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子的时候,扶光三人才意识到他们又胡闹了一个晚上。
扶光趴在宫尚角的胸口,一边用手画着圈圈,一边同宫尚角调笑:“角公子好生无情,那如花似玉的上官姑娘,就被角公子孤零零地一个人丢在角宫,也不知道上官姑娘一个人在角宫,会不会害怕呀。”
对于上官浅住进角宫这件事,扶光心里总是不得劲,越发觉得长老院那几个老登烦人,自己就应该在无名杀了那月老登以后再抓无名。
但是转念一想,现在的宫门依旧够垃圾了,再死几个到时候无锋进来看见没剩几个独苗苗不得开心死,麻烦的还是自己。
宫尚角伸手捉住扶光作乱的小手,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眼神落到扶光后背上绽放的朵朵红梅上,神情餍足又温柔,这是他和远徵弟弟忙活了一晚上的画作,白雪红梅,果真是美不胜收。
宫尚角:“我可是风长老的随侍,自然是要好好伺候我的风长老,那里顾得上什么姑娘的,把那位姑娘放在角宫不正好遂了她的意,要是有人时时盯着,这无锋可不就要无功而返了,副首领也要心疼心疼您的部将啊。”
宫尚角不是个多话的人,也不是个会说甜言蜜语的人,但是他实在是不想再被踹下床了,两个人一起被踹下床也就算了,就自己一个人被踹下去,那实在有点丢人。
又是风长老又是副首领的,扶光感觉自己被讽刺了,偏宫尚角语气认真,让人分不出是调侃还是认真,扶光冷哼一声,一个翻身从宫尚角胸口下来,落进宫远徵的怀里。
扶光:“小徵,瞧瞧你尚角哥哥,多替人家着想啊,生怕人家无功而返呢。”
宫远徵:“姐姐还有力气打趣我们,原来刚刚说累了都是哄我们的。”
早上可是扶光脾气最暴躁的时候,宫远徵是不会给姐姐找到一点借口让他们俩晚上上不了床的。
这兄弟俩昨晚还争抢呢,这会子倒是团结一致,扶光横了两人一眼,起床更衣,她怕此刻再不起,今日这两个牲口就不让她起了,这种刚开荤的牲口最是可怕,更何况还是两头。
......
金复:“小姐,公子,属下昨夜查探宫唤羽的坟墓,里头是空的。”
宫远徵:“他倒是有些手段,也够狠心恶毒,可惜在羽宫待久了,把脑子呆坏了,跟宫子羽一样拎不清。”
最后进书房的宫尚角脚步轻快,今日难得穿了一身鲜亮的衣服,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和平日的宫尚角判若两人,宫尚角肯定,他刚刚在扶光身上闻到了吃醋的味道。
宫尚角:“无妨,宫唤羽的目标应该是用无量流火对付无锋,他活着搅乱这池水对我们来说也不是坏事,倒是半月之蝇的消息,差不多该放出去了。”
他们这些天做的最多的事情,除了骂街就是计算无锋和宫门双方实力,加加减减以后得出结论,宫门在无锋面前实在是算不上盘菜。
至于为什么骂街的时间比干活的时间多,因为扶光已经抛却个人素质,纵享缺德人生了。
小统那个废物只会敷衍她,但是男朋友们不一样,男朋友们不仅会心疼她还会和她一起骂诶。
扶光:“准备一下,今天你们俩以风宫随侍的身份陪我去一趟后山。”
宫尚角和宫远徵心中一喜,微笑俯首:“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去后山干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成为了风宫随侍,这就是他们入主风宫迈出的巨大一步,今天都成为随侍了,他们离得到名分还远吗?
宫尚角有点麻爪,他今日难得穿的这样鲜亮,怎么就遇上了这样的好事,会不会显得有点不够庄重啊,却在撇到旁边青春靓丽的宫远徵的时候放弃了去换衣服的打算,这样鲜亮的衣服就适合在好日子穿,喜庆,还显年轻。
“子羽果然聪颖。”密道里,月长老的声音悠悠传来。
扶光三人闻言都停下了脚步,没想到公子羽还真来参加三狱试炼了,而且还正好和他们撞上了。
扶光:“坏了,这老头好像是真的觉得宫子羽聪慧。”
宫尚角不置可否,宫远徵冷冷开口:“是了,三位长老中最疼爱宫子羽的就是月长老了,连宫鸿羽都比不上他,不过没想到月公子还在地牢关着,月长老自己还深陷流言,月长老这老头也要跑来关心宫子羽,我看宫子羽就算是蠢钝如猪,在他眼里也是天资聪颖。”
三个人说话并没有避讳前面的宫子羽和月长老,甚至还大摇大摆地从俩人旁边路过。
扶光:“果然是年纪大了,带个路都磨磨蹭蹭,浪费时间。”
扶光最讨厌的就是这个月长老,就他偏心的演都不演了,每次一张嘴就是什么宫子羽善良仁厚的,可她从未见着宫子羽对宫远徵仁厚,也未见着长老院对宫远徵和宫尚角仁厚,恨不得把人敲骨吸髓再吃干抹净。
宫子羽:“站住,前山之人不得进入后山,你们这样可是违反了宫门规矩。”
宫远徵无所谓地摊摊手:“那你请长老院来决断好了。”
扶光上下打量了一下公子羽和月长老,说话很不客气。
扶光:“就这还聪慧呢,这几日我都说了几次了,我是风长老,风宫本就属于后山四宫之一,如今我带着我的两个随侍回风宫,就不需要向您这个还未通过三狱试炼的执刃和长老院禀报了吧。”
宫远徵和宫尚角听见扶光介绍他们俩为风宫随侍,不仅没有反对,还隐隐有些骄傲的神色,月长老见状暗自摇头,他知道,上官浅这步棋是走废了,宫尚角和宫远徵已经彻底被扶光这个刺头笼络过去了,甚至,上官浅的存在,还可能让他们俩兄弟更加厌恶长老院。
扶光冷哼一声,越过眼前碍事又碍眼的两人往后山走去,宫远徵急忙跟上,宫尚角走之前却深深看了站在公子羽身边的月长老,上官浅的怪异之处不少,长老院真的不知道上官浅这个人有问题吗,只是不在乎他和远徵罢了,只要不涉及他们心爱的宫子羽,宫门之内就没有大事。
宫远徵:“姐姐做的对,大家都是长老,谁又比谁高贵,凭什么让着这几个老东西,他们要是敢说风宫就是不如后山其他三宫,我们明天就离开宫门,再也不掺和这几个偏心眼子的破事。”
月长老闻言猛地看向三人的背影,他在等宫尚角出言教训胡说八道的宫远徵,可是宫尚角没有,他甚至还在劝宫远徵火气不要太大,要是在宫门过得不开心,他们随时可以离开宫门。
直到三个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月长老才缓缓收回了目光,他想不通,子羽身世可怜,从小又是乖巧可爱,善良仁厚,他们只是多偏疼了一些而已,怎么就到了如此地步,他们怎么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