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欢不得不听从命令,慢慢挪动着脚,转过身。
她的眼睛紧闭,像是在证明自己真的什么都没看见似的。
男人吐了一口烟,阴冷地笑了一声:“睁眼。”
时欢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当她看清男人的脸时,身体猛地一僵,难以置信的恐惧让她汗毛都竖了起来。
司南城!
司南城站在她面前,手里夹着一根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冷得像冰。
他的目光在叶时欢身上扫过,带着一丝审视。
“跑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冷意。
她的鼻尖又出现了让人作呕的血腥味,身体止不住的发颤。
他就像是来自地狱里的魔鬼。
“你很怕我?”
时欢能感受到司南城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那种压迫感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怎么会呢?”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跟你又没什么恩怨,怕你做什么。”
司南城轻笑一声,目光往下落在倒地的男人身上:“你只有一天的时间,做不到你知道后果。”
男人得到他的指令后,强忍着身上的痛苦,从地上爬了起来,回道:“谢谢司老板,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这时,司南城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微蹙。
叶时欢抓住这个机会,迅速说道:“您放心,我嘴很严。”
不等他回应,她抬脚逃似的朝自己的包厢快步走去。
她能感觉到司南城的目光依然追随着自己,让她后颈发凉。
直到坐到了位子上,身旁响起了喧闹声,她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可她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后半程,她不知道是怎么结束的。
楠姐将她送到了小区,她想自己走回家。
此刻小花园里没什么人,她不用再刻意伪装自己。
突然,她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蹲下身子,抱紧膝盖,将头埋了下去,哭了起来。
陆沉刚从陆家老宅溜了出来,他实在是不想再在老宅待下去。
那几个老家伙一直在他耳边嗡嗡嗡地吵地他烦的不行。
他索性趁他们不注意,溜了出来,回景秀湾的小公寓清净清净。
几年前他在花园里常喂养了一只流浪猫,想去看看它还在不在。
走着走着,他看见了前面抱成一团的人在哭。
他本不想多管闲事,打算从她身边经过,可那哭声听上去,还是让他停下了脚步。
“这是失恋了还是失业了,大晚上的在这哭有没有公德心?”
叶时欢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慌忙抬起头。
泪水模糊的视线中,他看见了一个高大的身影逆光而立。
路灯在他身后投下了一道长长的影子,正好将她笼罩其中。
“关你什么事?”她下意识地回嘴,声音还带着哭腔,却已经竖起浑身的刺。
陆沉挑了挑眉,借着路灯打量眼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
她眼眶通红,鼻尖也泛着粉,明明一副狼狈相,偏偏还要强撑着凶巴巴的样子。
\"确实不关我的事,\"他耸耸肩,\"只是大晚上在小区里哭,不知道的还以为闹鬼呢。\"
\"你!\"叶时欢气得站起来,却因为蹲得太久腿麻,一个踉跄差点摔倒。陆沉下意识伸手扶了一把,却被她狠狠甩开。
她后退两步,警惕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就走。
陆沉双手插兜,看着她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溜了,不由得觉得好笑。
看了一眼她去的方向,索性也不去管猫了,抬起脚慢悠悠地跟在她后面,看着她刷卡进楼,按电梯,全程都绷着一张脸。
电梯里,叶时欢死死盯着跳动的楼层数字,余光却忍不住瞥向站在角落的陆沉。
他穿着一件黑色风衣,衬得肩线笔直,此刻正低头摆弄手机。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叶时欢快步走出去,却发现身后的脚步声依然跟着。
她猛地转身,终于忍无可忍:\"你是不是有病?跟踪狂吗?信不信我报警!\"
陆沉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位小姐,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
\"你!\"叶时欢气得发抖,\"从小区花园跟到电梯,现在还跟着我出电梯,你不是跟踪狂是什么?变态!\"
陆沉不紧不慢地走到她对面的房子门口,在她震惊的目光中,输入密码。
\"滴\"的一声,门开了条缝。
他推开门,回头看了她一眼:\"现在,是谁在自作多情?\"
叶时欢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看着对面那扇从未打开过的门,原来就是他家?
陆沉靠在门框上,看着她涨红的脸,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不过,如果你真的对我有什么想法,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做梦!\"叶时欢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飞快地打开自己家的门,砰的一声关上。
靠在门板上,她感觉自己的脸烫得厉害,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门外传来陆沉低低的笑声,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叶时欢泡了个热水澡,温热的水流冲刷着她紧绷的神经。
她靠在浴缸边缘,思绪渐渐平静了下来。
她为什么要害怕司南城?
这一世,他们没有任何的交集,那些噩梦般的记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她只要抓紧了霍骁,就一定会活的风光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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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丑闻事件后,薛慕晴在公众的视线里消失了很久。
她的经纪合约虽然还在凡橙,但因霍骁对她划清了界限,经纪人艾米为此也很头疼。
薛慕晴从薛家别墅搬了出来,住进这新买的公寓里,她蜷缩在沙发上,手机屏幕上是她微博的一些评论。
那些不堪入目的谩骂像一把把尖刀,刺得她眼睛生疼。
门铃响起的时候,她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