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们须卜氏,则擅长使枪矛等长柄武器,为匈奴部落中武艺最强者。”
须卜骨都侯单于语言语间颇有自得之色。
“而猛安你善使画戟,而且武艺高强,与我须卜部落完美契合,你我的相遇,可以说是长生天赐予我的礼物。”
我抱拳颔首称是。
须卜骨都侯单于继续说道:
“对了,你刚才立下天道誓言,说日后必以须卜猛安之名,攻占五原,云中,定襄三郡,另外帮助我得以掌握朔方,西河,上郡三郡,诛杀于夫罗等叛逆,与各位共享富贵,这具体要如何做,需要我什么协助,愿闻其详。”
戏肉来了,我之前做了那么多前戏,为的就是这一刻的高潮,我可不是为了忽悠活命而编了这些话,而是为了完成我的九原对上策:
内除匈奴,西连白波,南联张扬,东交黑山。
一,保住五原郡,还要占领云中郡和定襄二郡,如此三郡鼎立,只要单独面对朔方,西河郡这面的威胁即可,属于进可攻,退可守,这盘棋就活了,这是上策。
我开口道:
“首先我须以须卜猛安之名,攻占五原,云中,定襄三郡。”
我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九原县我已尽在掌握中,然后这次拜别义父之后,我会南下洛阳,召集我手下的军队,估计会有一万人,借道义父的西河郡回到九原县,此举是为了避免惊动雁门郡的汉军,如此我就有两万兵力,然后以九原县为立足点,攻破五原各郡县,掌握五原郡后,我可立刻攻打云中郡与定襄郡,如此三郡就在我掌握中。”
须卜骨都侯听罢,饶有兴味的说道:
“猛安竟然在洛阳还有一支上万军队?看来我还是太小看你拥有的能量了,对了,为何要以须卜猛安之匈奴名,而不是以你吕奉先之汉名?”
我开口说道:
“看来义父你对汉人还不是很了解。汉人的底蕴其实非常强大,而其本质是勇于内斗,祛于外斗,如果我以吕奉先之名攻打各郡县,汉庭会视我为叛逆,会源源不断的派出大军对我进行围剿。比如张纯张举情事。如此我不管如何抵抗,到最后也会被汉军磨为齑粉。”
须卜骨都侯点头称是,然后道:
“而若以须卜猛安之名呢?”
我继续解释道:
“而若以左贤王须卜猛安之名,则会被汉庭视为外敌寇边,若是汉庭强大之际,自然也会派兵围剿,如汉武情事,但如今汉庭衰弱,内部实力者互相捉对厮杀,争权夺利,他们不但不会派兵围剿,反而会遣使争取合作,希望我加入他们的斗争阵营。”
须卜骨都侯单于疑惑道:
“果真如此?”
我回答道:
“果真如此!汉庭实力者只在乎两件事,一是皇权,而是他们自己的地盘,自己的利益。只要我不触碰到他们的底线,边郡老百姓的死活他们只会视为是为了保护皇权,保护自己利益所需要付出的必要牺牲。义父你这次攻打九原县,可有看到汉庭有派任何援军支援?”
须卜骨都侯单于恍然大悟,叹道:
“还是猛安你在汉地日久,了解汉人习性透彻,如此需要我派兵支援吗?”
我摇摇头,说道:
“义父自己需要兵马稳定西河郡局势,以及防备鲜卑,乌桓,羌人以及于夫罗的袭扰,我无需义父派兵支援我,不过的确需要义父提供两项支持,一为人,一为物。”
须卜骨都侯单于奇道:
“这一人一物为何?”
我笑道:
“这一人吗,义父这里必定有许多汉奴铁匠,我只需一人,为我打造一副铁面具,用以遮掩我吕奉先亦是须卜猛安的事实,所以这铁匠必须是忠心于我,不会泄密之人。所以中原铁匠我没办法用,只能是义父这里的汉奴铁匠。”
须卜骨都侯单于点头道:
“猛安你心细如发,心思缜密呀,难怪为父会败在你手里,不冤不冤,此事容易,我会着人安排,一物呢?”
我开口道:
“既以左贤王须卜猛安之名攻打各郡县,那就必须有左贤王大纛,不知小子这请求是否过分?”
须卜骨都侯单于醒悟过来,说道:
“自当如此,自当如此。”
他沉吟一会说道:
“等你从洛阳领兵回来此处,我将左贤王大纛赋予你,另外,我派百人为你亲卫,如此就更加名正言顺。当然,汉奴铁匠也会帮你准备好,不要说一人,我给你十人。”
于是接着开口喊道:
“休屠各谋克!过来!”
刚才那匈奴汉子屁颠屁颠过来了,对须卜骨都侯单于及我抱拳问安。
须卜骨都侯单于开口问道:
“谋克,你可愿意带领本族勇士百人,为须卜猛安亲卫,誓死保卫左贤王周全?”
休屠各谋克喜形于色,抱拳含胸大声道:
“正合谋克所愿,以大地母神盖亚之名立誓,我必以自身性命护左贤王周全,我不死,左贤王不死!”
我大笑道好兄弟,熊抱了他一下,于他互敬一杯酒后,慰勉他离去。须卜骨都侯单于欣慰的看了我一眼,就转头悉悉索索交代几句,不多时,各种音乐鼓噪而起,四队人马各拥簇着一支大纛前来,展示在我们面前,我见其形式与单于大纛类似,只是花式颜色有别,最显着的就是上面绣的神兽图案有明显的不同,其中:
形象为一背生双翅,腹生六足,无眼耳口鼻的圆球,为左贤王大纛。
形象为人面熊身,口吐野猪般的长牙,为左谷蠡王大纛。
形象为长着四只兽爪的巨大狰狞人头,深渊巨口中长满森森利齿,为右贤王大纛。
形象为背生双翅的猛虎,为右谷蠡王大纛。
我一看心想,我去,这不就是山海经中的四大凶兽,混沌,梼杌,饕餮,穷奇吗?
须卜骨都侯单于起立举杯大声说道:
“左贤王须卜猛安南下召集军队,回到美稷城时,将手持左贤王大纛,攻占五原,云中,定襄三郡,为我匈奴一族开疆扩土,大家举杯,祝我义子马到功成!”
一时欢声雷动,饮胜之声不止,把整个宴会气氛推至更高潮,我亦举杯痛饮,嘴角流出兴奋喜悦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