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看守所铁窗时,沈千颜攥着解药配方的手指还在发抖。龙凤胎挤在她身后,靳思的小熊发绳扫过安检仪,靳念的平板不断刷新着靳仲廷的保释进度。当金属门轰然打开,男人苍白的脸在阳光下骤然失色——他的右手被铐着,左手却死死攥着枚沾血的平安符。
“这是你怀念念时戴的。”靳仲廷声音沙哑,喉结滚动着将符咒塞进她掌心,“苏柔出狱前,别回家。”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尖锐的刹车声,黑色商务车撞开警戒线,苏柔戴着墨镜走下车,身后跟着举着摄像机的记者。
“各位,这就是滥用职权的靳仲廷!”她扯开丝巾,脖颈处假造的伤痕触目惊心,“他为掩盖非法实验,甚至想杀我灭口!”闪光灯瞬间亮起,沈千颜感觉龙凤胎同时攥紧她的衣角,靳念的平板在口袋里震动——热搜词条正以每秒三条的速度刷新。
“证据在这里。”沈千颜突然举起平板电脑,监控画面里苏柔往自己脖子上涂抹血浆的画面清晰可见。人群发出惊呼,苏柔的脸色骤变,却突然指着她身后尖叫:“看!那是实验体!”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龙凤胎。靳思吓得躲进沈千颜裙摆,靳念的眼镜滑到鼻尖,他死死护着口袋里的儿童手表。“他们的聪明才智异于常人!”苏柔趁机煽动,“谁知道是不是药物实验的产物?”
沈千颜感觉血液冲上头顶。就在这时,靳仲廷突然挣脱警察,将龙凤胎护在身后。手铐在他腕间勒出鲜血,他却对着镜头冷笑:“要验dNA?我现在就带他们去。但在此之前——”他扯开衬衫,胸口密密麻麻的针孔在阳光下狰狞可怖,“这些是我为研发特效药留下的,而配方,早在五年前就交给了国际医学协会。”
现场陷入死寂。沈千颜望着他背上蜿蜒的烫伤疤痕,突然想起日记里那句“痛到窒息时,就数你笑过的次数”。龙凤胎怯生生地伸出手,靳思的指尖触到父亲渗血的伤口,哇地哭出来:“爸爸疼...”
混乱中,沈千颜的手机响起。陌生号码发来段视频:雨夜的医院,苏柔将巨额支票塞进陈医生手中,背景音里传来阴笑:“告诉沈千颜,她弟弟的药...该停了。” 她浑身发冷,终于明白当年弟弟病情突然恶化的真相。
“还没完。”靳仲廷突然按住她颤抖的手,警笛声由远及近。他凑近她耳畔,气息灼热:“老宅地下二层,有你父亲的录音笔。” 沈千颜抬头,正对上他眼底的血丝——那是无数个监控她平安的深夜,熬红的眼。
当他们驱车赶回老宅,地下室的铁门虚掩着。霉味混着硝烟扑面而来,保险柜敞开着,录音笔的红色指示灯正在闪烁。沈千颜按下播放键,父亲沙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星火计划...是苏家和靳老爷子的阴谋...千颜,别信任何人...” 枪声突然炸响,录音戛然而止。
龙凤胎突然指着墙角的暗门。靳仲廷率先冲进去,却在看清室内场景时僵在原地。墙上贴满沈千颜从小到大的照片,最新的那张是她在颜宴炒菜的背影,旁边用红笔写着:“我的女儿,千万不要靠近靳家。”
“这是...我爸的字迹。”沈千颜的声音发颤。靳念已经蹲在电脑前破译密码,屏幕亮起的瞬间,所有人倒吸冷气——监控画面显示,父亲坠楼那天,推他的人...竟是靳家老爷子的贴身秘书。
地面突然震动。苏柔的声音从扩音器传来:“沈千颜,交出录音笔,否则...”爆炸声吞没了后半句,整栋建筑开始倾斜。靳仲廷一把抱起龙凤胎,靳思的儿童手表突然发出警报:“检测到煤气泄漏!”
“走通风管道!”靳仲廷拽着沈千颜冲进暗道。狭窄的空间里,他用身体挡住掉落的碎石,血腥味混着他身上熟悉的雪松气息。当他们跌出老宅时,苏柔正站在燃烧的废墟前,手里举着汽油瓶狂笑:“都去死吧!”
千钧一发之际,警车和消防车同时赶到。沈千颜看着苏柔被制服,突然转身抱住靳仲廷。他的心跳震着她的耳膜,像擂鼓般急促。“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哽咽着捶他胸口,“所有的危险,你都一个人扛?”
靳仲廷低头吻去她的泪水,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因为你说过,最讨厌被欺骗。所以我宁愿你恨我,也要你活着。” 龙凤胎同时扑上来,靳念的平板还在播放定位信号,那个红色小点终于与他们重合,再未分离。
废墟上,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浓烟。沈千颜握着父亲的录音笔,听着怀前三人交错的心跳声,突然明白:有些真相虽然残忍,却比谎言更接近温柔。而那些未说出口的守护,早已在岁月里,织成了最坚韧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