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雍来找姜淳于的时候，林小七正在给姜淳于按摩。
他其实不会按摩，但是捏捏胳膊腿什么的还是行的。
没见过猪跑，猪肉还是吃过的。
因为浑身没力气，姜淳于的手虽然能动作，但是时间不能太久，久了就连手都抬不起来。
她还有心和林小七开玩笑，说她是不是瘫痪了，或者得了什么渐冻症这类的病。
渐冻症是什么病林小七不知道，姜淳于还有兴趣地给他描绘了一下。
和她现在差不多，就是肌肉无力和肌肉痉挛。
她这种属于初级，肌肉无力阶段，还没到肌肉痉挛，吞咽无力言语困难阶段。
其实俩人都知道不是什么病，就是因为空间的离开，直接把姜淳于所有得到过的东西全部抽离引发的后果。
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这是自然的规律。
现在的姜淳于和刚来的时候一样普普通通，她学的那些技能，开的那些天书，得到的一切全部还了回去。
那些用几年时间积累的东西，一下子被抽走。
对姜淳于的身体来说，可能一下子不能承受，所以才造成现在的局面。
姜淳于苦中作乐：“要是早知道金手指还能收回，还要被反噬，这金手指我怎么也不敢抢。”
“没事的，你看你早上还在昏迷，现在已经醒了。”
林小七边给姜淳于按摩，边安慰她，“我发现你现在腿好像也能动了。”
确实是这样。
姜淳于也发现了，虽然没有手那么灵活，但是好像身体在逐渐恢复中，所以她心态还挺好。
毕竟你得到过的太多，失去的时候遭点天谴也没啥毛病。
以后让她做个普通人，她也很满足。
反正现在她荣誉什么的都有，大不了以后就让林小七养她，她躺平呗。
“林小七，如果我要是废了，你会养我一辈子吗？”
“说什么呢。你不会废的。”
“我说如果。”
“没有如果。”
“假如呢。”
“也没有假如，你一定会好的。”
“那你会养我一辈子吗？”
“会。你不需要我养，你的工资都够养一家子的了。”
“可是有工资不能动也没用。”
“没事，我可以动，我陪着你。”
两个人就像小傻子一样，竟然还有心情说说笑笑。
周文雍来的时候，都没让进门。
他站在门口，看着拦住他的男人，只能停下脚步：“我就是来看看姜工的，她醒了吗？”
林小七听见外面的声音站起身走了出来：“醒了，有事吗？”
听说姜淳于醒了，周文雍松了一口气：“我有事找姜工问问，方便进去吗？”
“进来吧。”屋里传来姜淳于的声音。
周文雍进屋，看到躺在床上不能动的姜淳于，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
早上他还和基地几个领导开了个紧急会议，单独为姜工这件事开的。
大家猜测过敌特作祟，猜测过姜工项目组是不是有什么辐射的东西，或者是因为操劳过度引起的。
不管到底是什么，姜工出事，他们肯定是要及时向上面报备的。
主要这个人才，对国家来说太重要了，和国宝没什么区别。
“什么时候醒的，现在身体怎么样？”
怎么还躺着不动。
姜淳于回答他：“小七来的时候醒的，现在人醒了，但是身体不能动。”
“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姜淳于摇头，“我和小七商量过了，回头跟他一起去京城查查。”
姜淳于很庆幸自己现在手还能动，而且头也能动，她真怕自己是个木头人。
关键，她更怕自己现在需要排泄，那才真麻烦也真丢脸。
幸好，现在她什么感觉也没有。
不过这也未必是好事，说不定自己已经排泄出去了，因为没感觉，所以感觉不到。
“那我叫五叔再来看看吧。”
五叔就是那个老中医，姓武排行第五，大家都喜欢叫他五叔。
林小七替姜淳于做主：“那就让五叔来看看吧。”
他不知道这个五叔是谁，但是他知道周文雍是谁。
“好，我让人去叫。”
周文雍出门，叫了跟他一起来的赵荣，“你去把五叔请来，就说姜工醒来，麻烦他过来看看。顺便去医院看看，早上来的那两个大夫，看看他们有没有时间，能不能过来检查一下。”
等到赵荣走，周文雍才进来问姜淳于：“你昨天去市里，路上遇到人没有。”
姜淳于的思绪还沉淀在我昏睡的时候有没有排泄过，现在会不会有味道。
闻言一愣：“遇到谁？”
“刚才门口有个大娘，带着一群人，说昨天我们厂有个开军车的女的，害死了她的小孙女。”
姜淳于的眼睛瞪大：“她还真的想坑我？”
幸亏她今天醒来了，要是她像睡美人一样，睡个十年八年，那岂不是要被冤枉死！
想想就可怕。
“她想坑你，这话怎么说？”
周文雍当然相信姜淳于，所以他才亲自来问问。
人现在保卫室关着呢，就等派出所的人来。
那女人怀里抱着的孩子刘宇宁看过，三四岁左右，确实是死了，都硬了，看样子就知道不是今天刚死的。
姜淳于简单把昨天有老乡搭顺风车的事情说了一下：“我昨天就觉得这婆媳俩怪怪的，去的时候还不算明显，但是回来那感觉非常明显。我怀疑孩子可能去的时候还没死，但是回来的时候肯定是死的。”
林小七接嘴道：“所以她们想用死孩子，敲诈你一笔钱。”
姜淳于：“也有可能是一个或者两个工作岗位。”
他们基地也就刚来的时候需要用人，招了一批当地的民工建了厂区和宿舍。
但是审核非常严格，当地真正能在基地留下来当工人的并不算多。
赔点钱，总能用完。
有了工作，却能改变一个人，甚至一家人的一生。
她一个姑娘，开着车，一看就知道身份地位不低，所以找上她也不算奇怪。
只冲着钱，那岂不是太小家子气。
不过姜淳于有一点还是有些疑问，那孩子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
是在医院，还是在医院回来的路上。
或者……
回家以后……
如果是回家以后，是生病死的，还是人为的呢？
想到那时候，那个妈妈抱着孩子，让她帮忙扶一下的话，姜淳于不寒而栗。
如果她们早有打算，那算不算是她间接害死一条无辜的人命。
那空间的突然消失，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实在不是姜淳于乱想，主要是这些事情凑在一起太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