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明确的指引,我们只花了不到五分钟便走出了森林,回到了水晶帝国。
“看吧,我的记忆力还是可靠的,”斯派克略得意地说,“现在,我们去哪?”
“先回皇宫清理这一身秽物,然后,我会让银甲安排一辆天马车送你回阿奎斯陲亚。”
“啊?!!”斯派克大叫一声,“不!不行,你不能这么做!”
“你忘了你是怎么向公主保证的了?”我斜眼看着他,“而且,就算你忘了,我还没忘哩!公主等不到你,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我了,我可不想惹这种祸患上身,你不要争辩什么,绑也要把你绑回阿奎斯陲亚。”
“我亲爱的罗丝哟,你这是要了我的命啊,”斯派克紧皱眉头,快要哭出来似的,“你来找我帮忙,我千恩万谢,终于从那雌…公主陛下身边逃离了!你不是已经了解我的苦楚了么?你怎么忍心再把我送回去?”
我苦笑了一下:
“可是你不回去总要有个理由吧?你能想出一个令公主满意的理由来,我就替你汇报申请。”
其实,我这是有些故意“刁难”小龙:哪里有那种非他小龙不可的事情?只要有马能够代替他而工作,公主即便是派一支军队来帮忙,也不愿小龙留在我身旁,我相信公主能够干出这样的事来。
“哼…说的也是,”斯派克坐回了我的背上——先前他由于激动已完全站了起来,“容我想想…”
我没有言语,既然他想认真思考,那便由着他去好了,亲自思考后得到的否定答案才能真正说服他。
想了一会,他忽然问:
“暮暮她们与你们分别,去了地下世界吧?”
“当然,这你是知道的。”
“她们不能与你直接碰面,因为有一匹叫瑞…瑞利的马已经认得你了,这也没错吧?”
“没错。”
“那么问题来了,你要怎样与她们交换信息、保持联络呢?”
“我们…”我一时语塞,是啊,这是个目前仍未解决的大问题,就连暮光闪闪也只是含糊不清地说:“总会有方法的”。“我们…通过一家酒馆碰面,在那里交换信息。”
“我觉得暮暮可不会随时都能抽身去那个酒馆,”斯派克顿了一下,“而且,你们两马又没有某种心灵感应,毫无预兆的情况下,怎么可能在那里碰上面呢?”
我被他问得有些心虚,便反客为主,回答道:
“不管怎样,暮光闪闪已经说过她‘自找办法’,那么,她就一定能找到个办法与我联络!”其实,我比斯派克更加质疑这句话的可信度。
“这就对了,”斯派克拍了拍胸脯,“她的‘办法’已经找到,此刻正坐在你的背上,而你却还没有丝毫察觉。”
我能明白他这句话的表面意思,但我不能理解他心中所想。我问:
“怎么?你有办法让我与她联系?难不成你与她有某种心灵感应?”
“没那么玄乎,但…也差不多,”斯派克说,“不仅能够让你联系到她,而且是随时的哦。”
“有这种好事?!”我变得有些激动,如果真能如他所说,倒是省去了一大部分不必要的麻烦,“你有什么方法?”
“很简单,很平常的方法啊,写信给她。你负责写,我负责送,”斯派克向一旁用力吹了一口气,气流夹杂着一股绿色火焰由他嘴中呼出,“我的送信方式你已见过了吧,唰的一下,方便快捷。”
我的思路瞬间清晰起来,斯派克那奇幻的送信方式给我留下了足够深的印象,现在回想起来仍为之惊叹。
“啊!”我恍然大悟般感叹,“你随时都可以像那样送信出去?”
“当然,毫不夸张的说,我连续送出一百封信,才需要休息一刻钟,我觉得你不会让我有这么大的工作量吧?”
“你那样送出信后,暮光闪闪她们怎么接收?”
“一股绿烟飘到她身边,再次化为一封信,”斯派克说,“十分方便,平时她和大公主就全靠我这方法通讯。”
“确实很方便…”
“怎么样,就凭这点,能不能把我留下?”斯派克满怀信心地看着我。
“呼,算你机灵,”我点点头,“好吧,等回到皇宫安顿下来,我就让银甲给大公主去一封信,请求让你作为‘信使’参加此次任务。”
“明智的决定!”斯派克高声说,“等着瞧吧,我能发挥出的作用可远不止送信这点小事。”
从森林回皇宫需要跑约莫三分钟,一路上,所有路马(人)都用一种十分奇特的眼光看着我和斯派克,这不怪他们,如果我在大街上看到这样身上沾满血肉的路马,我一定直接冲进警局报警;现在,他们只是盯着我们看,没有马前去报官,这已是他们的“恩赐”。
到了皇宫,守门的士兵看在斯派克——按他们的话说:“本国之英雄”——的面子上,由着我们这样进了皇宫;不过,在我进入正宫前,我们还是先由一名士兵带领,去到位于皇宫内院、与训练场相隔不远的浴室——其实这个称呼并不贴切,称之为“室”,其实却是一整幢不算太大的房屋——中进行了清理,我的风衣交由宫马专门清理,这士兵的修养十分之高,虽然他的神情完美表现了他对我们这副模样的疑惑,但整个过程中他都只字未问,在敬佩他的同时,我不得不赞叹一番安灼胥的士兵训练能力。
一切打点完毕,我去了正宫,此时,银甲正闭目凝神,认真为那赝品供能,韵律则紧贴着他,为他拭去额头渗出的汗珠,若不是有实在重要的事要汇报,我实在不想扰乱这和睦的氛围。我走到韵律身旁,低声说明了森林里发生的一切,同时将斯派克的情况一并讲清。
“我明白了,塞拉斯缇娅陛下那边交给我吧。”韵律点点头,回答。
退下后,我和斯派克回到了我在宫中暂住的房间。蒂娜正坐在其中,盯着她的蝴蝶刀发呆。
一看到她,我瞬间怒气攻心,我阴着脸,用力坐在了床上——那床并不柔软,我这一坐发出了巨大的“吱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