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大牛身后紧跟着他那只有七岁的弟弟余小牛,小家伙像只活泼的小兔子一样,一路上蹦蹦跳跳的,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似乎对村子里发生的事情全然不知。
走着走着,余大牛突然停住了脚步,仰起他那张被阳光晒得黑黝黝的小脸,眨巴着大眼睛,满脸好奇地看着他的母亲余玲玲,问道:“娘,流民是什么意思呀?”
余玲玲听到儿子的问题,也停下了脚步,缓缓蹲下身子,与余大牛平视,然后温柔地解释道:“流民啊,就是那些失去了自己家园的人,他们没有东西吃,也没有地方住,只能四处流浪。”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伸出手,替余大牛抹去了脸颊上的一点泥土。
余大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接着又追问道:“娘,那他们为什么要打人、抢东西呢?”
余玲玲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说:“其实啊,他们打人、抢东西,都是因为他们实在是太饿了,饿到没办法,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余大牛眨了眨眼睛,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脱口而出:“娘,如果他们能吃上饭,穿上衣服,还有地方住,那他们是不是就会和我们一样呢?”
余玲玲被儿子的这个问题问得愣住了,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转头看向一旁的希姨,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的眼神都显得有些复杂。
与此同时,在余玲玲家所住的活动板房里,原本紧闭双眼的杨天冰,突然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只觉得自己的头部像是被一把重锤狠狠地敲打过一样,剧痛难忍,眼前更是金星乱冒,视线模糊不清。
她尝试着活动一下身体,却发现右臂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让她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醒了?”就在这时,一个沙哑而低沉的声音突然在房间里响起。杨天冰艰难地转过头去,目光落在了墙角处。只见杨路途正坐在那里,他的左腿被一条粗糙的布条紧紧地缠绕着,布条上还渗着暗红色的血迹。
“路途,你的腿……”杨天冰见状,心中一紧,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来。
“别动!”杨路途连忙出声制止道,“我这点伤不算什么,你才是最要紧的。你的脑袋挨了一棍子,昏迷了整整半天呢。”
听到杨路途的话,杨天冰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头上也缠着厚厚的布条。她慢慢地回忆起早上发生的事情——当时她正在屋里,突然不知从哪里窜出一个人,手持木棍,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头上……
“那些流民……”杨天冰喃喃自语道,脑海中不断闪现出那些流民凶狠的面容和他们手中挥舞的木棍。
\"哼!\"杨路途满脸不屑地冷笑一声,\"什么流民,简直就是一群强盗!我听说隔壁村的粮仓都被他们给抢光了,余老汉家的鸡也一只都没剩下,全被偷走了。\"
杨天冰并没有立刻回应杨路途的话,她眉头微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