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
城门口,身披银甲的兵士拦下小铃铛驾驭的马车。
“停车检查,车内坐的何人?”
“你不认得,这是塞北王府萧家的马车?”小铃铛瞪着大眼睛看着对方。
萧靖凌此时撩开车帘露出走出来,和小铃铛并肩坐在驾车位置:
“出了何事?”
守城兵士拱手行礼:
“回萧公子。
太后寿诞将近,入京人员较多,陛下旨意,要严加盘查。
多有得罪。”
萧靖凌微微颔首:“本公子出城去找猎户买了些野物。”
说着,他伸手在车厢里掏出只野兔:
“除了这个,没别的了。
若是不信,可进车里查。”
萧靖凌直接跳下马车让开位置,做出个请的手势。
“小的不敢。”兵士微微拱手,朝着身后兵士怒喊一声:
“放行。”
马车穿过城墙门洞,身后哒哒哒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淮南,南雅郡主到了,快些闪开。”门口守卫大声提醒。
马蹄声踏踏,一位身穿青白锦衣的女子,手握马鞭,英姿飒爽,疾驰而来。
快马自萧靖凌马车前经过,身后跟着四个兵士,手里举着‘淮南’王旗,迎风招展。
淮南王镇守大黎南境,是大黎的三大藩王之一。
老淮南一子一女,五年前病故,由他二十岁的儿子接任淮南王位。
此时来京的,是小淮南王的妹妹,南雅郡主。
马队经过,小铃铛继续驾车前行,走过两家店铺,刚经过的南雅郡主只身又返了回来。
南雅郡主在马车前拉住马缰停马,目光扫过萧靖凌。
“你是塞北王的儿子,萧靖凌?”
“有何指教?”萧靖凌不卑不亢对上她的目光。
“都说塞北民风彪悍,能征善战。
未曾想,塞北王的儿子,竟然不是骑马,而是学着姑娘坐马车的。”
南雅郡主骑在马上,俯视马车上的萧靖凌。
“如此娇弱的性子,难怪熙宁公主,不同意陛下的赐婚。”
“骑马和坐马车,都能到目的地。
有更舒服的选择,本公子为何不选?”
萧靖凌面带笑意:
“南雅郡主看样子骑术不错。
不知道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切磋一下。”
“好啊,改日,还请萧公子不吝赐教。”
南雅公主拉着缰绳,调转马头:
“我还要去见熙宁公主,暂时别过。
“慢走,不送。”萧靖凌亲和的摆摆手。
南雅郡主走出一段距离,突然想到什么,喃喃道:
“为什么是晚上探讨骑马之术?
这萧家四公子,果然不正常。”
萧靖凌的马车在听泉酒馆的后门停下,一股淳厚的酒香扑鼻而来。
听泉酒馆自开业以来,凭借着‘浮生醉’的味道,用极短的时间,就在京都内打响了名号。
现在进店的酒客,络绎不绝。
东方辞听到萧靖凌到了,满面红光地到后门来迎接。
“公子,你怎么有时间过来?”
“你是老师,怎可称我为公子?”
萧靖凌目光四处扫视一圈,后院不大,但是堆满了酒坛子。
“在外,还是要称呼公子的。”
东方辞坚持,继续道:“这些都是其他酒楼或达官贵人家订的酒,他们会来拉的。”
萧靖凌满意的点点头,招手叫金宝和旺财下车:
“老师,这两个孩子放在您这。
两个苦命的孩子,辛苦您教一下。”
东方辞转头打量着金宝和旺财。
“看着倒是机灵。”
“你们两个,跟着东方先生,好好学习,不可闯祸。”萧靖凌叮嘱一句。
“谢公子,多谢先生。”金宝和旺财略显拘束的回应。
萧靖凌放下两人并未久留,跳上马车离开。
两个孩子看着马车走远,冲着伸出手臂的杏儿挥挥手。
萧靖凌不让她们下车,只能用这种方式告别。
穿过数条街道,马车又在一处偏僻巷子停下。
萧靖凌在马车内掏出些银子递给贾红杏:
“你带着杏儿,找个地方暂且住下。”
戴上面纱的贾红杏接过银子,连连道谢。
“此后,你就改个名字吧。
青梧?如何?”
“贾红杏已死,世上只存青梧。”贾红杏开口,算是答应下来。
青梧和杏儿走下马车,萧靖凌并未露面。
小铃铛架着马车继续前行,穿过一条街便是经过济水。
济水两岸布满青楼,既是消金窟,也是各种消息的集散地。
马车转了一圈,返回萧府,萧靖凌命人自车上抬下个麻袋,直接扔到了后院杂物房内。
“你怎么在这?”
萧靖凌走到自己房间门口,就看到下人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像是个松树。
“公子,您回来了。
萧管家,要我在这守着的。”下人如实回答。
萧靖凌赶忙打开房门,见到几口大箱子都在,稍微安心下来。
啥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有银子。
“不就是太后寿诞要献礼吗?
看本公子不用银子,也能送上一份大礼。
说不定,太后一高兴,还要赏我点金子的。”
萧靖凌叫来站在门口的下人,叮嘱他几句:
“我要的东西都记住了?
一样不能少,快点去办吧。”
“是。”
下人退走,萧靖凌打开所有箱子,细细盘查一遍。
“这一箱子,能值一万两吗?”
小铃铛忽闪着眼睛,认同的点头。
萧靖凌随手取出个漂亮的簪子,插到小铃铛头上:
“你戴着好看。
“还有布匹?回头叫衣匠来,给你做几件合身衣服。
跟着本公子,必须体面。”
小铃铛听到公子的话,既开心又感动,隐隐中还有些担忧:
“萧伯那,怎么办?”
“凉拌。”
萧靖凌说着,合上箱子,收起脸上的贪财神色,转身朝外而去。
“审一下山匪,看看有没有意外收获。”
走进杂物房,萧靖凌亲自动手,将昏迷过去的大汉五花大绑的捆在柱子上。
一盆凉水浇在头上,大汉瞬间清醒过来。
嘴里庞臭的抹布,令其发不出声音。
“说不说?”萧靖凌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开口。
“呜呜呜……”
“不说是吧?
看来只能上点手段了。”
萧靖凌思考着,四下看了一眼,注意到角落里放着的一截带着尖刺的花椒木。
“丫头,去弄点辣子来。
最好是辣椒水或者碎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