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王氏的突然出现,让蒋珍眼睛中又多了一分寒意。
别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蒋珍是知道的。
她虽不知道蒋王氏在背地里与章渃渃到底在商量着什么事,但老太太的事情与蒋王氏脱不了干系。
此时蒋王氏说直接把谢容瑛送到开封府,这是最直接的法子。
就算在蒋老太太所使用的汤盅汤匙里面查到了什么,但只有谢容瑛最后接触,只要在把谢容瑛送到开封府的这段时间毁了那些汤匙与汤盅就不会有人怀疑什么。
所有人只会认为是谢容瑛毒害了蒋老太太。
最后只要蒋家逮着谢容瑛是杀人凶手不放,谢容瑛不死也得死!
蒋珍朝着蒋王氏看了一眼,虽大概知道真相,但在眼下必定是要一致对外。
现在蒋老太太没了,以后在蒋家当家做主的是大哥大嫂,她万万不可得罪了兄嫂。
“对,大哥,先把这毒妇送到开封府,既然谢氏说大胤的律法,那就让她看看大胤的律法是不是她说了算!”蒋珍冷声说道。
蒋晋也慢慢恢复了冷静,想着刚刚大夫所说蒋老太太断了气,他双手紧握成拳。
“来人,把人给我带去开封府!”蒋晋冷声:“我要击鼓鸣冤!”
与此同时,前厅外游廊转角处,冬雪扯着雪卿朝着那耳房窗户缝隙看去。
冬雪压着声音说:“看到你主子了吗,你只要按照我所说的做,你主子万事大吉,要是你不按照我所说的做,你姑娘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雪卿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她在上官瑶不见了之后就四处寻找,没想到被冬雪给抓住,还威胁上了。
“也不要想着去与小侯爷说你主子被挟持,照着挟持你主子的人的身手,他完全可以先要了你主子的命,然后护着少夫人离开蒋家,孰轻孰重你的考虑时间是我数到二。”
“一、”
雪卿看着那窗户缝隙里面的上官瑶嘴角被血迹侵染,瞳孔一缩:“我这就去、”
说完,雪卿挣脱开直接朝着前厅奔去。
而此时谢容瑛却要求:“我要亲自把刚刚老太太食用过的碗筷以及汤匙带走。”
“不行!”蒋王氏大声呵斥:“杀了人,你凭什么带走?你带走是要毁了吗?”
谢容瑛只是蒋王氏,冷笑:“你这么激动,是在怕什么?”
蒋王氏看着谢容瑛那双冷冽的眼睛,不知为何内心竟出奇的恐惧,就在她要反驳的时候。
“小侯爷、”雪卿小跑着走了进来。
众人见上官瑶身边的女使前来,神色各异。
尤其是蒋王氏与蒋珍。
章渃渃说上官瑶故作消失,是想要局面乱起来。
这个时候雪卿出现,想来是想让利用上官瑶为借口把秦珺异带走,那这里就只剩下谢容瑛。
这里只剩下谢容瑛后,在把定国侯府以及东昌侯府的人送走,谢容瑛还不是任由他们蒋家拿捏。
而秦珺异也正如蒋王氏与蒋珍所想那般,以为雪卿前来是上官瑶出了什么事情,刚要询问的时候,雪卿立即说道:“小侯爷,奴婢,奴婢可以证明老夫人中毒不是少夫人干的。”
蒋王氏闻言,怒声呵斥:“你这贱蹄子,知不知道在说什么!?”
秦珺异很少见到上官瑶的人会为谢容瑛证明清白,他隐隐觉得这其中出了什么事情,他说:“你继续说。”
“珺异,你这是……”
“舅母,你如此拦着我勇毅侯府人的口,是想要做什么?”秦珺异冷声质问。
蒋王氏眼神一躲,朝着蒋晋看去。
然而蒋晋却盯着雪卿:“你继续说!”
而此时谢容瑛已经看到院落中出现的翠枝,她眼睑微垂,隐去了眼中的情绪。
雪卿垂着头,咬咬牙说:“奴婢白日的时候撞见了蒋大夫人与另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在谈论关于陷害少夫人的事情。”
“身怀六甲?”秦珺异震惊,这蒋家什么时候有一个身怀六甲的人了?
还是说是在刚刚宾客中有一个身怀六甲的人?
“你休要信口雌黄!”蒋王氏怒声。
“蒋夫人,你还真是想要堵住勇毅侯府人的口啊。”此时江氏开了口。
雪卿想着上官瑶被挟持的样子,低着头继续说道:“那个身怀六甲的女子奴婢好像在云雾庄见过,好像是章家的,章家的大姑娘。”
“你说什么!?”秦珺异震惊。
就连定国侯府的唐氏也站起身来:“章家的大姑娘,那不就是渃渃?”
蒋王氏眼看事情到了她不能掌控的地步,大声呵斥:“主君,还不让人把这个贱婢拖下去!”
王氏的这一举动与掩耳盗铃没有任何差别。
蒋晋冷眼盯着王氏,暗骂一声蠢货,而眼下的局面的他也掌控不了,也很想知道还能从雪卿嘴里听到什么!
“你继续说!”秦珺异怒声。
雪卿背脊发凉,她没想到有朝一日会为了主子最痛恨的人辩解,但想到主子的命握在谢容瑛属下的手里,所以在对比起把蒋家的人供出来换回主子的安全,这又算什么?
“章大姑娘对蒋大夫人说,想不想要解决了少夫人,好为蒋六爷报仇。”雪卿说着声线有些颤抖:“章大姑娘还说,蒋老太太也厌恶少夫人,要是今日除掉了少夫人,也算是给老太太贺寿,老太太高兴,这蒋家掌家的大权就彻彻底底的落到了蒋大夫人的手中。”
“你胡说八道!”蒋王氏上前就是去撕着雪清的嘴:“我让你胡说八道,我让你胡说八道。”
雪卿感觉脸颊的疼痛后推开了气急败坏的王氏,大声道:“奴婢说的都是事实,我主子来到蒋家就去了章大姑娘,章大姑娘提前给奴婢主子信件,商量的事情就是如何解决少夫人!”
话落,全场安静。
而上官瑶透着窗户缝隙看着雪卿以及雪卿所说的那些话,眼泪夺眶而出。
她自然知道谢容瑛的人如何威胁的雪卿,她更加知道雪卿是为了她才这么做,但是雪卿怎么会知道,像谢容瑛如此心狠手辣的人,怎么可能会放了她?
固珣收回目光,一脚踹在上官瑶的膝盖处。
上官瑶立即跪地,就连吃痛声也只能发出轻微的声音。
固珣蹲下身,抓住上官瑶凌乱的头发,冷声:“如何、感觉过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