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安和范闲对这次旅游还是很满意的,前世一个在没有钱旅游,一个是生病没有办法旅游,这辈子一个没从霍格沃兹毕业,一个从小没离开过儋州,所以他们俩约等于根本没有旅游。
两个土包子是看见山兴奋,看见水也兴奋,看见飞过的白鹭都要哇啦哇啦叫几声。
这种旁人无法理解也无法插入语的氛围,令使团其他人都暗暗唾弃,有对象了不起啊。
范闲可太享受这种感觉了,他们都不懂他们在说什么,那些诗词,那些感慨,只有他能接上她的话,全世界他和她,最般配。
而两个人的感情也在那次亲吻以后突飞猛进,范闲得意地想,是谁在和女朋友告白以后就能朝夕相处呀,原来是我呀,范闲恨不得无时无刻不和沈幼安贴贴。
以至于海棠朵朵,上杉虎,燕小乙来刺杀和救人的时候,范闲很不耐烦,怨气满满地给三人好一顿收拾。
范闲表示不想和没有眼力见打扰别谈恋爱的说话,但他和郭保坤还是有话聊聊的,给郭保坤忽悠的一愣一愣的,乐呵呵地真以为自己有成为世间良将之才,才让范闲愿意救他爹来招揽自己。
沈幼安默默地翻了个白眼,逗傻子玩真的很可耻。
很快就到了北齐国都,城门口冷清地都能跑马了,沈幼安有点嫌弃,好刻板的下马威哦。
迎接使团的沈重慵懒邋遢,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个让陈萍萍都忌惮的北齐重臣。
上来就要把肖恩带走,范闲和沈幼安当然不肯,他们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带回言冰云,没了人质,他们要带回言冰云可就困难了。
沈重搓手手,有点无奈,表示这是上面的任务,大家都互相给个方便。
沈幼安懒得和这种心机深沉的人多说:“你要真是想方便,早就把言冰云给我们带过来了,啥也不带,揣着两手就来了,可能是风俗不一样吧,我们那可没有上来就问客人要礼的道理,你们北齐还真是.........”
有些话,往往是,不说完更伤人,因为心眼子越多的人,脑补的就越多。很显然沈重就是个心眼子很多的人。
沈重指着沈幼安气的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们南庆就让一个女子这样侮辱我北齐,南庆这是要向我北齐开战吗?”
沈幼安两嘴一张更气人了:“又不是没打过,你们不就是没打过南庆我们才来的嘛,早说还想打啊,回家,烦死了跟个神经病一样,说不打的是你们,说要打的也是你们,我看是你们在耍南庆玩,回家,接着打,打到北齐愿意好好说话为止。”
沈重话说出口就知道坏了,但是他没想到,因为眼前女子的一句话,南庆使团还真就回头了。
“你们一群男子,将来都是为官做宰的人,就听一个女子的指使?”沈重试图挣扎。
这句话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使团几乎立刻就停下了,并且全都转身,只是眼里莫名的有一点同情。
然后沈重就被揍了,沈幼安一边揍一边骂:“女子女子女子,咋滴你娘不是女子,瞧不起女子你就别出生,上吊的时候顺便带上你全族的男子,因为他们都是女子生的。”
使团往回走了不过半里地,沈重就追上来道歉,沈幼安微微一笑:“沈大人啊,想给人下马威,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本,自古以来,就没见过战败国给战胜国下脸子的,既然爱演低眉折腰的样子,那就演到底,既然想要从我们手里带走人,那就拿出诚意来,我们只是年轻,又不傻,空手套白狼,不好吧。”
范闲也笑眯眯地像个小狐狸一样:“沈大人见谅,我这个未婚妻呀,就是爱说大实话,别说您了,就是陈院长在她面前,她也是直言不讳的,再说了,您不做这事儿,她也没处说嘴去不是。”
沈重当然不信沈幼安在陈萍萍面前也这样无理,但是他也是没办法了,放走肖恩,甚至是使团回程都是小事,只怕他们今日回头,那边庆国的军队就能立马北上,沈重此人,阴险毒辣,但他对北齐,确实是一片拳拳爱国之心,他是绝对不能接受北齐子民因为他再次陷入战乱之苦。
虽然此时是南庆使团占了上风,但是范闲他们对沈重的忌惮是更上一层楼了,望着黑洞洞仿佛择人而噬凶手的大嘴一样的城门口,范闲嘿嘿一笑:“那就请沈大人,带路吧。”
他们都知道沈重肯定还有后手,但是谁在乎呢,他们可不是娇滴滴的的女王,既然敢远赴千里来到此处,那他们就有的是手段和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