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买下这个方子,但一来人家不卖,二来自己最近扩大生意,也没剩多少资金。
“两成”也不是很高,所以很顺利地答应了合作。
他诚心诚意地一再感谢,“谢谢大娘,如果制冰过程中若有不懂,还望大娘指导!”
“那是 ,那是,其实很简单,一学就会。”
待送走二人,回到屋里,看着两个儿子那不解不满、不甘不悦的不得劲儿表情,韩玉兰温声解释为什么分成是“二比八”。
制冰,技术含量不高,但很费人力物力还容易泄密;目前家庭成员主要任务是读书,没有人手;肥皀工厂要开办还需要人员。
制冰这东西最暴利,弄不好会很麻烦的,比如阴谋、官司甚至丢命。
这一说虽解释清楚了,但也吓住了他们,皆噤若寒蝉。
这件事过去后,大家就把它忘了,继续到工地上帮忙。
在读书上韩玉兰又给他们加深了内容,同时也让他们边玩儿边干边学。
工人们按步就班地按计划推进着盖房工程。
张家人也按自己的想法过着自己的日子。
有一天,突然人撵猪叫的,声音很大。
大家立马冲出屋子,却见子依手里拿个棍子一边撵猪,一边大声地说着:“我叫你拱地,我叫你拱,到处都拱得乱七八糟,叫你拱,这会儿精神了!”累的呼呼吁吁,还在一个劲儿地叫。
大家看着她,禁不住笑起来,她这是跟猪杠上了,好容易上点膘的小猪这时候也很有精神,上蹿下跳的,还不住地嘶叫着。
都莫名其妙,小猪卧在自己的临时猪圈里,碍着子依什么事了,这大兴示众的。
原来是善良惹的祸!
天不下雨,一直艳阳高照,人勉强过得去,动植物受不了,小猪在临时猪圈里也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要死不活的。
子依路过时看到心有不忍,想到自己屋里这么凉快,也想让它凉快凉快,就把它赶到不住人的屋一角,放上一盆冰。
猪是凉快了,但它也马上活泼起来,在屋里乱拱一气的,甚至拱到子依的脚。
张子依赶它,它跑着,猪叫她骂,成了人猪大战。
他们制作的冰不敢大张旗鼓地拿出来用,但是看着在盖房的工人们也心有不忍。
韩玉兰有时晚上会倒进井里点冰,每天熬煮绿豆汤时用冰镇着,还时不时地从空间里拿出点东西,说是自家种的或是从镇上买的。
匠人在他们家干活儿,还时不时地吃上新鲜的蔬果,热了过来喝口冰凉甘甜的绿豆汤,浑身都得劲儿舒坦,他们都说比在家里歇着都舒服。
家人这个热天可是过的再凉爽不过了,都不愿走出屋门。
傍晚时分,王亚芬很想看看新房盖得怎么样了,就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屋,走到正盖的主屋看。
谁知从凉快的屋里走到闷热的外边,头也变得恍恍惚惚,还没走到主屋,就晕在了还没做好的门槛上,闭眼前又迷迷糊糊地瞥到一辆马车在往外拉东西……
匠人们可吓得不轻,忙喊来了主家,韩玉兰分析这种情况是他们贪凉,屋里冰块太多,温度太低,出来后一下子进入火炉里,冷热温差太大,导致的头晕,或者说中暑。
请来的郎中也是这样说,并开了点降暑的药。
王亚芬醒过来后,摸着头想了想晕前所看到的,又摇了摇头不再说话,那是自己眼已晕花的幻影吧。
晚饭是老大家刘凤月和韩玉兰做的,韩玉兰还专一给王亚芬做点清淡的饭菜端过来。
看着婆婆这么关心自己,想着自己现在真是掉进福窝里,心里幸福极了,以后一定要把婆婆当成亲娘,不,比亲娘还亲!
说到亲娘,就把心里窝着的事倾诉给娘,就道:“娘,在我晕倒之前看到咱的门墩上有辆马车在往外拉东西,这是什么征兆?”
“什么?”韩玉兰大吃一惊。
她想起了前世她舅爷家,就是奶奶那很富裕的哥哥家,生意兴隆,官运亨通,奶奶常说舅爷家心善,经常救济老弱病残,盖房时匠人给他家在门墩上刻了马车头朝里屋。
舅奶夜里睡醒总看到马车往屋里运东西,舅奶喜不自胜,就把这事偷偷告诉了奶奶。
看起来这个魔咒自古就有,自己虽然不太相信,但这是往外拉的,心里不免膈应。
“还有什么?”韩玉兰迫不及待地问。
王亚芬看着她摇了摇头,觉得事情可能重要,吓得也不敢多说了。
韩玉兰放下碗就去了匠人处,叫了杨班头走到一角把这件事一五一十地述说了一遍。
杨班头气得目眦尽裂,他们出来干活最忌讳这些,但也不能大张旗鼓地抓凶手,有损主家名声,只能顺藤摸瓜,想定之后稳了稳神儿对韩玉兰说:“大姐,放心吧,我一定找出这个罪魁祸首。”
匠人和主家也没仇没冤的,怎么会下这样的黑手?于是又提醒道:“大姐,咱有得罪的人没?我得多方调查,这可是砸我饭碗的事情啊!”
韩玉兰把最近别人的红眼嫉妒和以往和人家的啐嘴吵架如实地说了一下,“不过……还有个老宿敌,她是村里我孩子爹的仰慕者……”
是不是柳花枝找人干的?这可是缺大德的事,她不会不顾她的孩子而坏良心。再说一个村住着,她除了和她不对付,吵骂得难听,其它也没发现什么黑心歪尖的。
而且做这个局是要花钱的,她现在没钱。
韩玉兰蹙眉深思。
是那个张小菊?把她耽误成了老姑娘嫁个老男人,又成了寡妇。她心中愤懑不平,要来报复?
她摇了摇头又否定掉,“她出嫁后我就没见过,听说她成了寡妇就没回过村。”
现在张树山也没了,她不会再回来捣乱,那几年真把她气得不轻,就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的人,人家有妻有儿还一门心思去勾引,张树山亮明了观点她还是我行我素,唉!一想起那个张小菊她就头疼。
杨班头也挠了挠头,这可难办了,红眼嫉妒的人太多了,又不是在明处。
仰慕者,都是宿怨。
还真不好找。
但是问题出在匠人身上,主要还是内部,必是他们有联系!
这种事又不能大张旗鼓地查,虽然有这样的线索,但也是很为难,自己是个盖房子的糙汉子,怎么能查案啊。
韩玉兰看出他的窘迫,安慰他说:“不要声张,我也和匠人没多接触,没有恩怨,这你大可放心!”
“咱们可分析匠人们的社会关系,再想想谁主管这一项的。顺着蛛丝马迹不就查出来了?”
杨班头瞬时如醍醐灌顶。
立马就把老李头叫出来,一问三不问就问出了是他徒弟从山上张家进的石货,而且放的时候自己去喝绿豆汤了,回来徒弟就放好了。
徒弟和张沟村的村民特别是那几家有什么关系?
也不敢再请他徒弟出来,怕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