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享受了纪家的富贵生活,也为纪家付出了半条命。为了权势,为了纪家能有皇子撑腰,亲姐妹同侍一夫的办法都能想得出来,真不怕外人笑话。
皇上高大英俊,文武双全,不可否认刚进愉王府时,她对皇上是动过心的,少女怀春,总渴望男人的爱,何况是权倾天下的男人。
可是后来相处中,皇上看着对她好,容妃未入宫时属她侍寝最多,但逐渐她发现,皇上对她是宠,给了应有的尊重,却没有爱。包括所有妃嫔皇上亦是一样的。
失望过,伤心过,五年前生女儿时,她难产命悬一线,皇后犹豫不决,不敢做决定,母亲话里话外都是一定要平安生下皇子,下朝赶来的皇上却毫不犹豫让稳婆和太医保大人。
女儿平安出生,皇上更是让太医留在甘泉宫三天三夜,直到她完全安全了才离开。对女儿也是没有丝毫嫌弃,为安她的心,女儿落地三日就赐名了,洗三宴满月宴更是大办。
经历了生死,看透了许多东西,她便不再执着皇上的爱了,对皇上更多的是感激,特别是两年前皇后去世,皇上需要人管理后宫,她就好好管理后宫,皇上来她就好好伺候,不来,也不会主动去争宠了。
“那怎么办,娘娘?”红秀心疼的问道,这些年娘娘的苦她是看在眼中,老爷夫人哪次写信不是逼娘娘。
“我能有什么办法,就算我能让三妹不进宫,三妹也会被爹爹当做筹码,嫁给对纪家最有利的,纪家女子是没有自由的。”
娴贵妃不由自主的冷笑,“本宫的亲弟弟平庸,二婶家的二弟被惯坏了,庶子全被故意养废,纪家一大家子居然没一人能顶的起门户的。
纪家在父亲手里时达到鼎盛,父亲不愿看着纪家衰败,把主意打到家中女儿身上,只要纪家能有一位皇子,或者说是太子,纪家又能昌盛几十年,这样他就有时间培养孙子了。
唯一的救命稻草,父亲和母亲怎会轻易放弃,两姐妹同侍一夫,亏父亲母亲想得出来,不怕外人笑话。”
“娘娘,别难过,你还有大公主。”红秀劝慰道。
“是啊,我还有乐儿,为了乐儿,本宫也要在这宫中好好活下去,只要本宫身居高位,掌管着后宫,本宫的乐儿才能选一个好驸马。谁也不能影响我的乐儿,父亲母亲也不行。”
父亲陷入名利的漩涡,终有一天会被皇上发现并厌弃,她作为纪家的女儿也会受到牵连,不行,她不能看着这一切发生,必须有所防范,思索片刻,娴贵妃让红秀俯身下来,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想办法买通母亲院子中的一个人,只需把母亲所谋的事及时传递给本宫就行。”
“好,奴婢这就去办。”安排一个人进丞相府难,买通夫人院里的一个还是容易的。
红秀走后,娴贵妃一人坐了好久,直到贺嬷嬷来报,大公主醒了,她才往女儿屋中走去。
女儿的一声甜甜的‘母妃’响起,娴贵妃才觉得刚才冷下去的心慢慢暖和起来。
——
今日是大朝会,等肖政下朝回清和殿,已是巳时过半了,看着桌案堆着的奏折,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这些奏折,一半以上都是请安的,除了废话还是废话,但不得不批。
肖政让太监把奏折整理分类之后,才动笔慢慢批阅起来。
批阅到林侯爷未满周岁的嫡长子请封的奏折时,才想起后宫中有孕的李修荣,有些事情还未办呢。
招来康禄问道:“李修荣买通的诊脉太医查到了吗?”
这点小事康禄早就调查好了,“回皇上,是太医院的夏仲凌夏太医,去年才考进太医院的,家中不宽裕,想来这也是他两月前被李修荣收买的原因之一。”
“呵呵,两月了,家中不宽裕,不是瞒着朕的理由,两个月他有很多机会给朕坦白,他没有。传朕旨意,太医夏仲凌欺上瞒下,杖责三十,逐出宫去,太医院永不录用。就在太医院行刑,让所有太医观刑。”
肖政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才接着说道:“太医院院史有管理不善之责,罚俸两月。以儆效尤。” 太医,是宫中最不能被收买的。
康禄低着头,压住内心的震惊,躬身出去传旨,皇上居然只是不痛不痒的罚了曲院史两个月月俸,只能是看在曲充华面子上了。
肖政又批了半个时辰奏折,放下手中的笔,看着还剩下的大半奏折,忍不住叹了口气。
见快要到午膳的时间,康禄问:“皇上,要通知御膳房上午膳了吗?”
“摆驾昭纯宫,朕去昭纯宫陪曲充华用午膳,把剩余的奏折也带上。”罚了曲院史,也该去昭纯宫看看她,避免她多想。
不知何时起,肖政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居然开始怕那个小女人不高兴,受委屈。
有小太监先一步去传信,曲簌收到肖政要来用午膳的消息时,正准备让小忠子去提午膳, 既然皇上要来,曲簌又临时加了几个菜。
肖政坐着御辇来的,曲簌早早的在殿外候着,等御辇上的肖政一下来,立刻就迎了上去,蹲下行礼,“嫔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声音欢快清脆,是掩饰不住的高兴。
肖政也被眼前人的情绪感染,笑着伸出右手,“起来吧。”
曲簌把手搭上去,借力起身,“谢皇上。”
曲簌起身后没有放开肖政的手,而是牵着他进到侧殿。
肖政也没有把手抽回,任由她牵着,享受着小女人自然的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