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杨天冰惊愕不已的时候,余玲玲端着一碗盐水走了进来。她看到杨天冰那苍白如纸的脸色,心中一紧,连忙关切地问道:“怎么了?他说了什么?”
杨天冰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什么,胡话而已。\"她接过水盆,\"我来照顾他吧,已经够麻烦你们了。\"
余玲玲点点头出去了,留下杨天冰一个人坐在床边。她小心翼翼地用盐水为丈夫擦拭伤口,每一下触碰都让她的心揪紧一分。难道半夜的人不是皇室的人,不然怎么会弄得满身是伤?
杨路途的胸膛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宛如一条狰狞的蜈蚣,从锁骨处蜿蜒而下,一直延伸到腹部,仿佛是被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划过一般。这道疤痕虽然已经闭合,但依然清晰可见,让人不禁想起当时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三丫头转过头去,目光落在师傅那伤痕累累的身体上,她的心如刀绞般疼痛。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再次涌上眼眶,顺着脸颊滑落。
杨天冰轻轻地为杨路途擦拭着伤口,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轻柔,生怕会弄疼他。擦拭完毕后,她小心翼翼地将杨路途的衣服整理好,然后盖上被子,仿佛他只是睡着了一般。做完这一切,杨天冰默默地走出房间,留下三丫头和杨路途独处。
三丫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她走出门,来到杨天冰身边,紧紧拉住她的手,声音略微颤抖地说道:“师母,师傅现在这个样子,暂时还是不要回去了吧。就让他暂时住在这里,好好休养。我们过几天再来看他。千万不能让弟弟妹妹知道师傅受伤的事情,不然他们看到师傅这副模样,肯定会非常担心和着急的。”
杨天冰点了点头,她的心中也同样充满了忧虑。
“玲玲,这几日村里不太平,我看到有流民已经涌入村子,你把两个孩子,大牛,小牛一定要看好了。”铁柱对于玲玲小声嘱托道。
就在这时,余玲玲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和几样精致的小菜走了进来。
杨天冰连忙道谢,然后接过碗,试图喂杨路途吃点东西。然而,杨路途的牙关紧闭,无论她怎样努力,都无法让他张开嘴巴。米粥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流下,滴落在枕头上。
杨天冰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放弃了喂食的尝试。她自己也没有什么胃口,只是草草地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碗筷。相比之下,三丫头倒是吃得不少,也许是因为她年纪还小,心思单纯,没有太多的烦恼和忧虑。
杨天冰感激涕零地向余玲玲道谢,目送她离开房间后,缓缓地走到床边,轻轻地坐在那张略显破旧的板凳上。
她凝视着躺在床上的杨路途,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杨路途紧闭双眼,脸色苍白如纸,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机。杨天冰的目光缓缓移动,落在了他额前那几缕凌乱的碎发上,手指不由自主地伸过去,轻轻地梳理着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