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三狠狠地咽了口口水,“厂长,这,这是我……”
林遥不等他说话,“这人是我债主,欠我五百块钱和两千斤粮食,一直不还,我在向他要债呢。厂长啊,没想到你们厂员工的素质这么低,这不是老赖吗?”
高昌平恨不得把底裤脱下来把脸蒙上。
正好有个车间主任在一旁吃瓜,他喊了那人,“把人带走,问清楚怎么回事,欠人钱粮就能不还了!”
那车间主任认识林老三两口子,见那两人还要在厂长面前哔哔,他推着林老三走远,“说啥呢,欠人的就还,这有什么好说的?”
“关键,我们没欠啊……”
这边,高昌平也不得不过问这件事,“林同志,你看这样好不好,这两人是我们厂的职工,我问一下情况再给你一个答复!”
林遥道,“也行啊!我听说他俩只是你们厂的临时工,我看华国的人也不少,这用人啊,还是要多看看人品,人品不好,业务能力再强也不能要,指不定哪天就给你在厂子里搞破坏了。”
“是这样,确实是这样!林同志,我看你年纪也不大,懂得的道理是真多,说实话,我这么多年,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这恭维讨好,实在是太明显了。
陆青隐都有些听不下去了,“你把他们工作搞没了,他俩岂不是更加没钱没粮食还给你了?将来要是回去种地了,哪来的钱粮还给你?”
“我是在乎那点钱粮的人吗?我主要是要教他们怎么做人!”
高昌平上下打量林遥的穿着,心说,实在是看不出来,但转念一想,人家也是一出手就能弄到两千块钱的人,还真不一定。
吃饭的人只有三个,但桌上的菜却有五个,加上一碟子酱瓜,那就是六个菜,远远超过了标准。
高昌平怕陆青隐有意见,“今天这顿是我私人请,你们别客气,随便吃!”
他还拿了一瓶茅台过来,“说起来,我和陆团共事也有两个月了,运气不好的是,这段时间一直为这台设备搞得人心焦虑,今天多亏了林同志,我算是去了一个心头大患,陆团,一起喝两杯?”
无酒不成宴!
华国一直以来就是这个传统,陆青隐倒也不想拂了高昌平的好意,但一是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彻底好,二是还有个祖宗在旁边,他要是喝个醉醺醺,一个没看好,出的就不是小事。
“我陪你喝!”
林遥拿过了酒瓶,边说道,“陆青隐身上还有伤呢,肯定不能碰酒,正好我没喝过,我陪你喝点!”
陆青隐魂都快吓没了,他一把拽过酒瓶,和林遥展开拉锯战,“我不能喝,你也别喝,这酒不好喝,真的,你信我,很辣,你喝了会后悔!”
嗯?
【茅台是酱香型的代表,酒香浓郁,口感厚重,回味悠长,空杯存香持久,口感香且辣。茅台酒具有酱香突出、酒体丰富醇厚、香而不艳、低而不淡、空杯余香等特点,且喝时好喝、好吞,喝后不头痛、不口干。】
林遥眯起眼,眼神十分危险,“你骗我?”
陆青隐都不知这话从何说起,但见林遥这副模样,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只好松了手,“我骗没骗你,你喝了自己知道。不过,你要喝可以,喝了就得听我的!”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你喝醉了,晕乎乎的,啥事都不知道,你不听我的,你想听谁的?”
林遥心说,我就算喝得不省人事,我也犯不着听你的,自有龙渊看着我。但龙渊是她的底牌,她从未想过要暴露这张底牌,所以还是闭了嘴。
高昌平只听说过陆青隐是个雌性绝缘体,厂里多少貌美如花的小姑娘跑到他面前蹦跶,他就跟瞎了眼一样,很多人猜测他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现在看来,有个屁的隐疾,分明是没有看到看对眼的人。
他冷眼旁观,这两人周围有一种奇怪的气场,虽然一桌三个人,他还是请客的主人,但他就是一个多余的存在。
见两人达成了一致,高昌平就接过了酒瓶,开了瓶盖,在陆青隐十分幽怨的目光下,他给林遥斟满了一杯,又给自己斟了一杯。
“那陆团喝什么?”
桌上炖了骨头汤,林遥幸灾乐祸地对他道,“要不,你喝点汤?”
陆青隐垂眸看了她一眼,“胳膊伤了,抬不起来,舀不了汤。”
见林遥慢慢地瞪大了眼睛,一副你竟然敢指挥我给你舀汤的架势,他抿了抿唇,“算了,你不用管我,我不喝就行了!”
高昌平在一旁,恨不得自己眼瞎算了,他坐立不安,不知道该不该主动给客人舀汤。
林遥拿起了汤勺,拿了一只碗,舀了一碗汤,里面还添了点带肉的骨头,“多吃点,早日康复!”
陆青隐唇角止不住地扬起来,林遥凑过去,低声道,“爹,我孝顺吧?”
陆青隐瞪了她一下,又朝高昌平警告地瞥去一眼,“不许胡说!”
高昌平连忙眼观鼻,鼻观心,心说,还吃啥啊,干了这碗狗粮吧!
林遥见气到了陆青隐,笑得见牙不见眼。
见她要端杯子,高昌平十分有眼力见儿地举杯,“林同志,这一次真是感谢你,要不是你帮忙把设备修好,说实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过这道难关。多的话就不说了,这一杯,我敬你,先干为敬!”
然后,他一仰脖子,杯中酒就倒了进去,十分豪爽。
林遥正要效仿,手腕被陆青隐勾住了,“你不要一杯干下去,你先尝个味儿,适应了你再喝。”
林遥倒也听话,主要她从来没有喝过,她只在当年读书的时候,学历史,学到了酒水这个章节,知道地球上有很多好喝的东西,印象最深的是果汁和酒类。
林遥轻轻地抿了抿,顿时一股辛辣就像游龙一样,窜得满口都是,味蕾上像是有花在相继绽放,带着浓香与甘甜,醇厚绵长。
林遥巴掌大的脸,皱成一团,瞧着十分喜庆。
一双杏眼渗出了生理性眼泪,带着点控诉地看着陆青隐,又让人忍俊不禁。
陆青隐无奈,眼底浮着些笑,“说了让你不喝,你非要喝,好喝吗?”
他递帕子给林遥,林遥没要,自己摸出了一块蓝色的,和陆青隐同款的帕子,擦了一把眼睛和脸,“还行!”
这是典型的鸭子死了嘴硬。
“行,那要不,多喝点,一口闷?”陆青隐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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