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走,喝一盅去。”
朱油渣故意等库房的老陈散值。
老陈是库房的看守,之前也是衙役,只不过现在年龄大了,办不了跑腿的差事,所以就被调到库房这个清闲的位置上,不过清闲是清闲了,但是相对应的是也没有一点油水了,所以老陈在衙门里,几乎成了透明的存在。
所以朱油渣在短短几天内,就和空虚的老陈套上了近乎,得到了老陈的信任。
“老朱啊,今儿不成,今儿要早点回去,不然家里那婆娘又要叨叨了。”
老陈说然嘴上这么说,但是那嘴馋的样子,却被朱油渣看在眼里。
“哎呀,叨叨就叨叨,大丈夫还怕一个妇人,走走走。”
朱油渣不由分说地拉着老陈就往酒肆去。
酒肆的掌柜,见又是两位老顾客,热情地招呼道。
“客官里面请,今儿还是老规矩,两斤散篓子?”
“掌柜,今儿不要散篓子,上荷花醉,小菜还是老样子。”
“好勒,两斤荷花醉,小菜马上来。”
掌柜高声报着,顿时引来周围食客的羡慕。
这酒肆吃酒的都是普通人家,虽然这里的散篓子便宜,但是大家也只是实在馋的慌了,才来上二两解解馋。
荷花醉属于高级货,平时基本没人消费那玩意儿,今儿有人直接两斤,所以大家都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物,才这么奢侈。
“过了,过了,老朱,你挣钱也不容易,散篓子就行了。”
老陈什么德行,朱油渣清楚得很,嘴上说过分了,实际上心里已经乐开了花,这几日,朱油渣天天请他吃酒,他可是一次钱都没给过,吃不完的还打包带回去。
酒菜上来以后,老陈那劲头一下就上来了,生怕动作慢了,少喝一杯,少吃一口。
“老朱,你说你天天请我一个看库房的闲人,到底为啥?”
酒过三巡,老陈突然发出了灵魂拷问,给朱油渣吓得冷汗直流,脑子快速转动,想着怎么回答老陈的话。
“咚~~~”
结果还没等朱油渣想好怎么回答,老陈就已经趴在桌子上彻底醉了。
“我靠,吓死你朱爷了。”
原来是喝醉了。
朱油渣试探性地推了几下。
“老陈,老陈,起来在喝两杯。”
结果对方毫无动静,朱油渣知道,对方是彻底喝到位了,于是便悄悄将对方腰间的库房钥匙取下。
在酒肆外面等候多时的李国安,在拿到钥匙后,立刻朝着衙门狂奔,他要尽快找到库房那本登记册,上面记载了当年是谁补领了腰牌。
此时的衙门已经散值了,所以格外的安静。
李国安生怕弄出响动,所以动作非常轻,这万一谁要是还没走,被发现了,就说不清楚了。
虽然他是捕快,但是库房可不是谁都可以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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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房里面昏暗,李国安将烛台点燃,然后开始仔细翻找,不过库房实在是太过于杂乱了,什么东西都有,什么物证,兵器,制服,甚至还有用过的裹脚布,那味道熏得李国安直流眼泪。
“妈的,这用过的裹脚布扔这里干嘛。”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李国安在一个柜子里面,找了很多册子,里面就有李国安要找的那个登记册。
“太好了,找到了。”
李国安赶紧开始翻找上面的记录,好在补领物资的记录很少,所以很快就找到案件发生那一年。
“大武xx年,捕快刘二丢失腰牌,上报补领。”
刘二,居然是刘二,李国安万万没想到是刘二这个只会溜须拍马的窝囊废。
酒肆。
朱油渣急着有些坐不住了,眼看老陈就快要苏醒了迹象,但是大哥还没有把钥匙送回来。
“大哥,你可快着点啊。”
“啊~~~~~”
老陈突然就这么醒了,直接给朱油渣吓得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老陈发现钥匙不在的事情。
“老陈,你醒了?”
“嗯,哎呦,老朱你等我一下,我去尿个尿。”
说完老陈转身就朝酒肆后面的茅厕冲去。
“妈的,吓死老子了。”
“老朱,钥匙,诶,老陈人呢?”
“大哥,你来得正好,老陈尿尿去了,东西找到了?”
“嗯,晚上回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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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寨。
本来只有李国安一家人,但是因为查案子的原因,现在卧龙寨已经有大几十号人了,其中有五十人是大刀帮的成员,专门来充当保镖的。
不得不说,有了这些大刀帮的成员,李国安心里踏实多了,起码自己家人的安全有了保障,自己才能安心在外面办案。
“儿啊,你在外面办案,可要注意安全啊?”
卧龙寨人突然暴增,身为父亲的李大兆自然察觉到了不寻常。
他知道儿子不说,是怕他和老伴担心。
“放心爹,我就是办案,又不是去打仗。”
最近李国安在外面办案,闲不住老爹,就在卧龙寨开坑荒田,老娘和小妹也是把家里的鸡鸭兔子,喂得个顶个地肥。
现在因为回复了自由身,所以现在付出的一切,到时候变成收成的时候,全都属于自己,所以一家人都干劲十足。
“儿啊,办不办案的,娘不关心,你可千万注意安全啊。”
“就是,二哥,娘都哭了好几回了。”
小妹突然插嘴,李国安听到后,心里十分愧疚,原来自己父母一直都在默默承受着这么大的压力,却一直没有说。
大哥前几年在战场找那个失踪,最后被军队判为阵亡,现在家里就只有自己这一个男丁,父母更是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上。
李国安更加坚定了要保护好家人,让家人过上好日子的决心。
“爹娘,放心,你们儿子可不傻,真有危险,跑得比谁都快。”
吃过晚饭,李国安找到了朱油渣,两人商议了很久。
虽然现在知道了刘二是腰牌的主人,也就是说当年的案子,刘二肯定是真凶之一。
但是现在还有个最主要的问题,他们虽然确定了刘二是真凶,但是他们还不知道另外一个凶手的身份,梁喜当年看到了是两名衙役,还有作案的动机和过程,他们也是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