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站在一旁看热闹的王静芬这下子也不淡定了:“大柱!你怎么样了?”
桑秋叶见她引以为傲的大衣柜都被踹烂了,心疼的眼泪都要流出来:“我的衣柜,我的衣柜啊!阮大柱,你要教训你女儿回你们自己家教训,在我家发什么疯啊?”
王静芬见阮大柱都伤成这样,桑秋叶还在心疼她的衣柜,也跟着吼了起来:“我家大柱为你儿子前程着想才教训星禾,现在他都伤成这样了,你还只顾着心疼你的衣柜?”
“我家衣柜多少钱买的你知道吗?你知道我排了多久的队,求了几次人才买到的吗?就这样被你们家踹烂了,我不管,你赔我家衣柜!”桑秋叶才不管他为什么闹腾,她只看到了结果,“我看你们家就是嫉妒,嫉妒我家日子比你们家过的好,看把我们家砸的,你们都是诚心的吧?”
阮铁栓和王静芬见儿子受伤,也急了,就算再不待见,这也是个任劳任怨的愚孝儿子。
“别吵吵了,赶紧送大柱去医院。”阮铁栓过来,将衣柜上的玻璃拆下来,“大祥,快点来帮忙。”
随着阮家鸡飞狗跳的折腾,筒子楼里也热闹起来,原本早早关灯躺下的人们都爬起来看热闹。
阮星兰趁机开始抹着眼泪扮演小白花:“堂妹,你怎么能这样?把我们家砸了就算了,怎么连二叔都给伤成这样?”
见涌出来看热闹的职工们都竖着耳朵听动静,阮星禾也不甘示弱:“呜呜~为什么?为什么只要你一句话,我爸就往死里打我?是不是你才是我爸的亲生女儿?我是捡回来的吧?”
别的不用说,阮星禾被捡回来这件事,这楼里老人知道的也有那么几个,只是,都被阮家送了礼封口,一般没人会拿这件事出来说。
听到阮星禾这么说,不少人都意味深长的看向桑秋叶,阮星禾不是亲生的,总是被磋磨他们清楚原因,但是,为什么阮大柱对阮星兰和阮星阳都比自己的亲儿女更好,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阮大祥和阮铁栓扶着阮大柱下楼,用自行车载着送去了县医院,王静芬此时也顾不上找阮星禾的麻烦,连忙一路小跑的跟上去。
要是阮大柱受伤太重,还不得耽误工作?这得少挣多少钱?
桑秋叶感受到邻居们异样的目光,也反应过来:“你们可别瞎想,这丫头是嫉妒我家星兰讨人喜欢。”
陈大妈撇撇嘴:“是讨阮大柱喜欢吧?我可没感觉到你家闺女多招人待见,还不如星禾丫头乖巧。”
“可不是吗?星禾丫头放学回来,不是洗衣就是做饭,忙里忙外,你家闺女呢?十指不沾阳春水,娇气的跟什么似的。”一个和桑秋叶不对付的大婶跟着附和,“还讨人喜欢?我呸!”
就差说阮星兰跟娇小姐一样,要不是现在说这话怕挨揍,她就直接说了。
“哎呀,话不能这么说,大祥赚的工资多,秋叶清闲,她就忙得过来,娇养女儿也无可厚非,大祥和静芬都忙,星禾是家里大姐,她不干活谁干活?”也有巴结桑秋叶的,说话自然向着她,“这事,没法说。”
阮星禾微微一笑:“王婶子,我记得你家里,素娟姐才是最大的吧?为什么家里一直都是素云妹妹这个最小的老三干活呢?是老大没手,还是老二没脚呢?一个十九,一个十七,都懒的跟猪似的,就十三岁的老三整天跟老妈子似的伺候你们一家子,不会你家老三也跟我一样,是捡来的吧?”
王婶子脸色讪讪的尬笑:“呵呵,我家素云勤快,愿意照顾她姐姐和哥哥。”
“哎呦,你家素云勤快~~呵呵,傻子才愿意勤快,我妹妹十四,我弟弟十二,都跟窜天猴一样,整天活蹦乱跳,我不过比我妹妹大了一岁,凭什么就说我不干活谁干活?要是家里有一个人给个好脸色,我也认了,看我被磋磨十几年,倒是不是自家的孩子不心疼,惯会说风凉话。”
“星禾,你怎么一直说你是捡来的?你知道什么?”
“难道不是吗?要是亲生的孩子,谁家可劲儿折腾?非打即骂,恨不得打死骂死。”
楼上的杨奶奶呵呵笑着劝说阮星禾,“哎呦,星禾啊,你还小,这话可不能乱说,知道吗?”
阮星禾自然听出了杨奶奶的意思,是说她还小,还得依靠阮家,现在不能跟阮家撕破脸,要忍忍。
想必,这杨奶奶也是知情人之一,知道阮星禾是捡回来的,自然不知道她是被偷回来的。
“呵呵,杨奶奶,我知道怎么做。”
阮星禾现在可不管阮家是将捡来还是偷来的,反正,有她在,这个家就别想安生,反正他们也没办法摆脱,就让他们自食恶果,后悔偷她回家。
杨奶奶点点头,叹口气,慢慢上楼了。
当初,分房子的时候,杨奶奶一家就想着家里有两个老人,跟阮大柱换换楼层,结果自然是没换成。
王静芬得理不饶人,狮子大开口,让人家补偿一千块,阮大柱呢,则是任由王静芬去提各种不合理要求,他自己也趁机落井下石,提出想跟杨家叔叔换工作。
其实,房子都是一样的,就是高了一层,换就换,不换就拉倒,何必搞那么多事?他们两口子把人家杨家气的,人家只是提了这么一嘴,差点被逼着跪下叫祖宗。
杨家奶奶大概也是楼里唯一没让家人收阮大柱送的封口礼的老太太。
折腾半天,阮星禾也觉得累了,撂下一句“大堂哥,明天我跟你去部队。”便回了家里。
她得去看看白小圣和小老鼠的战利品,没时间跟他们耗着。
临回家之前,阮星禾瞥了阮星月一眼。
阮星月立马怂唧唧的表态:“大姐,有什么事,就让我做,我来,我能干,你饿了没有?我去给你炒鸡蛋吃好不好?”
阮星辰摸摸饿扁的肚子,“二姐,我也想吃鸡蛋。”
阮星月瞪了他一眼,“你想吃屁,怎么不去吃呢?”
“磨叽什么?要炒鸡蛋赶紧去炒,把鸡蛋洗干净,锅也洗干净,听到没有?”阮星禾其实也想吃炒鸡蛋了,也怕他们那臭毛病,鸡蛋带粑粑都能磕锅里,从来不洗。
阮星月立马狗腿的应了一声,跑回家拿鸡蛋。
阮星禾则是回到屋里,把门一锁,准备查看一眼那张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