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没去管传的沸沸扬扬的留言,反而高兴地看着手里保定的回信。
只要下个月何大清依旧按时寄信,她再带着警察们钓鱼执法,直接抓易中海夫妇一个现形,她倒要看看易中海要如何狡辩。
为了不让傻柱坏事,她没把计划告诉傻柱。
倒是和冉秋叶通了个气,让新嫂子把傻柱给好好哄住。
冉秋叶也没推辞,毕竟是自己的丈夫,而且易中海做的事太绝了,让她很是看不过眼。
她询问了何雨水哪天准备动手,正好把家里的兄弟亲戚喊来撑腰,谁还不是四九城的坐地户了?
不得不说胡同串子的嘴传是非真的快,就连在电影院放电影的许富贵都跑回四合院,除了给未出生的孙子带了细棉布外,顺便喝酒吃肉侃大山。
许大茂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和许富贵说了一遍,然后说了何雨水找他出主意以及捉贼拿赃的想法。
几杯白酒下肚,许富贵醉眼朦胧的开始讲古。
“当年你何叔和院里人关系都还行,我们是最先住到院子里来的人家,所以总是坐在一起喝酒。只是他嘴上没个把门,喝醉了又爱打架。后来便很少喊他来家里喝酒了,而且他和老易、老贾几人掺和到一起,我就更不待见他……”
“他和寡妇私奔的时候我还在乡下放电影呢,回来就听说那混球抛儿弃女跑路了,特别是一走十几年杳无音讯,没想到有人还把这事翻出来了。”许富贵砸吧了下嘴,怅然道,“其实后面我收到过你何叔写的信,让我多看顾下傻柱和雨水。我想着帮就帮呗,左不过几个棒子面窝头,怪就怪他在信中说放了几百万旧币在易中海那,让我不用费心去看顾……”
许大茂很是无语,难怪记忆里许富贵对傻柱兄妹的态度时好时坏,导致原身以为许富贵嫌弃他们,还时不时跑去冷嘲热讽。
其结果是被傻柱狠狠揍了几顿,手里的窝窝头也易了主。
“行了,你那什么眼神?院里的事情还没让你明白吗?傻柱兄妹都被易中海笼络过去了,我去做什么坏人?”许富贵夹了筷子猪头肉,感觉儿子离了他的教导都变傻了很多,“他易中海是个老谋深算的狐狸,傻柱被驯成听话的打手,你被打的还少?真是记吃不记打!”
“呵呵,这不是和傻柱关系缓和了吗。再说了,现在易中海自顾不暇,可没时间操心傻柱的事。傻柱结婚的时候我好歹还送了个暖瓶和两条毛巾。易中海都没啥表示,就送了俩素色枕套完事。”许大茂毫不掩饰眼里的鄙视,真不愧是道德天尊易中海。
“……他是他,你是你。别和烂人作比较。”许富贵抿了口小酒,斜眼看着许大茂,“雨水丫头找过你想办法是我没想到的,你说说你都出的什么馊主意?在轧钢厂和胡同巷子贴大字纸报?亏你想得出来!要我说直接找保卫科举报易中海私藏四旧,你看他们抄不抄家就完了!再把何大清的破事一捅,八级钳工牛吧,去了保卫科还想全须全尾出来?!”
许大茂尴尬一笑,是他没适应倒反天罡的时代,做事总是温水煮青蛙,然后再一击毙命。
怎么就忘了简单粗暴的计谋,在后世的市场也很繁茂呢。
而且什么叫馊主意?明明就很好用!
他《三国志》可不是白看的啊,这叫攻心为上!
“爸,我就是个出主意的,采不采纳还得看事主啊。”许大茂摸摸鼻子,转了转眼睛小声问,“当年我何叔给您写的信…您是收着还是烧了…”
许富贵没有立刻回答,沉默地吃着菜。
许大茂见状也没催促,殷勤地倒酒夹菜,精心地伺候着。
酒足饭饱后,许富贵打了个酒嗝,慢吞吞地削了个签子剔牙。
“信封我夹在《红岩》的书里了,只是十几年过去了,也不知道某人还认不认得出里面的字迹。”许富贵不慌不忙地说出信封的藏匿处,还挺期待何雨水能揭露易中海被伪善的真面目。
得了准信,许大茂觉得稳了。
没什么比何大清十几年前的亲笔信更好的证据,易中海不只要社会性死亡,还得去牢狱待上个十几二十年。
此番事了,又该去干别的事了。
城里有了接收单位,秦振华火速回红星大队办理介绍信,然后在街道办的介绍下租了隔壁胡同的一个中院耳房。
在把煤炉和床搬进去后,秦振华也算是在四九城安家了。
许大茂对此还算满意,毕竟二舅子的工作他可没出力,也算是给他节省了一笔开销。
一个星期后,聋老太太终于舍得从医院离开了。
在一大妈的搀扶下,聋老太太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进院里,看情况不眼歪嘴斜了,甚至脸色比之前更红润了。
这些天傻柱被易中海的事情搅的脑袋疼,又陷在冉秋叶的温柔乡里,没怎么想起聋老太太来。
可不是嘛,现在才66年,还不到后面聋老太太出面认下傻柱当孙子又夸口把房子留给傻柱的时候。
傻柱最多算是一个敬老的年轻人,外加帮忙做饭的好厨子。
因此聋老太太住院后,傻柱让冉秋叶带了鸡蛋和面条去看望病人,其余时间都在轧钢厂给李怀德做小灶。
聋老太太就算想骂耷拉孙也没借口,因为她吃饭没给钱没给票,傻柱白给她做饭和伺候人,说到底还是她占了便宜。
就拿街道办五保户来说,每月十几块低保领着,城市户口每月供给的钱票也领着,平时又有易中海夫妻供吃供喝,她的钱还真没处花去。
“一大妈,走吧,回后院去。”聋老太太抿了抿没几个牙的嘴,现在好几户房门都有铁将军把门,她再想去正房看傻柱就有些不合时宜了。
“唉,知道了老太太,您慢点走。”一大妈低眉顺眼的扶着人,心里却是厌烦无比,希望聋老太太赶紧回光返照走人。
“哼哼,一会儿去买点肉回来,在医院吃的我嘴巴都淡了,老太太要好好补补。”聋老太太只字不提钱票的事,依旧准备白吃白喝。
一大妈好悬没破功,合着住院期间吃了两斤肉和一只鸡的是猪吗?
“成,只要鸽子市能买到,中午就给您做肉片汤。”一大妈强忍住怒气,把聋老太太送回后罩房,顺便把煤炉点上。
窗户更是应了聋老太太的吩咐开的大大的,最好能直接把人给冻死。
一大妈回了东厢房,古嘟嘟灌了几杯冷水才压下了火气,然后找了肉票出门买肉去了,丝毫没察觉家里有被翻动的痕迹。
现在是十月二十二号,农历的重阳节,再过几天就是霜降, 到时候全部都要穿上厚棉袄了。
一大妈忘记带围巾,被寒风一吹打了个冷颤。
这四九城的天啊,越来越捉摸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