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右袖口中拿出一柄满载神秘气息的古老钥匙,说它古老是因为它是铜制钥匙,而现在,它的光泽早已丧失,就连颜色都有些发黑,不难看出它已被使用多年;说它神秘,则是因为这种钥匙的样式早已弃用,我只在魔幻题材的影视作品中见过,现在它就在我面前,我觉得自己似乎在梦中。
那马利落的将钥匙插入锁孔,顺时针扭动三圈,而后他又收回了钥匙,走到房间里去了。
我也跟着向里走去,却撞到了“墙”上。
“唔…!”我用右蹄揉着鼻子,重新审视前方,明明空空如也,我能够直接看见房间内部,而那马也是直接走进去的,怎么他行我却不行?我伸出左蹄向前摸索,在进入门后几厘米的地方,我的蹄子被挡住了,我用力向前推,反馈回来的感觉很明确:我在推一堵墙,而且是一睹很厚实的墙,在我的蹄子被阻挡的地方,无论我用多大力气,都不能使蹄子向里挪动哪怕半点。
那马回头看见我这副摸样,嘴角向上扬了扬:
“先生,您要先等我解除魔法屏障才能进来。”
说着,他移开了桌角处的一瓶墨水,那下面藏有一个深红色按钮,他轻轻按了一下,视觉上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但我能听到面前有一阵“唰”的声音,等到安静后,我再次试探着向里走,这次成功了,我没有撞在任何东西上。
他的房间布置得非常有条理,他的办公桌处于房间正中间,样式与我所了解的桌子都不相同,银色的四条桌腿立于地上,上面的桌面边缘处均雕刻着花纹,桌面上除了常规的办公用具外,最惹马注目的便是右桌角摆放的塞拉斯提亚的小雕像,从大公主长长的角中正喷出一阵阵水雾。看来这应当是一个精美的空气润湿器。只是,它为何会以这种形态立于这里,是一个值得深入思考的问题。
房间左右两侧尽是放满书的书架,因为没有走近,我并不清楚里面书的类型。
房间大概有四十平米,那马坐着的巨大椅子后面有一扇几乎占墙面三分之一的窗户,上面自然也有着不同的纹理,窗户在墙中间,左右两边各有几幅肖像。
“他们是我的前辈,”在我观察那几幅肖像,那马这样说道:“等哪天我也离世时,这上面就会有我的肖像了。”
我没回应什么,这样严肃的时刻我向来都选择沉默。
“你也坐下吧,先生。”那马指着我这边的一个椅子,说。
我抽出了它,这椅子虽没有他坐的舒服,但程度也赶得上人类世界的老板椅了,我坐了上去。
“在开始谈论前,我觉得我应当先做一个自我介绍,”那马将双蹄都放到了桌子上,说,“我是整个水晶帝国郊区的主教,威廉·米里哀(william milliam),别马一般都叫我哀先生。”
“您好,哀先生。”我随即说道。
米里哀微微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既然您说您对‘教堂的怪事’感兴趣,别的事我们暂且就先不谈,”他将右蹄放到了下巴上,“就先说说发生的怪事吧。”
“怪事…究竟有什么?”我半欠着身子,急切地问。
米里哀从旁边的一小摞资料中抽出几张放在了蹄旁,他不去看它们,而我由于他蹄子的阻拦亦无法看到纸上的内容;他将它们压在蹄下,对我说道:
“怪事是从两天前开始的,有许多来教堂礼拜的独角兽都反映他们在进入教堂时都感受到了十分邪恶的能量波动,并且他们还深深惧怕着这股波动。”
两天前…从时间上看,与黑晶王窜入教堂吻合。
“要知道,本国的所有教堂为了让拜访者能够安心朝拜,去除杂念,都会在大厅中摆放一颗教堂专用的水晶,这块水晶经过特殊施法后,会持续振动产生一种声波,这声波与能量的波动类似,普通马听了会觉得舒心,而独角兽则更可以听出其中的奥妙:他们会听到悦耳的韵律。但是,想要达到以上这些效果,对水晶和魔法的要求都很高;水晶是由水晶帝国皇室铁铸师亲自打磨成特定的形状,多一棱或少一角都会有很大差别的!其次,魔法要由皇宫里最资深、法力最高强的法师施放,这种魔法所达到的效果是使水晶以一定频率振动,且持续不断。这两方面要求无论哪个出现了差错都有可能变得使马觉得邪恶甚至恐惧。所以,我最开始认为,是教堂水晶出了问题。”
米里哀停了下来,似乎是在给我时间消化信息;停了一会儿,他继续说道:
“于是,我很快联系了银甲闪闪陛下,他派了工匠来检查,而这,使检查结果。”
他的右蹄将蹄下的的资料最上面的一张推向了我,他的眼睛则一直盯着我。
我拿起那张纸,快速浏览上面的信息:
检修项目:奥里尼教堂 教堂水晶
检测明细:
水晶形状:很差 □ 差 □ 良 □ 优良 ? 精良 □
魔法频率:慢 □ 尚可 ?吻合 □ 快 □
魔法杂质:有 □ 无 ?不明 □
律波干扰:有 □ 无 ?不明 □
结果:
教堂水晶一切正常,符合《水晶帝国教堂管理:教堂水晶》中各项要求,可以正常使用。
-水晶帝国教堂水晶检修部-
“水晶…一切正常?”我再次读了一遍这份报告,问米里哀。
“没错,而这,却恰恰是最不正常的,”米里哀微笑不变,但皱着眉毛,“这个检修结果说明了朝拜者的那种感觉并不简单;如果排除了教堂水晶自身的问题,那结果就很明显,有不好的东西进来了。”
是黑晶王,我在心中默念了一下。
“这是第一个怪事。”米里哀直接做了这样的一个总结,没有他对着所谓“不好的东西”的猜测,没有他的任何评价和想法,他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叙述,仿佛已经知道答案的是他而不是我;他的这种反应使我有些紧张。