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今天做的最失败的决定就是觉得两个穿越者商量事情需要屏蔽原住民,于是把云螭留在了旅馆里。
维尔里希的亲吻是带着浓重的欲气的。
他并不满足于单纯的唇瓣相贴,用他滚烫的唇舌轻轻地蹭了两下南荣的唇瓣,然后沿着南荣微张的唇缝就这么舔了进去。
南荣条件反射地后仰了脑袋,随即被一只手扣住了后脑,他瞪大了双眼,卷长的睫毛茫然地颤动了一下。
维尔里希娴熟地用番茄不让详细描写的技巧亲吻他,但是还差十个字才补满,舌尖扫过时,带来一阵让大脑触电般的绵密的痒意。
大概是刚才就被抱得呼吸困难了,再被这么一掠夺呼吸,南荣的脑子都不太清醒起来。
他活了两辈子,都没跟人这么亲密地接过吻。
于是他模模糊糊地想,原来亲人是这样的感觉。
好热,为什么会这么热。
维尔里希偏过了脑袋更深地吻他,对方像一个火炉一样,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体。
南荣没有什么接吻的经验,只能仰着脑袋被迫承受这个欲念极重的亲吻,感觉自己要在这片星辰花的香气里窒息了。
直到一只炽热的手撩起了他法师袍的一角,摸上了他的腰腹。
那温度烫得他骤然回神。
他几乎没有过多思考,一个攻击魔法就随着他的意念而生,将面前的维尔里希直接轰飞了。
不过维尔里希显然早有防备。
一个护盾在他面前瞬间出现,完美地招架住了这一击的伤害。
会被推开一点都不意外。
倒不如说,南荣能被他亲这么久才轰开他,这才是出乎他意料的事。
他就着这个被轰飞的姿势,仰躺在地面上,笑盈盈地看他:“好痛哦,要老师亲亲抱抱才能起来。”
……哪学来的。
南荣无语了片刻,那点因为没控制住而攻击了对方的愧疚瞬间荡然无存了。
他用袖子擦了擦嘴,但是嘴里鼻腔里竟然都是那股挥之不去的星辰花味道,这让他近乎绝望了。
他用袖子捂着下半张脸,想就这样直接夺门而出了,又感觉自己这副情态像什么被欺负的小媳妇一样。
他试图做最后的挣扎:“维尔里希,你误食了什么魔药吗?”
应该是的吧?大魔法师调配魔药误接触一点也很正常啦,正好自己带着解毒剂呢,看维尔里希这个状态有点像是吃了……
维尔里希果断地摇头:“没有误食,老师,我喜欢你。”
要是南荣头上有血条,这一句就像是一把利刃,一刀带走了垂死挣扎的他。
他后退一步,肩膀撞在门后背上,随时准备跑路。
南荣感觉自己两眼都冒起蚊香圈了,他晕乎乎的,语无伦次地问:“不是?喜欢我什么?我们这才第几次见?”
“我们很早之前就见过的。”
维尔里希撑着上半个身子坐起来,支起一条腿,一手随意地搭在屈起的膝盖上,繁复的礼装长袍随着他的动作在腿上堆叠起来,盖住了他身体上的那点不可言说的异样。
但他面色如常,就这么坐在地上跟南荣讲话:“我说过,没有老师,就不会有现在的我。如果当年没有人拉我一把的话,我可能早就已经曝尸荒野,或者还在泥沼里挣扎求生。”
南荣试探地问:“你是……小维?”
维尔里希弯起眼睛:“是我。”
还真是吗?一点都不像啊。
南荣的目光狐疑地从维尔里希的脸上逡巡而过。
维尔里希被他盯的受不了了,微微垂下了眼皮,他轻声道:“老师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南荣想问的太多了,一时间有点卡壳,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于是维尔里希就自顾自地阐述起来。
“开服第一天我就看到你了,在桑德城的广场上,老师,我当时真的很高兴。七年零六个月又十三天,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呃……”
当天的广场上有太多人了,南荣完全没有印象。难道是刚从永无乡传送过来的时候吗?
“对了,小维,既然我们在这里的小时候能遇见,就说明你穿过来也挺早的吧?你的新手村是在哪里?”
南荣很自然地叫他小维了,因为维尔里希的全名太拗口了。
维尔里希听到这个称呼,弯起了嘴角,很高兴的样子。
他回答:“我没有新手村,我直接就到桑德城了。”
他直接省略了上半个问题,但是这句回答是实话。
他那天熬夜做完实验,一睁开眼,面前就多了个莫名其妙的游戏系统,上面全是他看不懂的陌生文字,还有一张他很熟悉的地图。
是纳奇亚的地图,比他见过的任何一张魔法地图都要完整和详细,随着他视线划过,地图还会自行放大到他想看的位置。
维尔里希当时确实以为自己是误食了什么魔药,于是他回忆了几种最近自己可能接触的致幻剂,给自己开了一瓶解药灌了下去。
但是精神状态并没有好转,他喝完解毒剂,眼前的系统突然开始哐哐报错了,弹了一堆红框出来。
没等他错愕多久,面前就白光一闪,把他连人带手里的空瓶直接传到了桑德城人来人往的广场上。
好在大主教当时刚起床,身上还穿着圣殿统一批发的白色长袍,在一堆新手白袍的玩家中间也并不突兀。
他就这么捏着个空瓶一脸懵逼地左顾右盼。
那天的广场好不混乱,刚开服窜进来的玩家千奇百怪,眼里没有对任务的渴求,只有对探索的向往。
有躺在花坛里拍照的,有在广场上魔法对轰的,还有上墙上树的。
维尔里希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头上顶着一长串方块字的男人从高耸的城墙上一个助跑,想跳到不远处的了望塔顶上。
但是失败了,那个男人在半空中就失去了动力,蹭一下就从高空坠落了下去,重重地砸在了铺满尖石的地面上。
但是竟然没淌出一滴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