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暴雨来得猝不及防,林小溪蹲在灶台前拨弄着火塘,看着潮湿的柴火怎么也烧不旺,心中烦躁如麻。三天前她尝试解锁系统里的“八珍豆腐”食谱,却连续两次失败,豆腐不是煮碎就是味道寡淡,连一向挑剔的李秀兰都在背后笑话她“江郎才尽”。
“又在跟灶台较劲呢?”苏小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顶着一片荷叶冲进厨房,发梢滴着水珠,怀里还抱着一包东西,“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林小溪抬头,看见她从怀里掏出几块雪白的豆腐,上面还沾着新鲜的荷叶清香。“刘铁柱刚从镇上买的石膏,”苏小小擦了把脸,“他说用这个点豆腐,比咱们之前用的卤水更嫩。还有——”她神秘地眨眨眼,从袖中摸出一小包黄色粉末,“赵秀才说这是他从县城书肆查来的秘方,做豆腐要加少许黄豆粉增加黏性。”
看着好友浑身湿透却眉眼含笑的模样,林小溪忽然鼻子发酸。她想起昨夜苏小小陪她在灶台前试菜到子时,两人分食失败的豆腐时,苏小小故意把焦糊的部分挑走,只留中间还算完整的一块推给她:“这叫‘凤凰涅盘豆腐’,焦的是过去,嫩的是未来。”
“来,咱们再试一次。”苏小小卷起衣袖,露出腕间林小溪送的木手链,“你负责掌勺,我负责打下手,就像小时候你教我编花环那样。”
窗外电闪雷鸣,灶台上的铜锅渐渐升温。林小溪按照苏小小带来的方法调制卤汁,苏小小则小心翼翼地将豆腐切成均匀的小块。当豆腐下锅的瞬间,她忽然想起苏小小昨天说的话:“做菜就像做人,总要经历些磕磕绊绊,才能调出好味道。”
第一块豆腐入锅时还是碎了一角,苏小小立刻递上漏勺:“没关系,咱们把它捞出来做豆腐羹,说不定比蒸的还好吃。”第二块豆腐在卤汁中轻轻翻滚,竟奇迹般保持着完整形态,林小溪激动得手一抖,苏小小连忙扶住她的手腕:“稳住,火候还差三分。”
当色泽红亮的八珍豆腐终于装盘时,两人对视一眼,忽然同时笑出声来。苏小小伸手戳了戳林小溪的鼻尖:“瞧瞧,咱们小溪还是那个做菜会发光的姑娘。”林小溪望着碗里的豆腐,忽然明白真正的友情不是替你解决所有难题,而是在你想放弃时,坚定地握住你的手说“再来一次”。
暴雨停歇时,陈老伯拄着拐杖来了:“听说你们在试新菜?老头子闻到香味就走不动道了。”苏小小立刻摆好碗筷,林小溪忐忑地看着陈老伯夹起豆腐,只见他眼前一亮:“外酥里嫩,卤汁的鲜香全渗进去了,好手艺!”
送走陈老伯后,苏小小忽然从柜子里拿出个布包:“差点忘了,王媒婆说县城的李员外要办寿宴,想请你去做菜。”她展开布包,里面是一块锦缎请帖,“不过我跟她说了,得先付三成定金,剩下的做完才结清。”
林小溪愣住了:“你怎么知道我想问这个?”苏小小挑眉:“咱俩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你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再说了,王媒婆那人精,不先拿定金,指不定又耍什么花招。”
深夜,两人坐在屋檐下晾头发。苏小小望着满天星斗,忽然轻轻哼起儿时的歌谣:“小白菜,地里黄,两姐妹,学做菜……”林小溪接过话头:“你洗菜,我烧汤,炊烟起,饭菜香。”歌声混着雨后的青草香,在静谧的夜里飘荡。
“小溪,”苏小小忽然握住她的手,“等咱们去县城开铺子,你说叫什么名字好?”林小溪望着她眼中倒映的星光,想起今天试菜时两人沾满面粉的手互相扶持的模样,忽然有了主意:“就叫‘双生花’吧,像咱们俩这样,一根藤上开的花。”
苏小小笑着点头,从头发上取下茉莉花,插在林小溪耳边:“双生花,一朵做菜,一朵管账,想想就美。”远处,王大牛的猎笛声隐约传来,惊起一池蛙鸣。林小溪忽然想起穿越以来的种种艰辛,却觉得此刻掌心的温暖比任何时候都珍贵——原来在这陌生的世界里,她从来不是孤身一人。
这一晚的星空下,两个少女用豆腐和友情调出了最鲜美的味道。她们不知道未来还有多少挑战,但她们知道,只要彼此相伴,再难的菜谱都能解锁,再远的路都能一起走完。就像灶台上的火塘,只要有一人添柴,就永远不会熄灭。
而属于她们的双生花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