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槿汐那只握着玉佩的手微微抬起,她身后的侍卫们训练有素地迅速走上前来,为其开路。
没过多久,从门口至院内的道路两侧,便整整齐齐地站满了侍卫,他们像两道坚不可摧的人墙一般屹立。
就在这时,纳塔来到了槿汐的身旁,他恭敬地弯下腰,伸出一只手臂,面带微笑地说道:“侧福晋,请!”
槿汐优雅地点点头,然后抬起右手。
一直在旁的厦景行立刻心领神会,他迅速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扶住槿汐,从通道缓缓地走了进去。
而此时的林喜早已气得面红耳赤,他瞪圆了双眼,对着守门的侍卫们扯开嗓子怒吼起来:
“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都是一群饭桶!难道不知道把她们给我拦住吗?”
那几个守门的侍卫,却只是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其中一个还不自觉地用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一脸尴尬地嘟囔着:
“小的……小的一看到纳塔统领过来,这双腿就不听使唤地发软……”
一旁的其他侍卫见状,也纷纷随声附和道:
“就是就是!纳塔统领可是出了名的厉害人物,我们哪敢轻易阻拦!”
林喜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紧接着又忙不迭地追,去追赶已经走进院子的槿汐,试图从那道人墙中间硬挤过去。
可惜的是,侍卫们如铜墙铁壁般紧紧挨着,根本不给他任何可乘之机。
槿汐踏入内院,目光急切地扫过四周,但却没有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庞。
整个院子显得异常安静,唯有产房门外站着几个面生的小太监,
他们低垂着头,神情紧张而拘谨。
正当槿汐疑惑之际,突然,啪嗒一声,从产房里传出一声瓷器摔坏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槿汐的心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与此同时,原本守在产房门口的那些小太监们。,发现有人闯进了庭院,
顿时骚动起来,他们迅速聚拢在一起,形成一道人墙,拦在产房外面。
跟在槿汐身后的年统领压低声音说道:“看这样子,里面似乎正在生孩子……”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只见一个身影快步走上前来,正是林喜。
林喜站在众多小太监的前方,昂首挺胸,一脸怒容地瞪着槿汐,开口便厉声呵斥道:
“大胆侧福晋,竟敢在此刻惊扰福晋生产,你可知这是何等大罪!”
他的声音尖锐刺耳,在寂静的院落中回荡着,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禁为之侧目。
“乌苏妹妹!你如此行事,恐怕不太妥当?难道你这是打算辜负王爷对你的信任不成?”
就在这时候,一个温和而又略带威严的女声从门外悠悠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但见宜修正领着剪秋等人,鱼贯而入。
待到宜修行至槿汐跟前时,方才缓缓停下脚步。
两人相对而立,彼此微微躬身行了平礼。
与此同时,宜修那敏锐的目光迅速扫视着整个院子,很快便察觉到了此处气氛的异样。
只听得产房之内鸦雀无声,不仅听不到丝毫产妇痛苦的呻吟之声,甚至就连下人们的脚步声也全然不见。
槿汐见宜修前来,心中不禁一紧,连忙开口质问道:
“福晋生产之际,既未见太医前来诊治,亦不见府医在此守候,莫非是你们毓庆宫之人暗中捣鬼,正在谋划些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听闻此言,一旁的林喜顿时气怒目圆睁地喝道:
“大胆!区区一个雍郡王侧福晋,竟然敢对我们毓庆宫妄加非议!”
宜修听到对方以毓庆宫的身份自居,她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阴沉了下来,
嫡姐本来已经做好了进入毓庆宫的打算,然而却未曾料到,太子妃背着太子爷的把她拒绝。
无奈之下,嫡姐只得将目光转向了王爷这边,可恨当时她只顾着炫耀,才引狼入室。
可如今,毓庆宫的人胆敢跑到王府中来耀武扬威,这对于宜修而言简直就是一种挑衅。
她眼神犀利紧紧地盯着林喜等人,咬牙切齿地说道:“究竟是毓庆宫的人行事鬼祟,还是乌苏侧福晋胆大妄为。只要进去查探一番,自然就水落石出!”
站在门口的林喜一听这话,顿时慌了神,他连忙张开双臂,牢牢地挡在大门前,并扯着嗓子高声喊道:
“不行!你们绝对不能进去!”
一旁的槿汐见状,柳眉倒竖,毫不客气地厉声呵斥道:
“大胆奴才,还不快给我让开!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紧接着,她毫不犹豫地下令吩咐身后的众人:
“把门打开!如果事后王爷怪罪下来,一切后果都由本侧福晋一人承担!”
话音刚落,纳塔挥了挥手,侍卫们立刻冲上前去,迅速地将林喜和那些小太监死死地控制住。
与此同时,槿汐则带领着白薇等一众侍女,率先踏进了门内,
宜修也不甘示弱,带着剪秋和绘春,紧跟着她们快步走了进去。
众人刚一踏入屋门,目光所及之处,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福晋躺在床上,被手帕紧紧塞住嘴巴的模样,她满脸惊恐与无助,
而在她身旁,则围绕着好几个面容陌生的侍女,有些侍女还死死的把她按在床上,
床边地上有一个摔坏了的碗,地毯上有一块被药浸湿的地方,
再往屋里看去,床的旁边还站着两三个人。
其中有一人怀里抱着一个襁褓,襁褓中的婴孩不知是男是女,
但从那人谨慎呵护的动作,可以看出这孩子身份非同一般。
另外两人则分站在左右两侧,守护着这个孩子和抱孩子的人。
门口传来的动静,让屋内所有人如惊弓之鸟一般,迅速转过身来。
齐齐将目光投向门口,脸上满是警惕与戒备。
槿汐和宜修看到眼前这番情景,都不犹得深深倒吸一口气,没想到对方胆子如此之大,
槿汐死死地抓住白薇的手,只见她柳眉倒竖,声色俱厉地怒喝一声:
“诸位,究竟意欲何为?毓庆宫想要鱼目混珠?亦或是妄图偷梁换柱、瞒天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