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陵县距离中都县不远,大约50里,我们策马奔驰,大约傍晚前即可到达。
在我记忆中,太原郡中都县也是龙兴之地,昔日的代王刘恒,也就是后来的汉文帝封地即在此,其母薄姬是难得贤惠的女人,深得离卦初九,履错然,敬之,无咎的要义,当她儿子刘恒一得到封地,就跟着儿子立刻走马上任,离开吕雉这恶毒女人远远的,免得被做成人彘,刘恒也因此免遭吕雉毒手,后来才有当上皇帝的机会。
我们发现在路上根本没有任何人影,这景象比京陵县更加荒凉。要知道其实大部份的老百姓都不住在城里,而是住在城外,这会形成聚落,也就是所谓的乡村,汉族老百姓以务农为生,所以伴随着乡村的就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农田,农田上会有务农的身影,耕牛,农具等等,而未被开垦处则有大片的树林。而这个景象在我们越离开京陵县城就越看不见,我心中泛起不好的预感,孙礼策马到我的身边,他是聪明人,看出这群人是以我马首是瞻,他在马上对我抱拳道:
“吕大人,我也是中都县人,之前不是这种毫无人烟的景象,我觉得中都县应该是发生什么事了,如果你允许,我希望能先行一步到中都县探查情况。”
我摆摆手,说道:
“去吧,一切小心!”
孙礼不是我的部下,来请示我也只是因为家教好,给我一个面子以示尊重而已,难道我说不行还真不行?何况有家小在中都县,必定关心则乱,让他们早点过去,担当我们的马前卒也好。
于是孙礼对我一抱拳,说声谢谢吕大人,随即呼啸一声,跟随他的五名劲装汉子立刻快马加鞭,跟随孙礼,超越我们的马身,扬长而去。
刘宣见到此景,也策马过来,开口问道:
“奉先,他们是咋回事?”
我答道:
“中都县可能出事了,让他们先过去,充当斥候。”
刘宣点点头,不再说话。我们一行人就在这诡异的沉默中继续策马向前。我们紧赶慢赶,终于在傍晚时分,来到中都县城前。
中都县城东西约700米,南北长约400米,墙高3丈,是一个虽然不算太大,却被盖成像是一个巨型坞堡的坚城。
我们发现城门洞开,没有人看守,孙礼等人也没有在此处等我们,想必是已经进城了,这景象处处透露着诡异。
燕一看向我,并且问道:
“吕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全体一起进城,虽然想过分开来以分散风险,不过由于刘宣那票匈奴人并不真的算自己人,我们汉人这组团灭,只留下他们匈奴组,这部书也就完结了,不会再有吕布重生之白花蛇刘宣外传。反之如果让他们匈奴组去踩雷,结果团灭了,我这边也不会有任何情报,因为我只有第一人称视角!所以,如果要死就死在一起吧,一家人总要整整齐齐!
我敢肯定这绝不是空城计,因为既没有安排城门口有老卒在扫地,城楼上也没有诸葛孔明在煮鹤焚琴!所以我对众人说道:
“跟紧我,我们一起进城。”
众人应诺。燕一与他底下的死士是毫无表情,而刘宣他们那票匈奴人更是毫无惧色,只要有赵庶与李邹还是神色紧张,紧紧的跟在我身后,生怕把我给跟丢了。
我们纵马入城,一般来说,进城是要下马牵行的,不过现在城里看不到人,根本三不管,所以就随机应变啦!话说如此,车速也不能过快,我还是带领着众人在无人行走的大街上一边缓缓骑行,一边小心观察周遭的状况。
其实此时我已经发现异状,就是我的狗鼻子已经闻到若有似无的尸臭味,我在前世的时候嗅觉已经很好,曾经在朋友的住处闻到有股类似死老鼠的味道,我当时告诉朋友说这附近应该有人过世了,我朋友当时还不信,后来过几天朋友才告诉我,他们家隔条巷子二楼有个独居老人在家里死了好几天都没人发现,后来邻居觉得实在太臭了,以为他太久没倒垃圾去敲他的门才发现,而我现在的嗅觉更是成倍的加强了。但是我没有作声,仍然继续带领众人在无人的街道前行。
不一会儿,我听到若有似无的哭泣声。于是我呼唤众人,大声喊道:
”跟我来!”
众人也跟着我一起策马狂奔,往我听到的哭声方向而去,直到一个大户人家前面,门户是大开的,而且门前有六匹马,正是孙礼一行人的马匹,我立即翻身下马,对众人说道:
“你们在这里先等一下,赵庶跟李邹跟我进来。”
众人应诺,赵庶跟李邹也赶紧下面,跟着我一起进来,我们穿过庭院,直接进入前厅,立刻看到孙礼众人,只不过孙礼此时正抱着地上躺着的一个男人痛哭失声,其他五位劲装汉子守卫在孙礼的四周,一言不发,不过皆面露悲痛之色。
我上前问道:
“孙礼,这是?”
孙礼保持抱着那男人的姿势,转头看向我,满脸涕泪横流,呜咽的对我说道:
“吕大人,我家大老爷....他死了呀!”
我心想这应该就是孙资的兄长了,我拍拍孙礼的肩膀,示意他节哀,转头跟赵庶李邹交代道:
“去看看其他屋的状况。”
赵庶跟李邹应诺而去,一刻钟后,他俩回来回报:
“吕大人,里面的人都死了。”
我点点头,心想根据我刚才在街上闻到的尸臭味,估计整城之人都已经死光了,我仔细观察这位孙老爷,他似乎是在睡梦中死去,但是看起来又好像是被淹死死的,脸部跟身体都有稍微的浮肿。
我挥手示意赵庶跟李邹跟我出来,看起来孙礼暂时还意难平,悲伤到无法自拔,就先留他的人在此处。我走出大门后,燕一跟刘宣迎了上来,问道发生什么事,我回答道:
“京陵县孙县令的家人已经死绝。”
燕一跟刘宣齐声惊呼: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