阶梯。
常铭浩扬起脖颈，跃过林乔看向许霜。
“许霜，那最后一题你做出来了吗？用我的方法了吗？还好我考前教你了，怎么样是不是秒杀？”
“做出来了，没用你的方法。”
“那你答案算的多少？”
“6m\/s”
“啊？”常铭浩眉毛拧成一团，翻开手中的资料。
许霜走到林乔身后，带着清新的白茶花香。
“常铭浩，你算的多少？”她似乎真的挺在意这个答案。
“我……我算的……根号下五十分之十七加二。”
“哈……”
林乔听到身后压低声音的轻笑，湿热的空气吹到他的后颈，痒丝丝的。
常铭浩歪着嘴瞥了眼林乔。“许霜你怎么算的？哎呀没事，就算我这题错了，也肯定排名靠前，都是炮灰我怕啥？”
“没人跟你竞争，试考是看分数。”
说完这最后一句她就离开了会议室，林乔收拾好纸笔一同出门。
温度骤降，他裹紧外套揉了揉脸，站在门口，思索着是直接走还是跟许霜打个招呼再走。
此刻许霜背对着林乔，出门后她并没有立刻离开。
她今天穿的是一双粉白色的耐克运动鞋，半只脚踩在致远楼护栏下凸出的石阶上，双臂搭在第一层青色护栏上，望着被另一栋明德楼遮住半边的橙红残阳。
拉扯着天际线上空彩霞的傍晚，就连凉风都带上了色彩，拂起许霜鬓角的发丝，完美优越的侧脸被残阳照成淡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