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微回到房间后,如同一只被激怒的雄狮,挥手将她房里的器皿如天女散花般摔在地上,阴狠的低声怒吼着。
“金琳琳、金琳琳……”
她的脑海中清晰地记得前世二哥和金琳琳就是在这个时候先后离世的,金琳琳自己未能生育子女,按律妇人死后嫁妆归其孩子所有,若无孩子则归还娘家。
金琳琳死后,她娘家前来拖走嫁妆,那嫁妆丰厚得令人瞠目结舌,当时祖母心疼得直抽抽。
她只是想在金琳琳死前从她那里谋取一些嫁妆,为何就如此艰难?今日的局可谓天衣无缝,她万万没想到今生二哥竟在锦衣卫,她记得前世二哥并未去锦衣卫啊!
功亏一篑,金琳琳的嫁妆是无法贪图了,不出两日,金琳琳自己恐怕也会命丧黄泉,可惜了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实在是太可惜了!
再过一个月,皇帝将会下旨削爵,十几家公府侯府伯府的爵位将被剥夺,镇国公府也在其中,她记得镇国公府的这座宅邸也会被充公。
夺爵之后,按规制他们不能再居住在公府,还是十几年后三哥成为权臣后才又搬回公府。
若是能将金琳琳的嫁妆算计到手,此后几年的日子也不会过得那般凄苦了。可惜可惜啊!
二房
江知许和江书砚坐在桌边,悠然自得地品尝着媳妇们刚刚喝剩下的梨花白。小厮八宝和阿明正在院子里为他们的主子精心烤制着美味的肉,香气四溢。
金琳琳和曹娇则坐在罗汉床两边,满心欢喜地打开江知许递给她的如意宝箱,里面一半是圆润晶莹的珍珠,一半是鲜艳欲滴的红玉。她们小心翼翼地各拿起一颗红玉,把玩着,那嫩白的纤纤玉指与红玉相互映衬,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琳儿,你那些药我已私下呈给皇上,皇上龙颜大悦,便赏赐了这些。这红玉拿去打造首饰,做成头面必定美轮美奂。”
金琳琳满心欢喜地凝视着自家男人,越看越是心花怒放,这男人不仅长得英俊潇洒,还能在关键时刻为你挺身而出,如今更是将私房钱悉数上交,简直就是绝世好男人啊!
金琳琳的目光如火焰般炽热,紧紧地盯着江知许,江知许的耳廓瞬间变得红彤彤的,手也不知该往何处安放。
曹娇和江书砚相视一笑,又压低声音轻笑起来,调侃着他们。
金琳琳轻咳几声,仿佛在掩饰内心的羞涩,她轻声说道:“白嬷嬷,你去把梳妆台上的那四个荷包拿来。”
白嬷嬷将那四个荷包递给她,转身便去院子里享受那美味的烤肉了。
金琳琳将那三个荷包依次递给他们:
“这是我爹托人给我送过来的怀表,我们每人一个,快拿出来看看。我爹说我们家的商船出了趟海,带回来了许多番国的奇珍异宝,我爹打算在江南开一家卖这些东西的商行。”
众人满怀好奇地打开荷包,只见里面静卧着一个精致小巧的怀表,其造型独特,犹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表盘上的数字和指针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江知许将怀表捧在手中,仔细端详着,不禁赞叹道:“这怀表真是巧夺天工,岳父大人真是独具慧眼,寻得了如此稀罕之物。”
金琳琳得意洋洋地笑道:“那是自然,我爹的眼光向来独到。日后这商行开业,必定会财源广进,赚得盆满钵满。”
江书砚显然对这怀表爱不释手,反复摩挲着怀表,喜不自禁地说道:“谢谢二嫂,我太喜欢这个了!番国进贡的东西里只有这三块怀表,皇帝得了一块,太后得了一块,剩下那一块皇帝赏赐给了诸葛首辅,首辅又给了他儿子,诸葛那家伙整天拿出来炫耀,这回我也有一个了,哈哈。”
金琳琳看着眼前这个像孩子般兴奋的男主,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不用跟我客气,你以后想要什么尽管让你媳妇儿跟我说,只要是能买到的东西,你二嫂我对你们绝对不会小气。”
说罢,她对着曹娇俏皮地眨了眨眼,仿佛在传递着什么秘密。
金琳琳将怀表从荷包中取出,轻轻把玩着,口中嘟囔道:“今日我和姐姐真是疏忽了,险些着了他人的道儿,这算计真是防不胜防啊!国公府虽说不富裕,但这奢侈的生活还是能够负担得起的,怎会有如此多人惦记着我的嫁妆,真是令人厌烦至极!”
曹娇亦是心有余悸,她们俩着实轻敌了,古代后宅的算计之术,岂是那么容易识破的?日后定要加倍小心才是。
她们俩终究还是过于单纯了些,若不是那兄弟俩及时赶回,那视财如命的嫂子怕是要心疼许久了,呵呵……
夜晚,二房两口子在仆人的侍候下洗漱完毕。江琳琳刚刚换好睡衣,江知许便缓缓走到她身后,如同一只温顺的猫咪,轻轻地抱住她,下巴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摩挲着。仆人们见状,纷纷低下头,退出卧房,顺手关上了房门。
“琳儿,抱歉啊,险些让你遭受算计。所幸她们算计的只是钱财,往后我定会好生护着你。”
江知许往昔并无太多杂念,一心只想保护好自己的两个弟弟,过着得过且过的日子。
然而,如今他对她心生爱意,渴望与她白头偕老,恩爱有加。他不愿她陷入危险之中,只想给她一个安稳舒适的家,让她安心留下,永不离去。
她转过身,紧紧抱住他那劲瘦的腰肢,宛如一只乖巧的小鹿:“无妨的,是我自己太大意了。”
书中她的死期已近在咫尺,却不知究竟是何人下的毒手,竟未留下丝毫蛛丝马迹。这几日,务必要倍加小心了。
这一夜,两人依旧是盖着棉被,纯纯地睡去。待到次日清晨醒来,那人早已上朝去了。
金琳琳得好好想想怎么保护自己了,怎么都得熬过这几天,千万别像书里一样死的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