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故意使坏,知安见小主能有心情开她玩笑,心知小主已经调整过来。
心中顿时松口气。
只要小主能逐渐开环便好。
他时常听人说有孕的妇人性情往往都是控制不住的,原先脾气比较好但是有了身孕之后脾气会格外暴躁。
他怕小主一时魔障,伤了自个。
宝珠一听,脸色羞红,连忙摆手道:“小主,小主,不必·····不必教训····”宝珠越说声音越小,而后只听小声嗫嚅道:“他···说他已经知错了”
说完脸色涨红,不敢看人,还好这就小主几人,剩下的离得太远,根本听不清。
不丢脸,不丢脸。
宝珠心中安慰着自己。
殊不知这一幕三人尽收眼底,宝影用手戳她的脑门揶揄道道:“原是某人说过了啊”
“我·····”她不敌宝影,败下阵来。
三人一瞧,笑得更加开怀。
休整差不多了。
几人慢悠悠转着风景回宫。
刚进殿远远就瞧着夏冬春还有富察贵人携孟太医在门口等着。
许久没见那么大阵仗,安陵容觉得心慌慌的,抚摸着肚子。
“你们怎么过来了”
领着几人进殿,坐下。
宝影端来一个绣墩让孟太医也坐下,毕竟也是熟人不是。
夏冬春早已将吉服卸下换上轻便的衣衫,宽大的旗装是夏母特意吩咐内务府打造的,面料舒适透气,采用上好的云缎还有素纱做成,细腻如丝,泛着淡淡银光,颜色也是她最爱的艳色,炽热而夺目,衬得气色也很好。
腹部高高隆起,脸上的稚嫩逐渐褪去,带着些明媚和柔和。
但这性子嘛。
“陵容,怎得回来那么晚,可是有人找茬?”只见夏冬春举起攥紧的拳头,面上一副谁敢欺负你她就将那人打的满地找牙的模样,让人冷峻不禁。
嗤笑一声,轻柔抚摸她的肚子:“午热,怕中暑气特走条小道避暑”
“她啊,早早回来等你呢”富察贵人应和着。
这倒让安陵容摸不着头脑了,回想刚才殿中发生的事情。
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差错啊?
是什么要紧事呢?
皱眉道:“这是怎么了”她柔声问道。
夏冬春抓住安陵容的手,有些不安。
如今陵容也怀着身孕,她有些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陵容,可若是不告诉,她的孩子还能平安出世吗?
陵容已经帮了她许多,已是感激不尽。
一双眼睛左右闪烁着,明眼人一瞧明白这是有心事。
安陵容一看便知有情况,可她偏偏不愿意告诉她也解决不了。
随即将视线瞥向一旁的孟太医。
眼下在重要的事,不过是她腹中的胎儿,没有比这更要紧的事了。
孟太医见安嫔盯着自己,自知瞒不住,他早看的分明,这临水轩三人,这能有主意的还是安嫔。
可不能听她们二人出的主意。
凑出来的主意没一个能用的。
一个不好船底都得掀翻。
还是他好说歹说将人劝到安嫔这儿。
安嫔眼神扫视她们三人,见他们一个个都不说话,余威愈发重。
沉下脸来,沉声道:“孟太医你说,到底发生什么事”
她刚瞧她们二人,心虚的不敢对视她,也就孟太医还算懂事。
孟太医干咳着,躬身道:“微臣不才,夏贵人一时不差误食天花粉”
“天花粉?”
安陵容这下一时摸不着头脑,知安几人也几番对视。
几个脑袋大大的疑惑。
倒是宝影初听时有些懵,想起什么脸色有些不对。
顾不得太多礼节,抓起夏贵人的手细细把脉。
安陵容还没明白什么事情,就见宝影神色慌张,心瞬间咯噔一声。
要知道,宝影平日最是谨慎平稳,素日里还开玩笑说,天塌下来她都不会眨眼。
能让她脸色惊变的,怕是大事。
夏冬春被她这一出也是一惊,放平心态,不做挣扎。
宝影把脉心瞬间沉在谷底,望向孟太医,只瞧孟太医摇摇头。
心中暗叹,退回原位。
“是奴婢惊了小主,还望小主莫怪”
夏冬春摆摆手,脸上扯出苦笑:“无事,无事”
夏冬春见她都脸色不好,看来真的没法子了,一时有些泄气。
“到底是怎么回事”安陵容眸色沉了沉,一改往日的柔顺,脸上的笑意敛去,声音带着怒气。
孟初惭愧道:“这几日微臣家父身体不适,告假回去几日,远走时夏贵身体健康,龙子也是安然无恙,可没想到,微臣昨日把脉发现,夏贵人身体十分虚弱,隐隐有落红的趋势。
龙胎也有早产的念头,若不是娘娘的保胎丸,只怕·······”
不说几人也明白。
只怕夏冬春难产,而腹中胎儿体弱早夭的下场。
夏冬春昨日已经听过一次,今日再听身形还是忍不住晃动。
手紧紧抓住翠儿,强压住心底的害怕。
“我现在还是好好的,想必不打紧的,陵容”
此刻,安陵容才发现夏冬春脸上的脂粉有些重,今日宴会她没注意,以为是她为了敷衍皇后做的。
现在看来,不是。
是真的脸色不好,强用脂粉压的。
不知为何,知道她说这话是在安慰她,莫名心里更加生气。
“是吗”语气森森,只是寻常一句,压迫几人有些接受不住。
“若非孟太医告知,你还要瞒多久”
“陵容,她也不是故意要瞒的,她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富察贵人想着说几句话,但是看着安陵容冷冷的眼神,缩了缩脖子,到嘴的话顿住。
立马缩的跟鹌鹑一样,眼神都不敢乱瞟。
夏冬春眼中含泪有些委屈,她想着昨日孟太医已经止住了,说只要在静养便好。
她不想在麻烦陵容,她身子也不好,不愿意让她操心。
谁知还是让她担心了。
夏冬春眼中蓄满泪水,哽咽道:“我····陵容你别生气,我只是怕麻烦你。”
她语气呜咽,安陵容知道她怕麻烦自己,事事都是她护着她周全,考虑自己有孕,不想让她过多担心。
安陵容抚着额头,隐隐有些头疼,知安见状上前轻柔按太阳穴,缓解她的头疼。
夏冬春见状连哭都停住了:“陵容”
唯恐怕她被气坏了。
安陵容抬手示意她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