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贞想来想去,还是算了。
硬要去求爱、求婚姻的女人,一般都没啥好下场。
她杨玉贞离婚了,那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这世上三条腿的蛤蟆那确实难找,可三条腿的男人还不是一抓一大把嘛。
就凭她这一身本事,要是再经营一段婚姻,那还不是手拿把掐的事儿。
杨玉贞这人,眼睛会说话,那眼神里透着一股子劲儿。
有那么一瞬间,王柏辰冷不丁地心里头 “咯噔” 一下,警报瞬间拉满,莫名地就感觉危险得很。
可也就过了那么一小会儿,他又开始自我怀疑,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杨玉贞又变回那个平日里看着亲切、待人接物都特别有礼貌的女同事、女邻居了,那眼神也变得温和和善起来。
王柏辰瞅着杨玉贞,关切地说道:“玉贞姐,你心里要是有啥想法,可都能跟我唠唠。”
杨玉贞脸上挂着笑容,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国法可不会讲人情,我是公职人员,肯定得带头遵守。从公安的角度来说,这件案子我得避嫌。但从家属这方面来讲呢,我觉得那个安寡妇说的压根就不靠谱,不属实。不过这人心隔肚皮啊,谁能知道他俩之间到底发展到啥地步了。我虽说名义上还是当事人的妻子,可往往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想想真挺讽刺。”
杨玉贞这一番话,看似啥都说了,可又好像啥都没说透。
王柏辰笑了笑,抬手点了一根烟,直接挑明了问:“你的意思是,不打算救他了?”
“男人在外面瞎搞,女人还得巴巴地去救他,我平时天天做群众工作,每次碰到这种女人,我都气得牙痒痒,恨她们不争气。” 杨玉贞嘴角微微往上一勾,话锋突然一转,“但是吧,这事儿真落到自己头上了,我又好像能体会到那些女人心里在想啥了。”
她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听的人还得自己去琢磨里头的意思,也许你琢磨对了,也许压根就领会错了。
王柏辰自以为理解杨玉贞的意思,手指轻轻扣击桌面,想着逗逗杨玉贞,就说:“那安寡妇都去告状了,乔明泽想要完全脱身可没那么容易,除非他能跟安寡妇结婚,就跟你儿子的情况似的。”
杨玉贞立马接话道:“结婚也不是不行,不过钱得给够了才行。”
王柏辰一听,当场就愣住了。
直到这会儿,他才惊觉,自己刚才全猜错了,杨玉贞这是铁了心打算离婚了,是真不打算要乔明泽了。
在这个时代,好多夫妻哪怕日子过得磕磕绊绊,只要还能勉强凑合着过,就死活都不离婚。
可杨玉贞呢,就因为这事儿,居然真的要离婚了。这可真是王柏辰怎么都没想到的。
王柏辰满脸惊讶,忍不住问道:“你,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玉贞姐,有些事儿一旦决定了,开弓可就没有回头箭了!”
杨玉贞斩钉截铁地说道:“谁要回头犯贱那是他们的事儿,我可不会。我这人天生就不喜欢干那没骨气的事儿!”
王柏辰竖个大拇指:“还得是咱玉贞姐!”
不管在保安队还是派出所,他都被动接手过很多起类似案情。
他也讨厌那种死了都要维护丈夫的女人,甚至都觉得这些人的脑子没有黄豆大,看起来你是维护了家短暂的和平,其实你放弃了是你一辈子抬头挺胸做人的权利。
“为了他们父子俩能平安落地,我受点委屈, 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杨玉贞话说的委屈,笑容却是带着点讽刺的:“安寡妇母女凭白把我家赚钱的两父子都抢去了,一个月有小一百块呢,这种亏我也不能就这么认了。”
王柏辰好奇的问:“你要什么?”
“我们名下的房子是厂子里的,随时能收回,但安寡妇的那房子是她自己名下的,东跨院五间屋她占三间, 她想要和乔明泽结婚,那屋我是要定了的。”
王柏辰先是点头,可是瞬间反应过来,杨玉贞要“搬家吗?”
王柏辰属于直觉系很强的。
直觉是先于他的情感和自知。
“你打算搬到那去住?”
杨玉贞白他一眼:“我是那种被人打了就跑的逃兵吗?我肯定还要住大院啊,我不是认了个干儿子吗,他十五了,要成亲了,他家穷得要死,结婚也没有房啊,我给他要几间屋子,他讲亲的时候就容易多了。”
人生又一次,王柏辰想做杨玉贞的儿!
超想的!
这哪来的神仙干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